「你——很好。」

郭總氣得口起起伏伏。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肯定要轉走人。沒想到，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了，「陸宗恆在老爺子面前說，最近客戶大量流失，和你有很大的關係。你自己小心點。」

「……」

陸澤南眼底，掠過抹複雜的神。

「你要是上點心，把那些客戶都回來……那，天弘的總裁位置說不定還是你的！」

郭總說完，又狠狠瞪了我一眼，「陸澤南我告訴你，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你才是老爺子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可別被個小狐貍迷得丟了魂！」

「送客。」

陸澤南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直接攬著我，轉過了。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你——好樣的！」

郭總咬著牙說。

的話音剛落，後就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

我回過頭，看見郭總離開的背影。

郭總走後，張嫂和保鏢們也先後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陸澤南，我有點約的不安：「陸澤南……」

陸澤南沉聲說：「我在。」

我抬起頭，看見他皺著眉，眉心浮現了兩條淺淺的紋路。

他一定在為郭總的話心煩吧？

我忽然有點慶幸，自己剛才沒把火化工的事告訴他。

……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再和陸澤南說這件事，而是選擇自己和火葬場那邊的人通。

最終，我們商量了很多天之後，我決定重新舉辦一個葬禮。

姑姑活著的時候，我沒能讓高興過，還總是讓擔心。

至在死後，我要給一點尊嚴。我不能讓的骨灰盒裏裝著別人的骨灰，就這麼糊裏糊塗地被埋下去。

不過，這兩天陸澤南把辦公地點搬到了家裏，總在我邊。所以我沒法子，只能打電話給楚楚，約出來喝茶。

時間一點點過去，好不容易到了約定的那個下午。

我隨便換了套服，拎起包包想出門。

走出臥室之前，陸澤南問我：「你不要我陪你去麼？」

我趕搖頭：「不了不了。」

開玩笑。如果陸澤南跟我去，不就發現姑姑的事了麼。

陸澤南擰眉，很不滿地問我：「為什麼？」

我呆了下：「哪有為什麼？」

這件事，不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麼？

陸澤南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我要和你一起去。」

「絕對不行！」

我大驚失，想都沒想，直接就一口拒絕了他。

陸澤南不滿地蹙眉：「原因。」

這種事，還需要什麼原因麼？

我有點煩：「你不是答應我，讓我自己去見楚楚麼？」

陸澤南反過來問我：「那又怎樣？」

「……」

他這個語氣，是要理所當然地反悔？

我瞪著陸澤南，久久不能釋懷。

陸澤南又說：「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說：「不行——」

陸澤南淡淡地說：「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喬葉，我只是通知你。」

我氣結：「你——」

陸澤南沒說話，直接拿了件大，就要披到上。

我只能在旁邊乾瞪眼，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叮鈴鈴——」

就在陸澤南要拿車鑰匙的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了。

「該死。」

陸澤南低咒了聲，丟開服去接電話。

趁著他去接電話的空檔，我趕拎著包，一路小跑地出了門。

可能是因為那個電話確實很重要，我出了門，也沒看到陸澤南追上來。

開著車離開富人區，我鬆了口氣。

自從我確認懷孕，他對我的掌控和佔有慾，就一天比一天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意我，還是更在意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低頭了還算平坦的小腹，有種說不清的覺。

……

車子一路行駛。

很快，就到了和楚楚約定的地方。

因為我還懷著孕，就沒把見面地點定在平時的綠酒吧，而是換了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廳。

我到咖啡廳的時候，楚楚還沒有來。

我在角落裏佔了個座，有個男Waiter拿著菜單過來。

我翻了翻菜單：「一杯卡。」

「好的，士。」

Waiter答應了一聲，拿著菜單走了。

一兩分鐘之後，他端著杯咖啡回來，把咖啡放到我面前：「士，您的咖啡。」

沒想到這家店的咖啡，上得還快的。

「謝謝，你的小費。」

我從口袋裏拿了張一百元，塞到waiter手裏。

Waiter拿了小費，笑逐開地走了。

我自己坐在那，喝了半杯卡下去，楚楚才姍姍來遲。

「葉子！早早早！」楚楚一過來，就滿面春風地跟我打招呼，「今天怎麼想到約我出來？」

我翻了個白眼：「大小姐，都幾點了還早。」

「哎喲，我跟你這樣的闊太太，當然是不一樣的嘛。」

楚楚也不生氣，坐到我旁邊，開始抱怨，「我剛下班沒多久。你不知道，我們新來了個主管，簡直就是王八蛋！拿我們都不當人使……」

我啜著咖啡，聽抱怨了半天。

我忽然想，如果我能一直像楚楚這樣生活，那也好的。

工作雖然煩，雖然累，但不會有陸家這麼多齷齪的糟心事。

楚楚抱怨完，問我：「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我嘆了口氣，心裏有說不上來的滋味，「我懷孕了。」

「我的天！你懷孕了！」

楚楚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滿臉驚喜。

靜特別大。半個咖啡廳的人，都把視線投向了我們這邊。

我趕按著的肩膀：「小姑，你冷靜點。」

「好好，我冷靜。」

楚楚把頭點得像小啄米，又問我，「孩子是誰的？」

我無語：「除了陸澤南，還能是誰的？」

「哦哦，你說得也對。」楚楚又問我，「你懷孕了，怎麼還喝咖啡？」

「……」

我噎了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孕婦好像是不能沾咖啡因的。

算了，反正喝都喝了，還怕什麼。

我自暴自棄地捧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大口。

楚楚譴責地看著我：「葉子！你要對寶寶負責點！」

「別攔著我。」我嘆了口氣，「我最近的麻煩事夠多的了。你你知不知道，我姑姑的骨灰被人埋錯了位置……」

「你說什麼？！」

楚楚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