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總趕說：「知道知道。」

「我們是在教堂里結婚的。所以離婚的時候，要先請求那個神父，讓他代表主寬恕我們。」

陸澤南一張一合，吐出一個個冰冷徹骨的字眼。

我有點懵，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想跟我離婚？

郭總說：「你把他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坐飛機去請他過來！」

「他的地址？」陸澤南重複了一遍，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今天之前，他還在聖托里尼。不過今天之後，他要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郭總沉默了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陸澤南淡淡地說，「那個神父，今天剛好退休。」

峰迴路轉。

我一下笑了出來，剛才張的心，也消失了。

「……」

郭總徹底不說話了。

陸澤南掛斷電話，回頭問我：「你剛才什麼表？」

我？表？

難道說，他看見了我剛才的笑？

我了臉，有點莫名的張：「我沒什麼表啊，你看錯了吧。」

「看錯了？」

陸澤南把車停在路邊，子探過來。

我吞了吞口水，整個人往後退。

可車子本來就狹窄，我後背一涼，頂到了車門上。

陸澤南輕笑一聲，一低頭，輕而易舉地吻住我。

他的吻很溫，很纏綿。我很快就陷了進去，反過來迎合他。

我們親吻了一會，陸澤南抬頭，聲音沙啞：「喬葉。」

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怎麼了？」

「手放開。」陸澤南眼底寫著忍，「你再這樣下去，我就在這裏要你。」

我後知後覺地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正在他的「敏部位」上。

我臉一紅，還要：「我明明就是巧到的！是巧！」

「哦。」陸澤南輕笑，「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喬葉，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完全用『湊巧』解釋。」

「……」

他怎麼忽然這麼正經？

我還沒來得及問，又聽見陸澤南說：「所以——承認吧。你其實也想要我的。對不對？」

「陸澤南你……」

我頓時噎住了。

陸澤南哈哈大笑，坐起來繼續開車。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琢磨著怎麼收拾他。

還沒想出個辦法呢，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定了定神，接起電話：「喂？」

「喬葉！」

電話里，是郭總含著恨意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葉，你這個狐貍！」郭總惡狠狠地說，「我不會放過你的！」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聽筒里傳來「嘟，嘟……」的響聲。每一聲，都震得我心肝發。

陸澤南問：「誰的電話？」

「是郭總的。」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有點複雜，「……應該很討厭我吧。」

陸澤南頓了頓，告訴我：「你不用管。」

我只能苦笑。

聽郭總的語氣，恨不得殺了我。

但陸澤南既然說了不管，我也只能先放在一邊……大不了，就自己多加小心吧。

車子又開了一會，到了陸澤南的別墅外邊。

我下車的時候，往外看了一眼，看見天乍破。

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為了結婚的事，折騰了一整夜。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澤南走到我旁邊，了我的頭髮：「你回去睡一會，然後我們就出去吃飯。」

我仰頭看著他，問：「那你呢？」

陸澤南遲疑了下，說：「我和你一起睡。」

「嗯。」

我點點頭，跟著陸澤南上樓。

我實在太累了。頭剛沾上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睡醒，天已經亮了。我坐起來，看見陸澤南在臺一個角落裏打電話。

他……一定很累了吧？

我嘆了口氣，轉去倒了杯水。倒水回來，陸澤南的電話也打完了。

「喬葉，過來。」

陸澤南坐在床邊，沖我招了招手。

手勢和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一樣，還是很像小狗用的。

我懶得挑刺，就坐了過去。

陸澤南攬住我，親了親我的臉頰：「我們出去吃飯。」

「不要。」我皺了皺鼻子，「我去煮粥給你，好不好。」

「明天吧。」陸澤南聲音很溫，「我今天想帶你出去走走。」

「可是……」

我剛想反駁，就聽見陸澤南說：「明天……就是東大會的日子了。」

我心一沉。

東大會，意味著陸澤南要從天弘總裁的位置上落馬。

對心高氣傲的陸澤南來說，這件事的打擊……一定太大了。

「那好吧。」我強歡笑，點頭說，「我們就出去吃。」

……

我們都換了服，出門吃飯。

路上等紅燈的時候，陸澤南發了幾條短訊。我怕他心不好，也沒問他在說什麼。

等我們到了那家砂鍋粥鋪子，餐廳的高峰期已經過了。

我和陸澤南選了個角落裏的座位，坐了下來。

侍者把菜單拿過來。

我也沒心思喝粥，隨便選了個乾貝鮮蝦粥。陸澤南看了看菜單，隨便勾選了兩樣點心。

我們點完菜，侍者把菜單收起來，走開了。

我心事重重的，和陸澤南默默地對視了一會。

如果陸澤南真的失去了一切……我對他的，肯定是不會變的。可是，他自己呢？他能得了這種落差嗎？

我還在胡思想，陸澤南忽然手握住我的：「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強歡笑了下，把話題轉開了，「你剛才在跟誰發短訊呢？」

「我媽。」

提到那個短訊，陸澤南臉冷淡了不，「問我要去哪裏，我就告訴了。」

我「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澤南的手包住我的，在我手背上拍了拍，沉聲說：「有些事，是一定要解決的。我會想辦法，讓我媽接你。」

他的話，讓我的。

可現實也擺在那裏——郭總，哪是那麼容易改主意的人啊？

我搖搖頭：「這種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說話間，我餘里看見，有個人正在往我們這張桌子旁邊走。

我以為是服務生送飯過來，就把陸澤南的手鬆開了。沒想到那個人影直接略過我面前的桌子，一下撲到陸澤南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