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前一個月,把這把鑰匙給了我。
的死,是我最不想記起的事之一。
過世之後,我有意想忘這件事,甚至著自己把的產忘了……
我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
我定定神,給姑姑打電話,問:「去世前留下的東西,放在哪了?」
「在建行的保管箱裏。」姑姑告訴我,「我這邊有保險櫃編號,你去找找吧。」
「好。」
我答應了。
剛要掛電話,姑姑又問我:「葉子,你明天有空麼?」
「明天?」我算了算陸澤南給的機票時間,「明天中午之前,我應該是有空的。怎麼了,你要提前出院?」
「不,不是。」姑姑顯得有點局促,「我……我給你安排了一個相親。」
「相親?!」
我覺,自己的聲音陡然就高了一個八度。
「對,相親。」姑姑嘆了口氣,「你也別怪我啊,葉子。你實在是太讓我不放心了。我只能這麼……」
我聽得來氣,不冷不熱地問:「只能替我安排?」
「不然呢?」
姑姑反問了我一句,話裏帶著點無奈。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我頭更疼了,想也不想地拒絕,「我絕對不相親。你上次替我拉郎配,我就已經夠了。」
「不會不會。我這次很小心的!」姑姑連忙保證,「我找了個復旦大學的畢業生,跟你同歲。人家畢業五年,年薪已經有三十萬了——」
「從天弘集團扔塊磚頭下去,能砸到一大群復旦的畢業生。」我打斷了姑姑,「你要是沒有其他事,咱們就不說了。」
「葉子你……唉。」
姑姑言又止。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心裏一陣煩躁,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我看著一地的狼藉,完全沒了收拾的心。
……
第二天早上,我開著車,去姑姑說的銀行找保險櫃。
接待我的,是一個穿著銀行職業裝的漂亮姑娘。
把我帶到一個保險櫃前邊:「秦士生前租用的,就是這個保險櫃。」
我點點頭,報出了碼。
職員幫我把保險櫃打開,取出一個破舊的盒子,放到我手上:「這是秦士的,請您查收!」
「好,謝謝。」
我道了謝,把盒子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拿鑰匙打開了。
盒子裏放著幾隻翡翠飾品,鐲子、吊墜之類的。這些東西的水頭和都還不錯,但也值不了太多錢,也就十幾萬的樣子。
首飾底下,好像還有點東西。
我把那些首飾撥到旁邊,發現一個厚厚的本子,好像是一本日記。
我拿起那本日記,翻開一頁。
日記里的字跡娟秀清新,是的。
「一九七五年三月三日,天氣晴。今天原本約好和他爬山。但不知什麼緣故,他沒有來……」
「喬小姐。」
我正想看下去,銀行的工作人員提醒我,「您的時間到了。」
我趕把日記收起來:「好的。」
銀行職員把我送出了保管箱庫區,沖我鞠了一躬:「歡迎繼續使用我們的保管服務。」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全副心思都放在那個盒子上頭。一回到自己的車子裏,我立刻迫不及待地翻開那本日記,繼續看了下去。
……
原來,在嫁給爺爺之前,確實有過一段。
他們兩個都是對方的初,彼此關係很好。曾經做過很多浪漫的事,爬山、寫書……但後來不知為什麼,被著嫁給了爺爺。
這本日記,到出嫁那天,就戛然而止了。
我發現最後幾頁日記上,幹掉的水漬特別多。可能是的眼淚。
我合上日記,有點慨。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在我心裏,就是個慈祥的老人。真沒想到,年輕的時候,居然還有這麼一段經歷。
「叮鈴鈴……」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發現是陸澤南。
我接起電話:「喂?」
「喬葉!」
電話里,陸澤南語氣惡狠狠的,一副恨不得把我剝皮拆骨的架勢,「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幾點了?
我後知後覺地看了手機屏幕一眼,發現已經一點半了。
「啊!」我驚了一聲,趕發車子,「我忘了!對不起對不起!」
「喬葉你——」
我分明聽見陸澤南磨牙的聲音。
說實話,我心虛的。
明明約好了去旅遊,我卻把這件事完全忘掉了……這件事,怎麼也說不過去。
好在,陸澤南最後也沒怎麼發火。
他深呼吸了幾下,咬著牙說:「快回來。路上開車小心點。」
……
我一路開車回了別墅,時間剛好到下午兩點。
我跑回自己住的套間,把收拾好的行李拖出來。
出門的時候,我不經意間往旁邊瞥了一眼,剛好看到那本日記。日記旁邊放著塊翡翠吊墜,特別漂亮。
鬼使神差地,我出手,把日記和吊墜一起放到了行李箱裏。
陸澤南在客廳等我,臉不太好:「你幹什麼去了?」
這話說得,像個吃醋的丈夫。
「沒幹什麼啊。」我有點莫名其妙,「去銀行保險櫃拿了點東西而已。」
陸澤南盯了我一會,冷哼了聲:「走吧。」
我「哦」了一聲,乖乖跟在他後,出了門。
……
這次出門,陸澤南包了個飛機的商務艙。
我坐上飛機之後,開玩笑地問他:「你怎麼沒把整架飛機包下來?」
陸澤南一怔:「什麼?」
我笑著說:「以你的一貫作風,我還以為你會把整架飛機包下來呢。」
「……」
陸澤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別過了頭。
這個反應,有點古怪。難道說,他還在生氣?
也對,他本來就是個記仇的人嘛。
我眨眨眼,了陸澤南的腰間,主示弱:「喂,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陸澤南沒反應。
不但沒說話、沒表,連個作都沒有。
我又了他,力度加大了不:「陸澤南——」
「好了!」陸澤南轉頭握住我的手,一臉無奈,「喬葉,你鬧夠了沒有。」
到底是誰在鬧來著?
我吐了吐舌頭:「你別生氣,我就不鬧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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