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他」？

我愣了下，明白過來。

小董所謂的「接近Aaron」，就是讓我給和Aaron製造機會吧？

放在過去，我當然不會拒絕這種舉手之勞。但是，現在……

「這麼做的話，對Aaron可能不太好。」我想了想，委婉地說，「要麼，你試著通過別人接近他？」

「那……那就不用了。」

小董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我剛要安兩句，陸澤南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什麼Aaron？」

我抬起頭，看見他站在那，表好像很難看。

「沒什麼。」我招手讓他進來，「小董，你先出去。」

陸澤南臭著臉進來，在我面前坐下，一副憋著火氣的表。

他一生氣，小董就不敢說話，狀若鵪鶉地走了。

走到門口，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怯生生地說：「聽……聽說陸總，你和小喬姐在一起了。」

陸澤南擰眉：「怎麼？」

我注意到，他耳的位置微微一紅。

「沒沒沒……沒怎麼。」小董更張了，說話有點結，「我、我就是想祝你們百年好合……」

陸澤南靜了靜，居然說：「謝謝。」

「不、不客氣！」

小董像只驚慌的兔子，跑開了。

陸澤南轉過頭，角噙著笑意：「百年好合，嗯？」

我忍不住提醒陸澤南：「這個詞用得不對。」

陸澤南挑眉：「怎麼不對？」

他是真不知道麼？

我有點奇怪，還是跟他解釋解釋：「應該是對新婚夫婦用的。」

「無所謂。」陸澤南一臉若無其事，還反問我，「你不想跟我結婚？」

我噎了下：「呃……也沒有。」

「最好沒有。」

陸澤南不輕不重地哼了聲，話鋒一轉，「回家收拾東西，明天去旅行。」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陸澤南兇地撂下這麼一句，站了起來。

我還以為他要走了。

但陸澤南只是頓了頓，說：「你現在回去收拾東西。明天，跟我一起去聖托里尼。」

語氣還是很不好。

說完這句之後，陸澤南真的走了。

我坐在原地，半天想不明白，他讓我去聖托里尼到底是為什麼。

……

到了下午，我主管的部門忽然來了一堆文件。文件綱要上寫著，我必須在下午結束之前看完它們，再整理一份PPT上去。

這個部門不是閑職嗎，哪來的這麼多文件要看？

我覺得有點奇怪，就讓小董去問問陸澤南，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董很快回來，告訴我：「小喬姐，陸總不在。」

陸澤南居然不在？

「好吧。」我嘆了口氣，招呼小董過來坐下，「來，咱倆整理一下這些文件。」

……

我們低頭整理了半個小時文件。

一開始，這些文件還新。越到後來，就越舊得不像話。

「這都是什麼呀……」小董皺著眉頭，把一份發黃破舊的文件放到旁邊，「小喬姐，我覺得這好像是十幾年之前的文件了。」

我把那份文件拿過來，一眼看見文件題頭上標著「1978」四個鮮紅的數字。

我看得倒了口涼氣。

這哪是什麼十幾年前的文件，明明就是四十年前的。

我又撿幾份翻了翻，發現至都是去年的東西。

這些資料，應該是早就整理好的。

擺明就是有人要整我。

我有點生氣，對小董說：「行了，不用整理了。」

「小喬姐……」

小董有點不明所以。

我剛要解釋，一抬頭，看見郭總走了進來。

「這就不想整理了？」郭總走到我面前，挑了挑眉，「你就這麼點耐，怎麼嫁進我們陸家？」

我皺了皺眉：「這是您給我安排的事？」

「對。」郭總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大喇喇地說，「我就是要考驗考驗你，看你有沒有這份毅力。」

我差點氣笑了。

聽的意思，我得不到的肯定，還是我的錯？

我想了想，問郭總：「如果我真的整理了這些東西，您就承認我，就允許我嫁進陸家了？」

「當然了！」

郭總想都不想，直接點頭。

說得還爽快。

我冷笑了下：「郭總，你下次騙人的時候，反應應該再自然點。」

「你——」郭總怒了，「喬葉，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我不不慢地提醒：「郭總，你和我之間，本來是沒有關係的。如果你以我的長輩自居，那就是你承認我和陸澤南了？」

「喬葉你！」

郭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笑著說：「郭總，您怎麼就生氣了呢。生氣對不好的。」

「好，好，好。」

郭總閉上眼，前起起伏伏，「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喬葉，你給我記住。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永遠別想嫁進陸家的門！我會用盡手段，不讓你這種人得逞！」

話音剛落，郭總站起來，走了。

小董哆嗦著問我：「小喬姐，怎麼辦？」

「沒事。」我了太，故作輕鬆，「你幫我倒杯咖啡。」

小董都快哭了：「你怎麼還這麼鎮定？」

我沒說話，了本老舊的文件看。

就算我不鎮定，事也已經這樣了。再說，我本來也不怎麼想嫁進陸家。

看著看著，我有點發愣。

這份文件說，陸老爺子要以他的名義立一個基金會，資助那些沒錢讀書的學生。而這個基金會，就羨魚基金會。

羨魚……我總覺得，這兩個字有點耳。

我放下那份文件，打電話給姑姑。

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姑姑還有點驚訝：「葉子？你好久沒打過電話給我了。」

我有點尷尬，「嗯」了一聲。

上一次，我們的見面不算愉快。我這幾天怕尷尬，也就沒再打電話給。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姑姑說：「醫生安排我下周出院。葉子，你到時候過來接我吧。」

我知道，是在向我示好。

「好。」我答應了一聲，然後問，「姑姑，你記不記得什麼？」

姑姑很快回答：「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你娘家姓秦，秦羨魚。」

秦羨魚……

我沒記錯。的名字果然是羨魚，羨魚基金會的羨魚。

我「哦」了一聲，驀然想起陸老爺子壁爐上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