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決定要結婚的？！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郭總語氣很激烈，甚至可以說——失控。

王佳怡弱弱地了聲：「郭阿姨……」

「佳怡，你別說話！」郭總大喊，「陸澤南，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什麼你想和喬葉結婚？！」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開了。

陸老爺子站在門口，不滿地看著我們：「什麼事，這麼吵吵嚷嚷的？」

「爸！」郭總像看見了救星似的，「您快來管管澤南！我算是管不了他了！」

陸澤南不冷不熱地瞟了一眼。

「咳、咳。」

陸老爺子咳嗽了兩下，揮手說，「都進來吧。」

於是，我們幾個都默默地進了書房。

王佳怡也想進去。還沒踏進書房，就被陸老爺子住了：「外人，就不用進來了。喬葉，你進來。」

王佳怡臉一白，咬住了。

接下來是什麼表，我也沒看見。因為很快的，書房門就在眼前被關上了。

陸老爺子坐到那張書桌後邊，瞪視著我們。

許久，他開了口：「說吧。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又」？

我注意到，陸老爺子的用詞有點特別。

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郭總就緒失控了，對陸老爺子大聲控訴：「爸爸，澤南他說要娶喬葉！我給他挑了那麼多名門淑，本地的，香港的，甚至西西里、三藩市的……他居然選喬葉！他簡直是瘋了！他這樣下去……」

然後，又啰嗦了一堆。

陸老爺子面無表地聽完，想了想，說：「雪寧。」

「……是，爸爸。」

陸老爺子了這麼一聲之後，郭總緒立刻穩定住了。

「有些事，不要過於苛求。」陸老爺子說，「我記得你嫁進陸家之前，也是普通出。你看，陸家現在的局面還是很好。」

「……」

郭總的臉，頓時有點難看。

而陸澤南的表，忽然就輕鬆了不。

「陸澤南。」陸老爺子又看向陸澤南，「你為什麼要選喬葉？」

這個問題，恰好也是我想知道的。

我一直不知道陸澤南為什麼選我。是因為喬菲沒了，我是他最合適的對象呢？還是說，我在他心裏，比那些名門淑好控制？

或者……他真的，對我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的？

「因為……」

陸澤南遲疑了下，說了兩個字之後，搖了搖頭。

陸老爺子轉過頭，和藹地對我說：「喬小姐，請你先出去。」

我有點失，還是站起來，禮貌地點點頭，走出了書房。

走出書房的瞬間，我一眼看見壁爐上放著張照片。

照片拍的是個人。面容端麗，穿著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的服，也不知道是誰。但我覺得，的面孔，有種莫名的悉。

我還沒想到這種悉是從哪來的，就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我就看見王佳怡懷恨在心的眼神。

我被看得驚了下，聽見惡狠狠地說：「張嫂說得沒錯，你就是個狐貍！誰挨上你，誰就倒霉！」

用詞很魯，完全不像郭總裏的淑。

我聳聳肩：「但問題是，陸澤南好像就喜歡我這一型的狐貍。」

「你——」

王佳怡被我激怒了，高高揚起手，好像要打我的樣子。

我提醒：「你別忘了，我們這是在陸老爺子家門外頭。」

王佳怡的眼神，立刻就沒那麼憤怒了。

這種隨機應變的本事，倒是符合份的。

「哼！」

僵持了一會，王佳怡冷哼了聲，悻悻地放下手，還不忘給自己找理由，「打你都怕髒了我的手！」

我完全不想搭理。

幾分鐘之後，書房門開了。

郭總黑著臉出來，把王佳怡拖走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我一眼。

陸澤南和陸老爺子似乎還在對話。但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我仔細聽了一下，只聽見了幾個詞，什麼「放棄」、什麼「喜歡」之類的。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過了一小會，陸澤南也出來了。

他走到我旁邊，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澤南。」

陸老爺住了他。

陸澤南腳步頓了頓，沒回頭。

陸老爺說：「澤南，有句話——人如棋子，落子無悔。」

這句話，明顯是帶著深意的。

我想問問陸老爺是什麼意思，但陸澤南直接就把我拉走了。

走到門外，我問陸澤南：「陸老爺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陸澤南語氣有點煩躁，「你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

我了個釘子，悻悻地不說話了。

陸澤南拉著我，坐上我們來時坐的車子。

我系好安全帶，聽見他說：「明天去領證。」

「……」

我完全愣住了。

安全帶卡扣從我手裏一下落下來，掉在旁邊。

我也沒心思去撿，問他：「你剛才說什麼？」

「明天，去領證。」陸澤南沉聲說，「你不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

但話不能這麼說。我想了想，問他：「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快？」陸澤南揚眉，「認識一、兩個小時就結婚的，也大有人在。我們認識一年多了，現在結婚，怎麼就快了？」

他這話，我沒法接。

我遲疑了半天，說：「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沒有必要。」陸澤南淡淡地說，「喬葉，既然我認定你了，你也不討厭我……那，就結婚。」

「……」

我無語。

陸澤南好像也沒有和我繼續說話的意思。

他說完那句話就安靜下來，開著車回了他住的地方。

下了車，陸澤南也很快走開了。

我自己站在那裏，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

陸澤南說，他要和我結婚。

實話實說，我心裏有點小竊喜的。但更多的，還是不安。

我不知道陸澤南到底是為什麼，才想跟我在一起的。我對他來說到底是單純的結婚對象，還是什麼其他？

我想著這個問題，出了會神。

回過神的時候，我發現張嫂那張臉已經到了我面前，眼珠子泛著惡狠狠的。

我倒了口涼氣，嚇得後退了兩步：「你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張嫂低聲音，說，「夫人有句話，讓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