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著一齜牙：「怎麼，你要不要試試？」

說著，我就作勢要把手裏的杯子扔過去。

「啊！你這個瘋子！」

尖一聲，落荒而逃。

嘖嘖，真不經逗。

看著倉皇的背影，我搖搖頭，坐了回去。

……

我還以為，這人走了之後，我就清靜了。沒想到兩個小時之後，又氣呼呼地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我正在看去年某個部門的財務報表。

我看得神，完全沒注意過來。

把一份文件拍到我桌子上：「給你！」

我嚇了一跳，抬起頭，下意識地問：「什麼東西？」

「給總裁的文件。」有點不耐，「問這麼多幹什麼？你送過去不就完了？」

語氣頤指氣使。

我剛好看報表看得心煩，站起來一把抓起那份文件，往臉上扔過去。

大概沒提防我，被我一下扔了個正著。

「這不是我的職責。」我冷笑了下，徹底不想陪玩了，「我給你三秒鐘時間。你不出去，我就讓保安扔你出去！三！」

「停！」氣急敗壞地停，「是陸總讓你把文件帶給他的！喬葉，你別不知好歹！」

是陸澤南？我愣了愣。

彎腰撿起那份報表放到桌子上，裏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教養！」

我沒搭理這點小心思，問：「你說是陸澤南讓你來的，證據呢？」

「這種事還要什麼證據？」理直氣壯地問我，「你上司讓你送個東西，你還要證據？」

「沒證據，你就滾出去。」

我懶得和廢話，冷冷地看了一眼，拿起話筒想給保衛打電話。

線電話都掛出去了，也慫了：「行了，別打別打。這樣吧，我讓陸總直接跟你說話，行吧？」

還能讓陸澤南直接跟我說？

我對的懷疑減了一點，但還是堅持：「那也行，你先讓我親耳聽他的聲音。」

「行。」

答應了一聲，低頭給陸澤南打電話。

電話很快撥通。

按了免提鍵，把電話放到我面前。

陸澤南冷淡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簡禕？」

我這才知道，這個原來簡禕。

「是，是我。」簡禕看了我一眼，語速有點急，「陸總，喬總監不相信是你讓拿文件過去的。您自己跟說說。」

「喬葉。」

陸澤南了我一聲。

我眨了眨眼，問他：「真的是你說的？」

陸澤南沒回答我，而是說：「儘快把文件拿過來。」語氣很冷。和上午的時候比，沒有一點溫度。

話音剛落，電話戛然而止。

話筒里忙音響了兩聲，然後，又重歸寂靜。

簡禕收起手機，得意地看著我：「怎麼樣？」

我頓了頓，還是覺得有點不對。

這通電話的背景音，也太安靜了。安靜得什麼都沒有……

哪個正常人打電話的時候，邊的環境會這麼安靜？

「你快點答應啊！」大概是我許久沒說話的緣故，簡禕不耐煩了，開始指桑罵槐，「一個月六萬？真不知道陸總到底在想什麼。」

「……也行。」我想了想，退了一步，「把文件給我，我送過去。」

「這才像話。記住了，華爾道夫酒店，總統套房1708。」

簡禕高傲地哼了聲，把材料遞給我。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示意離開我的辦公室。

「你可快點啊。」簡禕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警告我，「喬總監，我提醒你一句。陸總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等待的人。」

「我知道了。」

我隨口糊弄了一句，拿手機打電話給陸澤南。

電話撥過去之後，很快變了忙音。

我不死心，再打過去，發現還是忙音。

難道陸澤南真的在忙？

好吧，那我就先過去看看。

我琢磨了一會，下樓開了車，往華爾道夫走。

……

這個城市，最近修路的地方不。

我這段時間沒來過外灘，也不知道這些地方在修路，愣是在路上耽擱了二十分鐘左右，才趕到華爾道夫酒店。

到了酒店之後，我搭上電梯，往十七樓走。

十七樓全是總統套房。走廊採很好，格局通，裝潢也很。從走廊這頭，一眼就能看到走廊最那頭的人和。

比方說，我就看見了三、四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

好死不死，他們剛好還都擋在1708門口，聚在一起煙。當然更離奇的是，酒店的管理人員居然沒來把他們轟走。

我覺得，他們肯定是這個房間的住客。

但這個房間明明就是1708，我的目的地啊。難道說，我走錯地方了？

我有點懷疑。抬頭看了看1708房間上的門牌，我發現我的視力本就沒錯。

「喂！那邊那個的！」

有個小混混可能是發現我在看他們那邊。他把手裏的煙頭往地上一扔，嬉皮笑臉地踩滅，問我，「要不要來跟哥幾個玩玩？」

我嚇了一跳，趕轉了個彎，走到安全通道的樓梯口那邊。

後傳來一陣嬉笑。有人說：「老三，那娘們一看就是個良家。怎麼，你對有興趣？」

「良家有什麼意思！」剛才踩煙的混混開了口，「人還是要夠，幹起來才有味道！」

這句骨的話，又引出了一陣哈哈大笑。

我對他們的對話，有種生理的厭惡。

混混們笑了一陣，又有人說：「你們說，那個喬葉的的，是不是個娘們？」

「……」

我作頓了頓。

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聽見自己的名字。

「這還用說！」老三笑著說，「要不是娘們，怎麼會去勾引自己親妹妹的老公啊？啊哈哈……」

「哈哈……」

另外幾個混混也笑了起來。

我全都僵住了，覺被一頭冰水從頭潑到腳。

這些人，是來找我的。

他們預先知道我會來這裏，也預先在這裏埋伏……

我忽然想到，簡禕是在騙我。的目的，就是把我騙到這裏來。至於來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不言自明。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怕混混們聽見，就屏住呼吸，把高跟鞋下來拎在手裏，小心翼翼地往樓下走。

剛走了兩步，我就聽見有個混混問：「相機和攝影機都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