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意興闌珊，沒說話，抿了口免費的檸檬水。

楚楚好像沒看出我緒不好，還神經兮兮地抓著我問：「葉子，你說我跟這個帥哥有沒有緣分？」

我很詫異：「我怎麼知道你和他有沒有緣分？」

「因為——」楚楚還沒死心，「你看，帥哥剛才誇我品味好啊！」

就這麼點原因？

我翻了個白眼：「拜託，小姐。你是顧客，顧客是上帝。哪怕你點了拉菲兌雪碧，他也得誇你品味一流。」

「拉菲兌雪碧？」楚楚臉上的抖了抖，沒繃住，樂了，「我品味好像還沒那麼差吧……」

「我平時也沒覺得你品味有多好啊。」

我搖了搖頭，沒再理。

剛好，這個時候酒保端著兩杯調好的酒過來。

「二位的尾酒。」

酒保沖著我們這邊齒一笑，把兩杯酒放下。

他長得也蠻好看的，五端正，氣質也不是很油，而是一種很難得的瀟灑勁兒，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小帥哥。

不過，和陸澤南、Aaron這種人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哎，帥哥帥哥！」

楚楚興緻不減，揮手把酒保過來。

酒保有點疑，但還是走了過來：「怎麼了？」

「帥哥！」楚楚眼睛瞪得溜圓，「我品味好不好啊？」

酒保僵住了一下，然後想了想，說，「音樂聲太大，小姐你再說一遍。」

他說話的時候，神態特別不真誠。

「……哦那算了，沒事了。」

楚楚肩膀一下垮了下來。

我在旁邊一直看著，差點笑到地上去。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楚楚憤憤地看了我一眼，「葉子你這麼幸災樂禍，遲早遭報應！」

說完，我笑得更厲害了。

楚楚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喝酒。

剛喝了一口，「噗」地一聲，把喝進去的酒又吐回了杯子裏。

我嫌棄地皺眉：「你惡不噁心……」

「我去……這事兒不能怪我！」

楚楚一臉踩到什麼噁心東西的表，「太難喝了！我從來就沒喝過這麼難喝的東西……要不，你試試？」

說著，還衝我揚了揚那個裝著唾沫的杯子……

我敬謝不敏，搖了搖頭：「算了，你自己慢慢喝。」

「我還喝什麼喝……」楚楚把那個杯子往前頭一推，「帥哥，這個不要了！換杯莫吉托，多加奇異果！」

莫吉托是種相當平易近人的酒，酸甜的基調里有點薄荷香氣。

泡酒吧的孩子，點這種酒的很多。

「好的。」

酒保答應一聲，把杯子收到一邊，轉去調酒。

楚楚用過的杯子，就那樣放在那，和其他杯子混在一起。

片刻后，有個侍者過來，把那幾個杯子收走了。

我不由嘆：「誰下次用那個杯子，誰可就倒霉了。」

「怎麼就倒霉了。」楚楚不屑地說，「誰喝到老娘的口水，那是他的榮幸好吧。」

「哎喲，這種榮幸啊……」

我撇撇，面不屑。

「喬葉！你個小碧池——」

楚楚張牙舞爪，剛要過來掐我，我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

「噓。」

我對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接起電話，「你好，我是喬葉。」

「喬葉……我知道你是喬葉！」

喬菲充滿怨恨的聲音，在話筒里響起。

酒吧里的聲音，喧囂到嘈雜。但喬菲的話，我還是一下就聽清了。

我了尾酒杯，冷聲問：「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喬菲惡狠狠地重複了一遍，「我命令你，給我離開陸澤南！」

我頓了頓，問：「如果我不服從你的命令，你又能怎麼樣？」

「我……」喬菲窒了窒，又嘶吼著說，「你不離開他，我就殺了你！」

殺了我？

這話說得，就像做得到似的。

我懶得再跟廢話，告訴：「你殺了我，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何況你以為自己殺了人之後，還能做你的陸太太嗎？」

「……」

喬菲沒說話。

我不知道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還是在發怒。

哦，當然，我也沒興趣知道。

「喬菲，你的缺點就是太蠢，而且做事之前不用腦子。」我半真半假地說，「我要是你，現在就想個辦法把陸澤南的心收回來。哪有功夫威脅這個，威脅那個的。況且喬菲，你覺得你能威脅誰？」

喬菲還是沒說話。

難道說，我剛才那些半真半假的話，還真把騙到了？

我在心裏犯嘀咕，就想掛斷電話。

「喬葉！」

我手指還沒到屏幕，就又聽見喬菲凄厲地喊了一聲。

我嚇得一哆嗦，手指點歪了，按到免提鍵。

然後，喬菲怨恨的聲音穿過話筒，響徹整間酒吧。

「喬葉，我不會放過你！你等著，我就是死了，也要報復你——」

我嚇得一激靈，趕撿起手機，把電話掐掉。抬起頭的時候，發現不人都在看我。

酒吧里的聲音仍然喧鬧，但他們的眼神都放在我上。有玩味，有窺探，還有很多說不清楚的緒。

楚楚小聲問我：「葉子，你跟喬菲怎麼了？」

我胃裏一。

不想再被這群人看著，我拉起楚楚往外走，一邊說：「走吧。出去我告訴你。」

……

出了酒吧，我拉著楚楚，坐進開來的車子裏。

楚楚特別理解地拍了拍我肩膀：「喬菲就是一瘋子，你別搭理。」

「也不是這麼回事……」

我索就把今天發生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楚楚聽得目瞪口呆。

我全都說完之後，尋思了一會，說：「那個，陸澤南……應該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胡說八道。」我對的說法嗤之以鼻，「陸澤南是向著我，可這件事裏誰占理？」

楚楚說：「我不管誰占理。我就知道如果有人欺負你，我肯定站在你那邊。」

我更無語了：「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朋友怎麼了？」楚楚也很無語，「喬菲還是陸澤南未婚妻呢！」

……說得也對。

但我總覺得，楚楚的話里還有。

我低頭琢磨了一會，說：「喬菲最近作得，確實是過火了。要不然……他倆的關係，應該不會這麼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