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氣，憤憤地瞪了陸澤南一眼。

陸澤南很溫和地說：「別不高興。好之後，我帶你去吃東西。」

我被他的溫驚了下，隨即想起中午吃東西的回憶。

……那就，還是算了吧。

我默默地擺了擺手，算是拒絕了他。

可能是麻藥起了效果，也可能是我已經被醫生的針已經扎得習慣了。

總之合的時候，我沒覺到太痛。就是蛋白線在我傷口裡來回穿梭的覺，讓我覺有點瘮得慌。

醫生作很快。幾分鐘之後，我傷口合好，和陸澤南一起出了醫院。

「那個……陸澤南。」

我開口說話的時候，明顯覺口齒有點不清楚。

陸澤南看了我一眼：「怎麼？」

我說：「我還是不回公司了。」

陸澤南一下就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我指了指臉：「我這樣被人看見，對你影響不好。」

「怎麼？」陸澤南揚高了眉。

我還以為他要問我為什麼影響不好。結果，他問我：「你以為，我會在乎影響不好這點小事？」

……哦。

這麼一想，他確實是從來都沒考慮過別人的看法。

我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我剛進天弘不久，不想被人看老闆的小三兒。」

話一出口，我自己也吃了一驚。

原來不知在什麼時候，我也被姑姑的那一套潛移默化了——就是什麼「小三」、什麼傍大款的東西。

陸澤南也擰了擰眉，語氣一下嚴厲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心很，就沒回答。

陸澤南脾氣也來了，按著我往車裡塞。

我也反抗了，但我力氣畢竟沒他大。最後沒功，還是被他摁著頭塞到了車裡。

我看了看後視鏡，發現自己的頭髮得像鳥巢，頓時氣不打一來：「陸澤南你——」

陸澤南一彎腰進了車子，臉也不太好。

他沒搭理我，直接開了車。

我重心不穩。「哐」一下，後腦勺撞到了座椅後背上，眼冒金星。

陸澤南扔下方向盤就過來看我：「你沒事吧？」

「別我。」我心裡有氣，一把甩開他的手，語氣酸溜溜的，「你還管我有事沒事幹嘛？我順了你的意不就行了麼。」

陸澤南的眼閃了閃，有點黯淡了：「我沒這麼想過。」

我咬住，把頭撇到一邊。

實際上，我是單純不想看見他這種有點傷的表。

陸澤南把我的臉掰過來：「我真的沒這麼想過。」

我被著轉過頭，一眼看見他的手已經離開方向盤了。

而我們邊，就是一條車水馬龍的街道。

「陸澤南你瘋了！」我渾發，用力推他，「你趕給我好好開車！」

「……」

陸澤南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回頭開車。

直到看見他的手放到方向盤上，我才鬆了口氣。

……

車子一路開到天弘集團。

我們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早就過了午休的時間。

下午好像有個會議。陸澤南去開會了，我自己拿坤包遮著臉，回了辦公室。

我遮著臉，就是不想被人看見。

沒想到，小董居然在辦公室等著我。

「小喬姐？」

小董看見我，有點吃驚，「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肯定要被扣全勤了吧？」

我一肚子苦水，擺擺手，含糊不清地說：「別提了。」

全勤獎這種事，我是不考慮了。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就已經不錯了。

「小喬姐，你聲音怎麼了——」

小董眨眨眼，走到我正面來，「你臉怎麼了？」

我一路舉著包，手也很酸了。心想好歹是我助理，不算外人，就把包放下了：「就這樣了唄。」

「天哪！」

小董捂著，低低地驚了一聲。

沒大出來，我就很滿意了。

「沒什麼大事。」我聳聳肩，說，「傷口都上了，也不疼了。」

小董紅了眼眶：「誰幹的？」

「別管了。」我咧了咧，發現只有一邊的角能，「你知道是誰又能怎麼樣，還能替我報復嗎。」

小董吸吸鼻子，深深低下了頭：「……是我沒用。」

「哎哎，我要說的可不是這個。」

我有點頭疼，不知道怎麼就得出這個結論了。

「是真的！」小董也激了，「我要是有能力替小喬姐你報復回來，你還會不告訴我嗎？」

這麼一說，我還有點。

不過縱然如此，我還是不想和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

「先別考慮這件事了。」我招招手，示意過來坐，「你剛才看新聞沒有？有沒有關於陸澤南的消息？」

小董想了想，有點迷茫：「陸總？沒有啊。」

「沒有就行。」

我鬆了口氣。

剛才那個王董，看陸澤南的眼神都不太對。我怕他出陸澤南的負面消息，對他不利……

這個念頭剛才腦子裡掠過去，我就有點驚訝。

我和陸澤南又沒關係，為什麼要怕別人對他不利？

算了。經過喬菲的事，我現在跟陸澤南是一繩子上的螞蚱，替他考慮一下他的境，也是正常的。

我很快給自己想了個理由，告訴小董：「一旦出現什麼不好的消息，你就立刻告訴我。」

「好。」

小董點點頭，答應了。

答應了，我也就放下了心，調了點料繼續畫畫。

「小喬姐……」

剛安靜一會，小董又了我一聲。

我沒抬頭，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

「小喬姐你……」小董有點言又止，過了半天才猶豫著問出了後半句話，「你……是不是喜歡上陸總了？」

「……」

我張大了。

畫筆從我手裡掉下去，「啪」一下掉在畫紙上，染髒了一大塊。

「對不起對不起！」小董從椅子上跳起來，手忙腳地幫我料，甚至用袖子去，「小喬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沒事。」

我搖搖頭，看著把畫紙上的料蹭得到都是，頭更疼了，「你剛才問我什麼？」

「我、我是說……」小董囁嚅了下，搖搖頭，「小喬姐不喜歡，我就不問了。」

「沒事，我沒不喜歡。」我緩了緩語氣，「我沒喜歡陸澤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