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搭理他，轉想走，又被陸澤南攔下了。

看著面前的陸澤南，我特別無奈：「你到底想幹嘛？」

都到了這個時候，陸澤南終於說出了目的。

「去吃飯。」

「……」

我盯著他那張臉，很久說不出話。

許久許久，我才憋出一句：「你早說出來，我就沒這麼大反應了。」

陸澤南冷笑了下：「喬葉，說出這種話，你自己信不信。」

我沉默了一會，忽然覺他說得也對。

「上車。」陸澤南又重複了一遍，「我今天只是帶你去吃飯，沒有其他意思。」

「哦。」

我答應了一聲，心想沒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得罪他，乖乖上了車。

中午時間，陸澤南的車開得不算快。

我想起前兩周姑姑的事，問他：「上次你去我姑姑病房，看見趙凱旋沒有？他都做了什麼？」

陸澤南眼底沉了沉，答非所問：「你最後選擇跟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我覺得他很莫名其妙，「我就是忽然想起這麼件事，才問你一句。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反正，我自己也找人查了一些東西。

最後一句話，我沒直接說出來。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陸澤南的表又倏地平靜下來。

他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說：「趙凱旋在做什麼，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自己小心他一點，就足夠了。」

我皺了皺眉頭：「你說詳細點。」

「意思就是——」陸澤南頓了頓，「你要是還對你姑姑有，你就告訴，小心趙凱旋。要是你對不好，就算了。」

我聯想起前些天找私家偵探得到的消息，有種不好的預：「難不，趙凱旋真的想把他家房子賣掉？」

「誰知道呢？」陸澤南飛快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知道的消息有點意外，「你怎麼知道這種事？」

我當然不能說，這是我和私家偵探推測許久，共同得出的結論。

「我畢竟是他表姐，和他朝夕相過幾年。」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對他還是多有點了解的。」

「哦，是麼。」

陸澤南不置可否，冷哼了聲，

我還以為他看出我在說謊了，還有點心虛。

幾分鐘之後，車子終於開到了目的地。

陸澤南把車子停在一家豪華餐廳門外，側過頭認真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背後有點涼，拉開車門，就想下車。

「別走。」

陸澤南抓住我的手，聲音低沉，「喬葉，你有沒有了解過我？」

「……什麼？」

我怔了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問他。

「沒什麼。」陸澤南很快放開我，整理了下袖口的褶皺，「去吃飯吧。」

「哦。」

我乖乖答應了一聲，跟在陸澤南後進去了。

一進餐廳，我就知道，陸澤南剛才為什麼要我換服了。

這家餐廳很高級，也很正式。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整齊漂亮的男。

我穿著職業套裝，袖口還有蹭上的丙烯料。在這群人之間，簡直格格不。

我扯扯袖子，直接到了陸澤南背後。

陸澤南看了我一眼，挑高了眉，有點好笑的樣子。

很快，就有服務生帶著我們落座。

「先生、士，中午好。」服務生鞠了個躬，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這裡是菜單。」

陸澤南沒接菜單，直接說：「主廚特選。」

我拿過菜單翻了翻，說：「七分，菲力。」在菜單上隨手勾了兩樣酒水點心，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有點驚異的神，還是沒說話，拿了菜單之後，轉走了。

我覺得有點不對，悄悄問陸澤南：「我剛才說錯話了嗎？」

陸澤南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問：「你還在意這個？」

他的意思，就是變相的承認了。

「我真的說錯話了？」我很詫異。

我也是經常來中高檔西餐廳的人。而且，小時候我為了跟喬菲比較，還特意學過一段時間的餐桌禮儀。

按理說，我不應該弄錯啊。

我有點不舒服的覺，問陸澤南：「我到底是哪說錯了？」

陸澤南沒搭理我。

我很執著，又問了好幾遍。

「問題出在牛排上。」

陸澤南大概是被我磨得不了了，淡淡地說，「常吃牛排的人，都會知道，菲力牛排最合適的是三，而不是五。」

居然是這個原因？

我無語的，「我就喜歡吃五的，不行嗎？」

「我沒說不行。」陸澤南頓了頓，「而且，只要我允許，就沒有人敢說不行。」

「……」

我無語。

想想陸澤南在這個城市的地位，他這話說得也對。

陸澤南灼灼地盯著我：「做我的人，就算你說十，他們也不敢不做。」

「得了吧。」我對他敬謝不敏，不客氣地說，「十的牛排，我可咬不。」

陸澤南勾了勾，沒說話。

我忽然覺有點想去洗手間，把包包放到一邊，站了起來：「我去補個妝。」

補個妝，在正規一點的飯局裡，幾乎就是「我去上廁所」的同義詞。

陸澤南揮了揮手，作還優雅，就是手勢有點像趕狗。

我哼了一聲，轉走掉了。

繞過餐廳里一裝飾柱子的時候，幾句對話飄進我耳朵里。

「我說菲菲，你未婚夫對你真是沒的說哦。」

「是啊。我都說不要包包不要包包了，你看，他還是買了個馬仕的限量版給我……呵呵。」

這說話聲音，怎麼有點像喬菲？

我停下腳步，往那邊看了一眼。

果然是喬菲。

喬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著件樣式很漂亮的新款棉。在旁邊，坐著個滿臉驚羨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看起來家境不太好，多半是喬菲的陪襯。

我躲在柱子後頭，豎起耳朵聽著們的對話。

「哎喲。」喬菲對面的小姑娘嘆了一句，「我什麼時候能找到陸總這麼有錢的未婚夫，那該有多好……」

喬菲立刻不贊同地說：「不是我打擊你，但這事真的不太可能。青青，我跟你說啊。這個有錢人呢，他們都是有圈子的……基本就是公司老總的兒嫁給公司老總的兒子，或者政商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