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點煩,也沒看來電信息,就直接接起了電話:「你好,我是喬葉。」
「喬葉……我知道你是喬葉!」
電話里的聲音,滲著刻骨的惡毒。
是喬菲的聲音。
我愣了愣,有點心虛,就沒有直接掛斷的電話。
「喬葉,你剛才和誰在一起?!」喬菲的話像機關槍,咄咄人,「是不是陸澤南?你和他在一起嗎?」
我覺得,已經有點神失常了。
「神經病。」
我罵了一句,就想掛掉電話。
「你等等!」喬菲又喊了一聲。
儘管我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得一激靈:「你有病吧?」
「喬葉,你發誓。」喬菲神經兮兮地說,「我要你發誓,一旦你和陸澤南在一起,就不得好死……你發誓啊!」
語氣弄得我全發。
我沒好氣地說了聲「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出了會神。
記憶里的喬菲一直是驕傲的、優雅的,就像個小公主。
我是真沒想到,為了個陸澤南,居然會變這樣。
……
我本來還以為,以喬菲的瘋狂,一定會過來找茬。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還風平浪靜。
我在天弘集團的職位,算是半個閑職。我每天在公司的日子,也就用喝喝茶、看看書來打發而已。
到了第二個星期,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閑下去了,就在網上接了個私活。
我大學的時候,選過風景園林設計的雙學位。到了現在,設計的功底忘得差不多了,但畫個畫兒、畫個效果圖,還是不在話下的。
剛好這幾天陸澤南也沒來找我,我樂得清閑。
每天和小董說說話,自己再去畫一會畫。
可能是我墮落了。我竟然覺得,這種日子還不錯的。
不過,這種日子沒有維持多久、
星期三的實話,陸澤南過來找我。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面前的一堆丙烯料都沒收拾。
「不錯麼,喬葉。」陸澤南盯著我桌子上的狼藉,冷笑,「辦公室變畫室了……我是不是還得誇你?」
我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很快平靜下來:「我也覺得您應該誇我。畢竟,我稀釋了整間公司的人渣程度。」
「你……」
陸澤南的臉沉了下。
我意識到自己說得過火了,趕補救:「其實如果陸總給我安排相應的職務,我就不會這麼閑了。如果您看不慣的話……」
「不用!」
陸澤南從牙裏出兩個字,拉起我的手,就把我往外邊拽。
我都沒反應過來:「你……這是幹什麼?」
陸澤南沒回答。
一路把我拖到總裁辦公室,陸澤南鬆開了手。
「神經病……」
我到旁邊,著酸痛的手腕,小聲嘀咕了一句。
陸澤南沒搭理我,把一個巨大的盒子扔到我面前。
我看了盒子一眼。
盒子大。從陸澤南扔它的作來看,重量應該不算重……
我抬起頭,問他:「這是什麼?」
陸澤南只說了一個字:「換。」
換?
我低頭打開盒子,發現是一件淺的小禮服。禮服擺上綴著若干顆璀璨的水鑽,還有如夢似幻的輕紗。
我盯著禮服看了一眼,想問陸澤南是不是有病,沒敢問。
「我說,換上。」
陸澤南又催促了一遍,語氣有點不耐煩了。
上班時間,讓我穿著這種小禮服出去……
想想就覺得可怕。我覺得,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我站起來,把盒子扔了回去:「陸總,你還是找別人跟你玩過家家吧。」
陸澤南淡淡地說:「不換也行。」
我轉過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下一秒,陸澤南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你幹嘛?!」
我被他弄得一驚一乍的,瞪著眼睛問他。
陸澤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我靠!」
我有種失重的覺,下意識了句口。
陸澤南立刻拍了拍我的頭:「不準說話。」
我覺得,自己的表像見了鬼。
也不知道陸澤南哪來的立場,告訴我不準說話的。
……
陸澤南還算要臉。他把我抱到電梯口,就放下了。
我剛想往回走,電梯發出「叮」的一聲,在這層樓停了下來。
陸澤南把我拉進電梯。我都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拽進去了。
電梯里,剛好站著好幾個男男的員工。一看見陸澤南,他們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陸總好。」
「陸總。」
「陸總中午好。」
……
陸澤南淡淡地點了點頭。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我不著痕跡地往角落裏站了站,心想:真沒禮貌。
話說回來,陸澤南也不需要在我們面前表現出禮貌。反正對他來說,我們無非是一群死打工仔而已。
電梯到了一樓,緩緩停下,轎廂門向兩邊拉開。
眼看著陸澤南還要手過來,我怕同事看見,又往後退了兩步。
現在好像是午休時間。那些人見陸澤南不下電梯,一群人也就呼呼啦啦地下去了,把我和陸澤南留在電梯裏頭。
陸澤南瞥了我一眼,沒有地方的意思。
我眼珠子到轉,就是不想看他。
僵持了大概半分鐘,電梯面板上十七樓的位置亮了亮。
電梯門漸漸合攏,馬上就要往樓上走。我一時急,一下按住了電梯的開門鍵。
電梯上升的勢頭一下止住了,門又打開。
陸澤南站在旁邊,興味盎然地盯著我。
我沒看他,綳著臉下了電梯。
下電梯之後,陸澤南又牽起了我的手,往外頭走。
我無數次想甩開他,無數次想自己走……最終,都告失敗。
不得已,我只能被他牽著手走。
所幸午休期間,來來往往的人不多。雖然如此,幾個人看見我和陸澤南牽著手,還是紛紛停下,把眼投到我上。
我覺自己的臉在發燒。
不難想像,到了下午,公司里關於我和陸澤南的流言,就會冒頭了。
……
陸澤南一路把我帶到門外的停車場。
我終於找到機會,狠狠地甩開他,罵了句:「腦子有病!」
「上車。」
陸澤南沒搭理我,自己拿車鑰匙開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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