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職場里,有不話都不能直接說。套上一層「如果」的偽裝,說起來會比較方便。
我接著問:「如果我想換個助理,我應該怎麼做?」
「這個……」
HR總監猶豫了下,搖搖頭。
我皺眉:「意思就是不行?不會吧?」
我工作這麼多年,還從來都沒聽說過不能換助理這種事。
「也不是不行……」HR總監想了想,委婉地問,「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您真的有個助理,那為什麼要換了呢?」
「可能是因為……能力?」
HR總監說:「那就更不需要了。」
我沒明白的意思。
HR總監跟我解釋:「是這樣的,喬總監。您的職位,並沒有忙到對助理的能力有要求的地步……」
我漸漸聽懂了:「這是個閑職?」
「也不能這麼說。」HR總監靦腆地笑笑,「只能說這個崗位,和天弘集團這家公司的理念,並沒有太多的契合吧。」
說了這麼多,意思就是,這是個閑職。
我有點懵住了:「郭總招我進來的時候,沒說過這是個閑職啊。」
「陸總在這件事上,有自己的堅持。」HR總監跟我解釋,「您畢竟是……嗯,剛來這裏。他可能考慮到要考驗您一陣子,才把您放到這個位置上的。」
我已經不知道擺出什麼表了:「簡單地說,就是他本就沒看中我,只是想把我當一個玩意兒擺著而已。」
「這個……」HR總監有點為難,「我沒有這麼說過,喬總監。」
換言之,就是默認了。
我冷笑了下,轉想走。
「哎哎,喬總監!」
HR總監從桌子後頭跑出來,攔住了我。
我問:「怎麼了?」
「這個……」HR總監想了想,說,「您千萬別說,這件事是我告訴您的。」
「……」
我沒說話。
HR總監大概是以為我不樂意,語氣急促了不:「求你了,喬總監。陸總要是知道我在他背後說這些,一定會炒了我的!」
「行,我知道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只能答應。
HR總監的表立刻放鬆了不:「謝謝你,喬總監。」
「不客氣。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幫我。」
我敷衍地笑笑,走出了的辦公室。
……
回到我自己的辦公室之後,我發現,小董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指了指桌子上的咖啡,笑得很甜:「小喬姐,我幫你倒好了。」
看著那杯咖啡,我想起在林氏的日子,覺更頭疼了。
「謝謝。」
我道了句謝,整個人趴到了桌子上。
……
一天下來,除了小董之外,整個公司都沒有一個人來找我。
我心裏煩得慌。
之前在林氏忙得要死的時候,我也煩躁的。但像現在這樣閑下來,我發現,我還是很不適應。
問過姑姑的況之後,我打電話給閨楚楚,找出來喝酒。地點和過去一樣,選在綠酒吧。
我們見面的時候,楚楚還高興。
「葉子,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楚楚跟我了杯,說,「自從你去藝電,咱們就很一起逛街了。我都不知道你最近幹什麼去了。」
「我……」
我言又止。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我有心跟楚楚解釋,但又覺得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我只是說:「我姑姑病了。我從藝電也辭職了。」
「辭職?」
楚楚捂著,驚了聲。
我點點頭:「嗯,辭職了。」
楚楚沒明白,問我:「為什麼啊?」
「咳,還能是因為什麼。」我苦笑了下,喝了口酒說,「還是老一套,辦公室鬥唄。我技不如人,就捲鋪蓋滾蛋了。」
楚楚還有點不相信:「有這麼簡單?」
我笑了:「不然呢?」
「沒勁。」楚楚撇,「我都給你腦補出一整個恨仇了,你居然這麼不配合。」
「行,我配合一下。」我問,「你都想出什麼了?」
楚楚一下來了興緻,掰著手指數:「很多啊!比方說你上司暗Aaron,Aaron又暗你……」
「Aaron那段時間是明我。」我糾正了,「而且,我上司就是Aaron。」
「嘖,所以說沒勁了。」
楚楚一下蔫了,趴到旁邊喝酒。
我問:「怎麼沒勁了?」
楚楚說:「連深、四角五角都沒有,還算什麼有意思啊。」
「……」
我無語。
酒保調了杯螺起子,笑瞇瞇地放到我面前。
我有點詫異,晃晃杯子:「我點的是檸檬火焰。」
酒保湊到我面前,神兮兮地挑了挑眉。低聲音說:「麗的小姐,這是今天的贈飲。」
說完,還很期待地看著我。
看他的架勢,很明顯是要泡我。
我來了興緻,打量了這個酒保兩眼。
眉濃,但不如陸澤南濃。眼睛是好看的丹眼,但也不如陸澤南的好看。最重要的是,他上的氣質有點油,不如陸澤南的沉穩……
雖然了解陸澤南的人都知道,他也不是什麼沉穩的人。
總的來說,都不如陸澤南。
「謝了。」
把酒保打量了兩遍之後,我有點興緻缺缺,從錢包里了張百元鈔票推過去,「白吃白喝畢竟不好,喏。」
酒保表也沒什麼變化,收了錢,轉過去桌子。
楚楚把腦袋湊過來,神兮兮地問我:「這明明就是個小帥哥啊,你怎麼對他不滿意了?」
「也不是不滿意……」我聳聳肩,「就沒興趣唄。」
楚楚「嘖」了一聲:「對Aaron那種優質暖男沒興趣,對這個熱辣的小帥哥也沒興趣。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乾脆去做尼姑算了。」
我沒說話,用勺子輕輕攪著尾酒里的冰。
浮冰撞到玻璃杯上,叮叮噹噹的響。
楚楚問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一怔:「沒怎麼啊。」
「不對吧,葉子?」楚楚看著我,眼神還嚴肅,「你和陸澤南分開之後,好像就沒再和誰過……葉子,你該不會是對陸澤南?」
「誰說的?」我心一跳,下意識地否認,「陸澤南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被他拴住。」
楚楚的樣子還不是很相信。
「放心吧。」我拍了拍的肩膀,「我不會為一棵得不到的樹,放棄整片樹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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