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說得也對。」

姑姑又猶豫了。

「你不要胡思想。」我勸，「我和陸澤南之間，是不可能的。你想想，我十六歲就被喬家趕出來了。陸家是什麼人家，我怎麼會被陸家看中。」

「那就好。」

姑姑終於放心了。

我又安了姑姑幾句，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我又琢磨了一下這件事，忽然就覺很不對。

喬北亭是怎麼知道，我要去天弘工作的？

我想了想，把喬北亭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打電話給他。

電話接通之後，我沒廢話，直接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天弘的？」

「小畜生！」喬北亭罵了一句，「你這是對你爸爸說話的態度嗎？」

「算了吧你。」我嗤之以鼻，「喬北亭你著良心告訴我，你把我生出來之後，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嗎？你以為當爹那麼簡單，出來就算完了？」

「你……你你你……」

喬北亭氣得直氣。

我不冷不熱地哼：「嘗到生氣的滋味了？是不是很想上門把我打一頓？比起你老婆氣我、你氣我姑姑的事，這才哪到哪啊。」

喬北亭了好一會，聲音里多了幾分頹廢。

「對。你說得沒錯，這件事確實是我告訴你姑姑的。」喬北亭頓了頓，「我難道不應該告訴嗎？喬葉，你這是要破壞我兒的幸福。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不自地冷笑出聲：「嗯，對。生慣養、在帝國理工讀書的喬菲是你兒，我十六歲就被從家門趕出來，從那之後就是個野丫頭，怎麼配做你兒。」

「喬葉……」

「你不用我。」我冷冷地說，「喬北亭，我知道你公司的資金鏈出問題了。你可以想想，你公司那些東一旦知道這個消息，會怎麼想、怎麼做。」

電話對面，一陣難堪的沉默。

資金鏈斷裂，是很多公司破產的原因。

如果東們知道，喬北亭的公司瀕臨破產，那麼他們一定會拋售票。到時候，喬北亭公司的價，肯定是斷崖式的下跌。

到時候，他一生的心就垮了。

「喬葉，你到底想怎麼樣？」

喬北亭沉默了一會，咬著牙問我。

「很簡單。」我冷笑了聲，「我要你不再手我和喬菲之間的事。」

喬北亭還很不願：「可菲菲是我兒……」

「那你最好考慮清楚，是你兒重要，還是你的公司重要。」

我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分鐘都不到，我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我接起電話，毫不意外地聽見喬北亭的聲音：「好吧，我不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在公司和喬菲之間，他果然選擇了公司。

對這個結果，我怎麼就一點都不意外呢。

我冷笑了下：「行，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

說完，我就想把電話掛了。

「等下！」喬北亭住我，說，「喬葉，你在天弘工作的事，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大家遲早會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怪氣地笑：「我有什麼真面目？我是趁著閨懷孕搶老公了，還是和閨老公聯手把閨死，然後鳩佔鵲巢，又把原配的兒也趕出家門？這些缺德事兒，我好像都沒做過吧。跟你家顧湘和你家菲菲比，我差得遠著呢。」

「你……」

喬北亭有點結。

他憋了半天，吭哧吭哧地說：「二十年了。你媽去世，足足二十年了……這些事，你真的就不能放下嗎？」

「放下？」我冷笑著數落他，「喬北亭你一個不要臉的加害者，有什麼資格讓害者放下？」

「喬葉……」

喬北亭言又止。

最後，他也只是嘆息了一聲：「……唉。」

說了這麼多廢話，我也懶得跟他繼續啰嗦下去了。

「你記住，喬北亭。」我冷冷地說，「我什麼時候聽說這件事傳開了，你們喬家的公司，什麼時候也就垮了！」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我丟開手機，躺倒在床上。

……

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喬北亭就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

我記得，當時他對我媽還好的。現在想想，可能是出軌之後的心虛和愧疚吧。

然後有一天，顧湘突然進了門，跪在地上管我媽姐姐，手裡還牽著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看上去人很好的喬北亭，心思竟然早就不在這個家了。

媽媽當時哭得死去活來，當時就說要去死。

可是，喬北亭卻那麼冷漠地站在旁邊……

他的冷漠，我直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

為了媽媽的著想，當場宣布：「我永遠都不承認，喬菲是我們喬家的兒！」

然後，顧湘就給跪下了。

「對不起，阿姨！對不起，蘭溪！」真意切地說，「我和北亭一時不自這才有了菲菲。，這是我們的錯。可菲菲還是個小孩子，菲菲是無辜的啊……」

蘭溪是我媽媽的名字。

媽媽聽了這句話，當時就氣得暈了過去。

在那之後，喬北亭居然還給扣了頂「不寬容」、「心狹隘」的帽子……

想到這裡，我的牙就咬得咯咯響！

憑這一點，我就永遠不會原諒喬北亭！永遠不會！

……

三天之後，到了我上班的日子。

郭總信守諾言，把我安排到了一個總監的職位上。

帶我就職的，是天弘的HR總監。

一邊帶我參觀天弘的大樓，一邊跟我說：「營銷總監這個職位，對公司來說是很重要的。之前，公司也招過幾個資深的老手來做營銷總監……但到了最後，他們都被陸總炒了。」

我心想，陸總要是能把我也炒了，那才好呢。

HR總監帶我繞過走廊上的一個拐彎。

走過幾間明亮的辦公室，又說：「這個職位很特別，也很有『潛力』。喬總監，如果你能做得好……以後，前途無量。」

說話的時候，對我曖昧地笑了笑。

我沒聽明白的意思，問：「是怎麼個前途無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