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應很冷淡。

姑姑就跟沒看見我是什麼反應一樣，興緻不減。

「既然是這樣……」沉了片刻，說，「那，Aaron肯定很承你的了？」

我更呵呵了：「我是自願辭職的，他能承我什麼。再說了，沒有Aaron，我本就不可能進藝電。」

「也不能這麼說。」姑姑還是很興，「辦公室都是要讓一方辭職的。要不是你辭職了，他的職位還能保得住麼？葉子，你為了他犧牲可真不小……」

陸澤南的臉越來越黑，黑如鍋底。

趙凱旋：「姐，你現在沒工作，正好可以讓他養你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姑姑嗔怪地說了一句。

我注意到，反駁得好像也不是很認真。

我也有點不高興了，站起來說：「我讀了這麼多年書，自己打工還要讀大學，不是為了讓男人養我的。」

趙凱旋還不以為然的：「人天生就要靠男人養。你裝什麼……」

我看他的口型，分明就是要說我裝清高。

「不靠人養，賣房子給自己治病的時候，還得看你們臉呢。要是靠著別人養活，還不得直接抬回家裏等死？」

我氣得夠嗆，嗆了趙凱旋一句，轉走了。

陸澤南嗤笑了一聲。

我走之後，還聽見房間里姑姑的責怪：「你看看你，又把你姐氣走了！」

「自己願意走的，關我什麼事……」

接下來的話，我就沒再聽見了。

剛出醫院的門，我就接到了陸澤南的電話。

電話里，他怪氣地嘲諷我：「你為Aaron付出了不麼，嗯？」

「……」

我都懶得理他。

我隨手掛斷電話，放進包包里。

「喬葉，看不出你還喜歡Aaron的。」

沒想到掛斷電話之後，陸澤南譏諷的聲音居然還在。

……

我覺自己見了鬼。

背後有人拍了我肩膀一把。

我猛地哆嗦一下，回過頭，看見陸澤南站在我後。

我驚魂未定，罵他：「一驚一乍的，有意思嗎！」

「沒意思。」陸澤南冷笑了聲，「你家裏人倒是有意思的。」

我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

陸澤南頓了頓，冷聲說，「你姑姑『高風亮節』的。反對你跟我在一起，就不反對你跟Aaron在一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說反話。

我沒吭聲。

其實，這次我也很不理解姑姑的做法。我和陸澤南在一起是傍大款，可Aaron的年收也有幾百萬啊。我跟Aaron在一起，怎麼就這麼高興。

陸澤南對我出手，冷冷地說：「走。」

我沒，問他：「去哪兒？」

陸澤南瞥了我一眼，自己拉起我的手，往停車場走：「不幹什麼。

我眨了眨眼：「……啊？」

陸澤南沒理我，把我拉進車子裏，發車子。

……

結果幾分鐘之後，主幹線上就堵車了。

大中午的，特彆強烈，從頭上曬下來。前後都是一片茫茫的車子，到都是喇叭聲，整條街都水泄不通。

陸澤南的車，本沒法開出去。

堵了十幾分鐘，我不耐煩了，翻了個白眼，抱怨：「浪費時間。」

陸澤南沉著臉，沒理我。

我又問了他一遍：「你到底要幹什麼？」

陸澤南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吻過來。

車子空間不大，我躲都沒躲。

陸澤南親了好一會才放開。我悶悶地了，心裏有點憋屈。

早知道是這樣，我在停車場那邊就不應該跟他上車。

我越想越生氣，扭頭就想跟陸澤南說要下車。

「陸……」

剛說了一個字，我就自把後邊的話吞下去了。

陸澤南的臉特別差，差到不行那種。

他閉了閉眼，忍耐地問：「你想走？」

「……也，也不是吧。」

我乾笑了兩聲，矢口否認。

陸澤南本沒理我，繼續問：「你就那麼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一分鐘、一秒鐘都不願意？」

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這兩天陸澤南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對我不是強迫，就是威脅。我願意和他待在一塊，才是見鬼呢。

我扯了扯角，冷笑了下，沒出聲。

陸澤南大概是從後視鏡里看到了吧。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說：「你可以試著繼續這樣下去。」

話里全是威脅。

這句話，徹底讓我惱火了。

我已經足夠耐著子了，他還要怎麼樣？

我忍了忍，沒忍住，推開車門就想往下跳。

陸澤南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拽了回去。

「你給我放開！」我徹底火了，「陸澤南，你除了威脅和強迫你還會什麼？！」

陸澤南角痙攣了下，冷冷地回答我：「會威脅和強迫，對你來說，就足夠了。」

我用力掙扎，還是沒掙扎過他。

陸澤南扯出安全帶，把我的手綁了個嚴嚴實實，才放開我。

這個時候，車流也終於緩緩地了。

我瞪著他。

陸澤南對我的眼神視若罔聞，開著車去了他家。

到了他那幢大得嚇人的別墅外邊，我一腳踹在他的小上。

「喬葉！」陸澤南擰了擰眉，語氣嚴厲，「你那麼想死？！」

我恨恨地說：「我就是死了，也要拖著你下地獄。」

聽了這句話，陸澤南竟然也不生氣，而是攤了攤手：「隨你。」

他下了車，往我這邊走。

我想起前兩天的事，渾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陸澤南解開我手上的安全帶之後，我用力推了他一把，想趁機跑掉。

「別白費心機，喬葉。」

陸澤南只用一隻手就制住了我，「都到這了，你還不死心？」

「放開我——」

我確實還沒死心。

拉拉扯扯之間，我忽然聽見旁邊有個訝異的聲響起：「你們……這是幹嘛呢？」

我一回頭，看見郭總站在那，滿臉驚異。

「郭總。」

我立刻放棄了抵抗，溫順地看著，還點了點頭。

郭總譴責地看著陸澤南：「澤南，你怎麼能對一個孩子這麼暴。」

陸澤南冷哼一聲，放開了我。

我在他心裏本就不是什麼孩子，只是個充氣娃娃。只有喬菲在他陸大眼裏，才稱得上是孩子吧？

我酸溜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