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弘集團的總裁,還能一怒為紅……」
霍子寧的話還沒說完,保鏢的拳頭,又猛地捶到了小肚子上。
「啊!」
霍子寧發出一聲斷了氣一樣的慘,整個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那聲音,我聽著都覺得疼。
「別打了,小心打出事。」我趕站到保鏢和霍子寧中間,把他們隔開,「陸澤南,你管管你手底下的人——」
陸澤南「嗯」了一聲。
我剛鬆了口氣,就聽見他沉聲說:「儘管打。打死了我負責。」
我瞪大了眼睛:「你!」
「是!」
「是!」
兩個保鏢齊刷刷地答應了一聲,開始對霍子寧拳打腳踢……
霍子寧接連不斷地慘,用手抱住頭。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哪能擰過兩個彪形大漢。
變這樣,我倒也不怎麼在意。可我想起剛才陸澤南說過的話,就忍不住替他擔心:「陸澤南,你……」
陸澤南強勢地摟過我的腰:「過來。」
我沒反抗,站到他旁邊。
霍子寧的慘聲很快就弱了下去,只剩下手還抱著頭。
我忍不住勸他:「你別打了。」
陸澤南怪異地看了我一眼:「看不出來,喬總監還宅心仁厚的。」
他話里的諷刺意味,相當濃。
我權當沒聽見,認真地說:「萬一霍子寧真的在我這裡出事,後果一定會很嚴重,對吧?」
陸澤南揚了揚眉:「你怕了?」
「我……」
我剛想反駁,轉念一想,乾脆承認了,「對,我就是害怕。你在我這裡打死人,我當然不可能置事外。」
「哼。」陸澤南冷笑一聲,優雅地比了個「停」的手勢,「夠了。不用打下去了。」
兩個保鏢收了手。
到了這個時候,霍子寧已經躺在地上,兩眼都翻白了。
這個樣子……不太像還活著啊。
我有點擔心,蹲下去看霍子寧是不是死了。
霍子寧忽然白眼一翻,滿眼怨恨地看著我,聲音模糊嘶啞:「喬葉……我絕、絕對不會放過你……」
都到這時候了,居然還不認輸。
我都替一把汗。
「可以。」陸澤南走過來,用皮鞋踢了霍子寧一腳,把的子翻過來,「不過霍小姐,我醜話說在前頭。我這人護短,見不得別人我的人。」
「……」
霍子寧扭過頭裝死。
陸澤南繼續說:「你敢拍喬葉照,我讓你用一傷償還。你敢喬葉一手指頭,我剁了你兩隻手——這個比例,夠不夠明確?」
我聽得直咋舌。
有錢人做事,果然夠任的。
霍子寧打了個寒,不願地開口:「我……懂了。」
「很好。」陸澤南微笑,沖兩個保鏢了個響指,「送霍小姐下樓。」
「好的,老闆。」
兩個保鏢答應了一聲,半拉半拖起霍子寧的,一路拖到電梯那邊。
霍子寧低啞的穿走廊,傳到我這邊。
我聽得寒都豎起來了,陸澤南抱怨:「你打得也太狠了。你看這一地的,怎麼收拾。」
陸澤南瞥了我一眼:「張嫂會收拾的。」
我想了幾分鐘,才想起張嫂是誰。
張嫂,就是陸家的一個老僕人。上次見著我的時候,還端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覺就像我把家養在深閨、不諳世事的小爺搶走了似的……
「算了算了。」我連忙改口,「這麼點,就不麻煩張嫂了吧。我自己來。」
陸澤南淡淡地說:「已經來了。」
我傻了眼,往門口看。
張嫂黑著臉,拎著套打掃用站在那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被看得全不舒服。
張嫂盯了我一會,慢慢開口:「爺,您去沙發那邊休息一會吧。這裡太臟,我來收拾理乾淨。」
「臟?」
我頓時氣結。
我家房子雖然是租來的,但從來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每天都要用吸塵清掃一遍,還有定期的小時工來清掃。
我做得也不算差啊,怎麼就髒了?
張嫂面無表地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長發。
拈著那長發走到我面前,示威地在我眼前晃了晃:「喬小姐,在陸家,地面上是不能有掉落的垃圾和頭髮的。」
我頓時氣結:「是人就會掉頭髮!在陸家,你們是不是還得定期剃頭?」
陸澤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張嫂頓時黑了臉:「請您對陸家放尊重點!」
「我沒有不尊重陸家。」我冷冷地說,「到底是誰扯陸家的虎皮做大旗,誰自己心裡有數,不用我多說。」
張嫂只好瞪了我一眼,拿我的吸塵去打掃。
打掃了一會,張嫂又開始作妖。
「這款吸塵太差。」吸了半個客廳的灰塵之後,把吸塵往旁邊重重一放,「自從進了陸家,我從來都沒用過這種平民又廉價的東西。」
那款吸塵是戴森的中端貨,總得有五千多。
我氣得咬牙,問陸澤南:「你們陸家的吸塵是不是都鑲金?」
「嗯,鑲金的。」
陸澤南忍著笑意咳嗽一聲,攬著我往臥室走。
我本來想掙開他。不過,從餘里,我看見張嫂的臉更難看了。
張嫂不高興,我就高興。
「哎呀,天吶,哈尼。」我嗲地趴到陸澤南肩膀上,「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好的啦,都要把人家寵廢人了……人家以後要是離不開你,可怎麼辦呀?你可不能丟下我……」
我看見,陸澤南的眉梢抖了下。
我也被自己噁心得哆嗦了一下。
張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大聲指桑罵槐:「有些人吶,從十六歲開始,就被家裡像垃圾一樣丟出來了!我還覺得奇怪呢,今天一看,果然是教養不行……」
這麼說,我就不能忍了。
我轉過頭去,還沒和張嫂開吵,就聽見陸澤南厲喝了一聲:「張嫂!」
「……」
張嫂立刻噤若寒蟬。
「我不希再聽見你說這種話,一句都不行。」陸澤南加重了語氣,「你敢再說一句,我就把你送回陸家。」
「……是,爺。」
重之下,張嫂心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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