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你要是不拿出來，我也殺了你！」

那人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手就要來掐我脖子。

激之下，他嗓音忽然就變了，出了原本的聲音。

這個聲音特別耳。

我一激靈，大：「趙凱旋？！」

「……」

對方放在我脖子上的手一頓。

這麼說，這個人確實是趙凱旋，我的表弟？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整個人都驚呆了：「趙凱旋，竟然是你？」

我對他一向不薄啊！他居然搶劫我，還威脅要殺了我？

趙凱旋僵了僵，放開我，把套在腦袋頂上的摘了下來。

「姐，對不起。」他低著頭說，「我也是為了救我媽，才做傻事的……」

我聽得心寒，打斷了他的話：「你做的事，用傻事就能概括了？」

趙凱旋反問我：「不是傻事，還能是什麼？」

連一點認錯的意思都沒有。

我冷笑了聲，連憤怒的緒都沒了，掏出電話要打110報警。

趙凱旋眼疾手快，一掌把我的手機打落。

前兩天下了雪，我們這個小區的積雪，一直沒人清掃。手機一掉下去，就掉進雪堆里，看不見了。

我冷冷地問：「趙凱旋，你幹什麼？」

「姐，不至於吧？」趙凱旋臉也不太好看，「我可是你弟弟，親表弟！做錯了一件事，你就要報警抓我？」

我氣得直樂：「你在威脅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是我弟弟？」

「還不是為了我媽！」趙凱旋拉下了臉，「姐，我知道你有錢。自己有錢，卻不給絕癥的姑姑拿一分，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我問他：「那十萬塊不是我拿的麼？」

「你……」趙凱旋一窒，乾脆開始撒潑耍賴，「畢竟是你姑姑！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得，好像見死不救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我。

「你們把房子賣了，的醫藥費也就齊了。」

我懶得和趙凱旋廢話，拋下一句話，轉想走。

還沒走出兩步，趙凱旋從後邊追上來，一下把我撲倒在地。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肩膀撞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

「姐，你要是真不給錢，我就想辦法告到你單位去！」趙凱旋趴在我耳朵旁邊，咬著牙說，「到時候我家毀了，你也毀了！」

我想罵他幾句，但肩胛骨實在太疼，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僵持，旁邊的大道上，忽然響起陸澤南的聲音：「喬葉？喬葉！你人在哪？！」

……

我之前從來都沒覺得，陸暴君的聲音居然這麼悅耳。

「我在——唔唔。」

我剛想喊他過來，就被趙凱旋捂住了。

「喬葉！」

陸澤南又了一聲，腳步頓了頓。

我聽見他自言自語：「奇怪，剛才好像有人說話……」

剛才確實有人說話啊！那個人就是我啊！

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一口咬住趙凱旋的手掌。

我很用力，裏幾乎是立刻瀰漫起了腥味。趙凱旋「嘶」地吸了口氣，死撐著沒鬆手。

陸澤南的腳步聲一點點走遠了。我整顆心都沉了下來。

趙凱旋張兮兮地問：「姐，你想害死我嗎？！」

「你讓開。」我眼睛，冷聲說，「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

「你……」

趙凱旋了拳頭，神態像是要揍我一頓。

我趕扯開了嗓子大：「陸澤南！救命！「

這次，趙凱旋沒來得及捂住我的。他愣了片刻，站起來倉皇地往外跑。還沒跑出草叢，就被一個高大的人影攔住了。

趙凱旋乾笑了兩聲：「姐……姐夫。」

陸澤南沒回答，一腳踹到他膝蓋上。

趙凱旋「哎喲」一聲，抱著倒在雪地上。

「陸澤南！」

我掙扎著想從草叢裏爬起來，結果又摔了下去。

陸澤南把我拽起來：「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在雪地里索了半天，才找到手機。

陸澤南「嗯」了一聲，聲音沒聽出什麼緒，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經歷了那種事，我也沒心管他在想什麼。趙凱旋還在地上打滾，我走到趙凱旋旁邊，狠狠踢了他一腳。

我穿的是尖頭皮鞋。趙凱旋「嗷」了一聲，嗓音都走了樣。

「你給我記住了。」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從今天開始，我沒有你這個表弟。給我滾！」

過了半天，趙凱旋才站起來。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走掉了。

我看向陸澤南：「謝謝。」

「走吧。」陸澤南主攬住我，「我送你上樓。」

我點點頭。

有他在邊，我也能安心一點。

路上，陸澤南的手始終放在我的腰間。這個姿勢讓我覺得有點曖昧，但陸澤南剛救了我一回，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說，讓他別把手往我上放。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衛生間洗澡。

我剛到家，還沒來得及把電熱水的頭上。水箱裏的水還是早上的，半溫半涼，在冬天顯得有點冷。

但是，我一定要洗。

上泥土和雪水的味道，不斷提醒我，剛才在樓下發生了怎樣的事。

我一直看親弟弟的趙凱旋，為了幾十萬，對我做了什麼。

……

我洗完澡，把頭髮吹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陸澤南站在窗邊，正在和誰打電話。

「……這件事儘快。」他語氣很冷淡，「安排最好的人選。我不希出任何意外。」

窗戶敞開了一條。有冷風從窗裏吹進來。我一肩膀，打了個噴嚏。

陸澤南微怔，轉過頭看著我。

我臉一紅。

我剛從浴室出來，還沒來得及換服，上只裹著條浴巾，裏頭就是真空。

陸澤南看了我一眼，平淡地轉過頭，繼續打電話。

我趕七手八腳地套上睡。

陸澤南又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掛斷電話，走過來抱住了我。

我睡的帶子剛好繫到一半，手指抖了下，差點把帶子系死結：「呃……陸澤南，你先放開我。」

「不放。」

陸澤南角揚了揚，手覆到我手上。

他忽然和我這麼親近，我有點不適應：「我還沒穿好服呢……」

「那正好，不用穿了。」

陸澤南笑了一聲，手指解開我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