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落荒而逃,連我的手都沒握。
真沒禮貌。
我哼了一聲,搬著紙箱子,走進新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佈置得相當簡潔、乾淨。而且,從里往外看的時候,那扇玻璃門是明的。但如果有人想從外往裏看,就只能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簡直是保護私的最佳設計。
我把東西一樣樣地收拾好,在椅子上坐下。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辦公桌上的線電話響了起來。
我拿起話筒,聽見前臺說:「有一位Aaron的先生來找您。」
Aaron……
聽見他的名字,我想起喬菲無緣無故的誣陷,有點煩躁。
喬菲和我不,怎麼會知道我和Aaron差點走到一起?而且,喬菲更不可能知道,Aaron和我們公司有合作。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心煩。
我有點發愣。
「喬總監?喬總監……」
前臺小姐了我半天,我才回過神,說:「讓那位先生上來。」
說完,我連前臺的反應都不想聽,就掛斷了電話。
Aaron上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大把雪白的唐菖。
「唐菖的花語,是長壽、健康,還有福祿。」Aaron把花放到我的桌面上,笑得出了八顆牙齒,「這也是我對你的希。」
看見那把唐菖,我眼皮跳了跳,心不在焉地哼哼哈哈了兩句。
這束花,讓我想起另一個人。
一個帶著唐菖,去探好幾次的人。
——陸澤南。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不覺,我又發了呆。過了良久,我才聽見Aaron的聲音:「……喬葉,喬葉?」
「啊,不好意思。」
我一個激靈,歉意地沖他笑笑,「我走神了。」
Aaron溫地笑:「沒關係。你剛出院,可能還沒恢復好。你最好多休息一點,我覺得你的神好像不是很足。」
他在為我找理由。
我暗暗激,用力點了點頭:「謝謝,我記住了。」
Aaron看了看掛鐘上的時間,問我:「我們出去吃飯吧,好不好?」
我有點茫然,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Aaron繼續說:「當作慶賀你的升遷。」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幫我的忙,我不去,會不會顯得不通理?一定會吧。
拒絕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被我咽了回去。我出一個笑臉:「好啊。」
……
午餐時間,公司樓下的幾家店都是人山人海。
我剛升職,中午也不好離開公司太久。考慮到這一點,Aaron乾脆帶我去了樓下的食堂。
他沒想到的是,我們公司食堂的菜,也只比我在大學吃到的好一點。
我嚼著黃瓜炒蛋,對他笑:「沒想到吧,這是我們公司的福利。」
Aaron也笑了:「很久沒吃到過這樣的菜了。」
不得不說,他的評價還含蓄。
我喝了口免費的紫菜湯,說:「所以說,這裏的人很。」
Aaron沒說話,悶頭吃飯。
從臉上看,我覺得他是很贊同我的。
吃到一半,我看見秦頌帶著一個材高大的人走進餐廳。
他背後的人穿著一件帶兜帽的運裝,帽子寬大,遮住了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只是覺得,他的材有點。
唔,八是公司里新來的人吧?我心想。
這家公司的員工流很大。我記不清誰是誰,也是正常的。
秦頌的眼左右看了看,沖我這桌走來。
很明顯,他就是來找我的。
我用力咬了一下筷子,有點不高興,小聲嘀咕:「真討厭。」
Aaron茫然:「怎麼了?」
我放下湯碗,指了指他的背後。
秦頌在Aaron旁邊停下,了手,帶著滿臉諂的笑容說:「小喬人在這,我給您找到了。」
聽他的語氣,我還以為,他是在和Aaron說話。
秦頌背後的人「嗯」了一聲,拉開椅子,坐在Aaron旁邊。
他的聲音,讓我想起了某個人。
不會吧——我對自己說,那個人應該還在非洲搞什麼基建,哪有空回來。
話雖如此,我總是有點不安心。我想看看他的臉,卻沒能做到。
兜帽把他的臉擋上了一半。他的十指疊,剛好把剩下的一半臉擋得嚴嚴實實。
從這個角度,我更看不清他的臉了。
我只能放棄,問秦頌:「這是哪位?」
「這是找你談生意的那位。」秦頌對我說話的時候,倒是正常了不。
找我談生意的那位?那是哪位?
我心裏納悶,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您好。」
「呵呵。」
兜帽底下,那個人一聲冷笑。
這聲冷笑就像一個驚雷,完全把我劈傻了。
「陸……陸澤南?」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幾乎發著抖。
他他他……他不是在非洲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澤南摘下兜帽,冷冷地盯著我:「我回來了,你很詫異?」
他的語氣,就像捉的丈夫。
我點點頭:「確實詫異的。我還以為你沒有一年半載回不來呢。」
陸澤南臉一黑:「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我猜的。
這個答案,我沒好意思告訴他。
陸澤南的眼神越來越凌厲,好像要噴火似的。
Aaron皺了皺眉,含蓄地說:「喬小姐,你可以端一杯涼茶過來,給這位陸先生。」
我沒聽明白,傻乎乎地問他:「為什麼?」
Aaron笑了,那雙優雅的眉眼彎彎的:「我聽說,涼茶可以降火氣。」
我差點笑出來。
陸澤南一瞇眼睛,指著Aaron:「他是什麼東西?」
這個態度,明擺著是在挑釁。
Aaron平靜地繼續吃飯,好像本沒聽見陸澤南說了什麼。
他和陸澤南的涵養,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悄悄慨了一句,回答:「Aaron是我的合作夥伴。」
「那你現在不需要他了。」陸澤南沉聲說,「我和你的合作,比起他和你的,要重要得多!」
合作?我和他之間,能有什麼合作?
我納悶了一會,想起楚楚昨天說的話,渾發。
難道,陸澤南後的天弘集團,就是那個要和我合作的公司?
Aaron淡淡地說:「可惜,凡事總有先來後到。喬小姐和我們的合作還沒收尾,暫時還不能直接離開,去負責其他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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