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誓嘆息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這件窄小的病房。嫌惡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能幫我打盆水洗下臉嗎?」
聽到他的話,蘇萌一時間有點發懵。
「我給你洗過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還洗過呢。」蘇萌回答道。
難道他以為,他住院一個晚上都沒有幫他嗎?們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髒的都不樣子了。是一點點的幫他拭乾凈的。
知道顧北誓一向乾淨,這些事都不必他說,自然會幫他做。
顧北誓彆扭的說道:「你沒看到剛剛那醫生在我的臉上來去嗎?難道你讓我帶著他手上的細菌來跟你說話?」
蘇萌頓時愣住了,沒想到顧北誓會這麼說,更不知道他會這麼想。知道顧北誓乾淨,可是這已經超過了乾淨的範疇了,這簡直就是潔癖啊。
蘇萌沒有說什麼,轉過去拄著拐杖便往外面走去。驀地,顧北誓喊了一聲:「站住!」
停下了腳步后,蘇萌轉頭去看他。無奈的說道:「大爺,您還想怎麼樣啊?我這不是要去給你打水了嗎?」
「你的腳怎麼回事?我不是給你正骨了嗎?」雖然子依舊虛弱的起不來,顧北誓卻還是激的喊道。
「我的腳沒事,麻煩你不要這麼激好不好。」沒有辦法,放下手中的臉盆又轉了回來,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我的骨頭沒事,只是下山的時候走的路比較多,紅腫了起來。醫生說了,我打上石膏會好一點,沒有那麼痛。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怕疼了,當然怎麼輕鬆怎麼來了。」
聽到說自己骨頭上沒事,顧北誓稍稍安心了一點。但是下一秒,他又開始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讓你隨意走的嗎?既然喬天亦救了我,那你在山上等著們去把你抬下來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下山呢。」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點責備,眼神微瞇起來看著。
蘇萌張了張,最後嘆息了一口氣。說道:「顧北誓,如果不是我擔心你的話,我也許真的會等人去抬我。但是你都快要死了,你怎麼讓我安心在山上等著呢。萬一你……你讓我怎麼辦?」
看到擔心的神,顧北誓的眼睛瞇的更深邃了一些。「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掉。傻瓜!」
他的一聲傻瓜帶著一點寵溺,頓時,讓蘇萌的眼睛紅了起來。天知道這一天一夜有多擔心。
看到如今好好的他,實在太過了。原來,不論他做錯了什麼,只要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平安健康,就沒了心中那些複雜的糾紛。
的緒,全部都是他在牽引著。這樣的認知讓一時間迷茫了起來。
「我去打水,你剛醒來先閉上眼睛多休息一下。」話落,站起來,在轉的那一瞬間,將自己臉上那即將掉落的眼淚掉。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日來竟是這般的脆弱。每每總是紅了眼眶,不都要哭鼻子。不知道什麼從什麼開始,竟如此的了。
走出了病房,轉往水房走去。而正巧在這個時候,喬天亦從外面回來,看著蘇萌蹣跚著的背影,他轉走進了病房。
顧北誓剛剛瞇起的眼眸,在看到喬天亦的時候迅速睜開,而後死死盯著他。
喬天亦走了過來,同樣坐在病床旁邊的小沙發上。看著顧北誓說道:「覺怎麼樣了?這樣的小縣城醫院,還住的習慣嗎?昨天從手臺出來的時候,咱們可是在大間病房的,是我看不過去了,所以把你調到了單間來了。」
「只不過,這雲芝縣的醫院自然是不能和瑪麗醫院相媲。就算是最高級的單間,也只是這樣的一個小屋子而已。顧爺,怕是住不習慣吧?」
話說完的那瞬間,喬天亦拿起邊桌子上的一個蘋果,慢慢的開始削著。
顧北誓冷眼看著他,問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喬天亦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麼目的,救了你,對我有什麼好?你放心吧,就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就算是有目的,也不能怎麼樣。只是看不過去,養尊優的大爺,住在那樣的一個病房裡面,實在不符合你的份。更何況,你還有潔癖呢。」
聽到潔癖二字,顧北誓輕哼了一聲。「既然你知道我這個人有潔癖,那麼請問你現在削的這隻蘋果,是給誰的呢?」
喬天亦笑了笑,看著顧北誓那張沉著的臉,淡然說道:「自然是給為病人的你了。難道還能是我自己吃嗎?」
「對不起,我這個人有潔癖,你是知道的。我從來不吃自己討厭的人削的水果。凡是和你沾上邊的東西,我都不喜歡。」他的語氣沒有起伏,但是卻很堅決和果斷。
這樣的拒絕,讓喬天亦一時間住了手。下一秒,他的眼角含笑,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輕輕的說出了幾個字,「晚了,顧北誓,你這輩子都要和我,你討厭的這個我,沾上邊了!」
顧北誓冷眼看著他,不明白他話里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救了我這件事嗎?你放心,我顧北誓從來不接別人的施捨。你背我這件事,我會讓你有個滿意的回報。你不是一直對我旗下的娛樂公司興趣嗎?正好我手裡有個項目是這個公司推進的。讓你給算了,反正也不過是十幾個億的生意而已。」
聽到顧北誓大方的贈與他生意,喬天亦不由的吹了一聲口哨。
「真是漂亮,不愧是顧。一出手還的人便是十幾個億,厲害!」他一邊說著,一點點著頭。然而到了最後,他狡黠的眼神抬起,看著顧北誓慢慢的笑了起來。
那種笑容很明顯的不懷好意。顧北誓還是第一次見到喬天亦出這種笑的臉。不由得警惕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說就是了,何必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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