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張文雪突然給黃星打來電話,讓他抓去報亭買一份《新星報》看看。
黃星照做,買了一份新晨報。頭版頭條上醒目的一行字:85歲老母親把兒子送進監獄,傳遞社會正能量!
新聞中提到,某某學校副校長王某某,利用職權便利,私相收賄賂,並利用捐款慈善等名目,公飽私囊,甚至采取威脅欺詐的方式,吸引外捐。其85歲老母親知道後,很是痛心,要求王某某收手,並分別向到王某某傷害過的害者,挨個登門道歉,然後讓王某某到檢察機關自首。目前,王某某涉嫌多種罪名,被關押進看守所。
雖然這報紙上並未公開學校名和那位副校長實名,但黃星當然能看的出來,這位王某某便是王仁奎無疑了。
看來,自己是真的多疑了。
不過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十惡不赦的霸道副校長,這麽多年來瘋狂斂財,卻被其80多歲的老母親說服,並自首。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難不,這王仁奎真的是世間鮮有的大孝子,對母親言聽計從?
黃星覺得,事肯定沒這麽簡單。就算是王仁奎自首了,他的機,應該不單純是因為老母親的緣故。或許,他是察覺到了什麽風聲,認識到自己罪惡沉重難逃法網,便借坡下驢,利用自首的方式,減輕刑事罰。
當然,真實況雖然撲朔迷離,但是王仁奎的確到了應有的懲罰,這一點,也足以彰顯一個事實,作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無從定論之下,黃星心裏總有一的憂慮。那位大義滅親的老母親,可敬可佩,可歌可泣。希能夠頤養天年。
晚上,某新聞頻道,竟也對這件事做了長達三分鍾以上的報道。
同時,黃星還了解到,這件事一出,黃星母親實驗中學,對學校領導進行了一次大換。
又過了幾天,黃星和張文雪,分別接到了一位新任副校長的電話,讓張文雪重回教師崗位,同時向黃星了解一下關於那份捐款合同的事。
一切,都是那麽的富有戲劇。
黃星開車載著張文雪一家人,來到了母校。
新任校領導一行人,相當熱地進行了迎接,房校長在辦公室親切地會見了黃星。
“事我們校方都已經了解清楚了,對於王仁奎等人,對您造的欺騙和傷害,我代表校方表示深深的歉意。同時,經過校領導班子研究,一致認為,應該重新修訂一下那份帶有欺詐的捐助合同。同時,我代表校方,征求一下你個人的意見。如果你覺得之前的二十萬捐款,並不是出自自願,那麽我們校方,也可以全額退回。我們的原則是,不能讓做慈善的人,寒心。”房校長幹脆利落地,利用幾句話,闡明出了事的關鍵點,以及理方案。
黃星深,一是有於新任校領導班子的工作效率,二是有於他們敢於麵對和糾正錯誤的決心。
“那二十萬,是我自願的,為母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嘛。”黃星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很願意為學校和學生們,貢獻一點力量。再就是,至於那份合同,我們簽一份作廢聲明就可以了,這樣,比較簡單一些。”
房校長點了點頭:“我看行!不過你對學校捐款的事,我們還會做一些後續的宣傳和教育。我們還會為您頒發一個心捐款榮譽證書,並送錦旗一麵。”
黃星笑說:“這個……這個就免了吧,沒必要。”
房校長強調道:“不能免!可能你會覺得,這樣做有點兒流於形式,但我覺得,這是我們校方對捐獻者表達的一種敬意,和謝。”
黃星覺得,這新任校領導,的確水平不一般,言談之間和藹可親,做事考慮周全。
中午黃星與幾位校領導在學校食堂,共進午餐。
理完這件捐款事宜,黃星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輕鬆落地了。
想當初,自己好心好意為母校捐款,卻捐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波瀾,捐的那一個鬧心。花了錢,買難。好在新任校方領導班子,在這件事的理上,相當圓滿,讓黃星如釋重負,覺得這次捐款經曆,雖然坎坷崎嶇,但最終還是以正確和滿意的方式,得到了解決。
正所謂,撥開雲霧見晴天。
離開母校時,校領導一行人,親自出來送行。
張文雪也匆匆趕到。
著黃星的車子緩緩駛離,幾位校領導,不斷地點頭示意,議論紛紛。
“這是咱們學校出去的好學生代表,應該是曆屆以來,個人績和進步最突出的一個了。”
“是啊,是啊。不忘初心,為母校捐款幾十萬,唉,還差點兒傷了人家的心吶。”
“以後我們學校組織大的活時,可以邀請黃星過來,一起參加一下嘛。他的功,也是一個典型的勵誌教材啊。”
“……”
晚上吃過飯,黃星想約付潔出來,打幾桿臺球。
但沒想到的是,剛有這個念頭,家裏便來了一堆客人。
單東、劉金銘和曹黨,三個人,各提著一些東西,來到了黃星家裏。
這讓黃星有些意外,這仨人,在鑫緣公司時就尿不到一個壺裏去。這會兒工夫,怎麽就串通一氣了?
雖然黃星已經吃了飯,但是麵對這三位客人,黃星還是坐了下來,陪他們喝了幾杯。聊了聊工作,聊了聊生活,很是親切。
喝到盡興之,曹黨作為他們當中最年長的一位,代表三人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黃總啊,跟你匯報一下,其實我們現在,在鑫夢商廈就跟幾個僵似的,沒力,沒激。歐夢那小丫頭片子,臭未幹的,本不懂什麽管理。我們跟著幹,幹不下去了。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準備去你的地產公司謀個職,繼續在你手下混。”
黃星一愣,衝曹黨罵道:“扯淡!我的地產公司剛開始運營,工資福利什麽的,都跟鑫夢商廈沒法比。你們來了,大才小用。”
劉金銘不失時機地道:“我們上班,不是看什麽工資福利,還要看跟什麽人幹,主要圖個舒心,圖個……有奔頭有發展空間。現在的鑫夢商廈,唉,歐夢太年輕了,當總經理,難以服眾。我們幾個,上的潛力,本發掘不出來。”
黃星皺眉道:“這是你們的錯覺!都是錯覺!我告訴你們,別小看你們現在的總經理,歐。年齡小,但是想法多,點子多,又是餘總的親生兒,有在,鑫夢商廈一定會更上一層樓。你們要配合好的工作,知道嗎?”
曹黨強調道:“反正我們就是要辭職不幹了,你收留也不好,不收留也好,我們就是不想呆了。”
黃星生氣地站了起來:“瞧瞧你們,瞧瞧你們幾個這點兒出息!都是職場老油條了,怎麽意誌力這麽不堅定?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做,是陷我於不義!我剛剛離開鑫夢商廈沒多久,你們就跳槽,別人會怎麽看我?餘總會覺得,是我挖了鑫夢商廈牆角!”
曹黨振振有詞地道:“你這人,就是心太善!人家餘總都放棄你了,你還為著想?”
“是。”黃星點了點頭:“餘總放棄了我,但我不會放棄餘總。對我的知遇之恩,栽培之恩,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報答不完。我是不會做任何對不起餘總的事的。”
“仗義是仗義。”單東道:“但就是盲目仗義。你對得起餘總了,但是你考慮過我們哥仨兒嗎?我們都是奔著你來的,你走了,把我們撇那兒不管了?”
“對,對,就是!”
“說的太對了,對餘總仗義,對咱們仨,不仗義。”
三個人意見幾乎很一致,都覺得在鑫夢商廈沒啥奔頭了,要進黃星的星亞地產工作。
確切地說,黃星倒是真沒想到,自己在這幾位牛鬼蛇神心目中,竟然有著如此崇高的地位。他們現在,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是在自己上,揭不下來了。
好一番規勸,這三人終於做出了讓步,說是再試著幹上三個月,如果歐夢仍然不長勁,他們就一塊離職。
黃星也隻能權且如此了。
為了穩住這三位有才華且棱角鮮明的家夥,黃星特意約了歐夢,跟好好談了談,分別從他們每個人的格特點,優點缺點,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和說明,並在駕馭這幾人方麵,給了歐夢一些指導的意見。
歐夢深,以相許的心,都有了。
但實際上,歐夢的確也沒有讓黃星失,工作起來很努力,接連在商廈部燒了幾把火,一把比一把旺。
這天,黃星抱著一小箱子東西,來到了付潔樓下。
付潔接到電話後,很吃驚地表示:我媽在呢,你來幹什麽呀?
黃星強調:在我才來呢,抓的,把單元門打開。
付潔焦急地說:你等著,我下去一趟。
幾分鍾後,付潔從單元門裏,走了出來。
黃星衝笑了笑,說道:“還親自下樓迎接啊,寵若驚。”
付潔湊上來,輕聲說道:“你真不怕,再吃閉門羹?我媽今天跟我爸吵架了,正鬧緒呢。你去了,隻能是充當出氣筒。”
黃星強調道:“我願意!我樂意!為了咱倆的事兒,天天當出氣筒,都沒問題。”
付潔苦笑說:“真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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