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軍指教。”

上蕭朝著馬車里面看了一眼，搖頭道：“楊太醫如今帶著一家老小逃跑，如何能夠走遠，與其如此朝不保夕，倒不如以靜制，先在云州附近匿起來，待宮中之事了結之后，再做定奪，或許最為安全。”

“多謝將軍提醒，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夫真是糊涂。”

楊太醫頓時恍然，對上蕭拱手施禮。

上曉微微頷首，放下了簾子。

……

“世子，前面便是安州城了。”一旁的副將指著不遠的城門，對云世子道。

云翎抬起頭來，仰了一下云州高大的城門，一下有些恍惚起來，上一次返回云州，還是因為蠻夷部落襲擊云國邊地，自己大敗敵軍有功，得皇上賞賜特赦回京，可是這一次……

見主子面變換，副將張輔朝后面看了一眼：“世子，快到關閉城門的時辰了……”

云翎點了點頭，從袖子里面掏出一個信封遞給眼前的張副將：“我有些擔心宮中的形勢，你拿著這個，先宮去找雪瑤，機靈點兒，還有記住要聽的安排。”

“是，屬下記住了。”見主子面嚴峻，張副將也是不敢馬虎，接過信封，策馬揚鞭，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希一切還來得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兒，云翎深吸了一口氣，輕磕著馬肚子，領著其余的親兵，朝著城門的方向緩緩而行。

……

驛站里面，淵側臉聽著上蕭將云州的形式匯報了一遍，擱下手中的棋子，想了想，才開口道：“云世子進城門的時候，竟然沒有帶大批兵馬隨行？”

“是的，只有幾十個親隨，而且屬下也去查探過，確實沒有帶更多的隨從過來。”上蕭肯定的道。

沒有帶人過來，此刻進城我們能看到世子的蹤跡，想來那永王必定比我們更加清楚，可是從世子進城門到此刻，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了，這永王府里面竟然沒有靜，形讓人好生奇怪。

“云世子回城之后，直接去了王府之中，可是眼下，王府里面毫無靜，你可查到原因了？”

“永王在云州里面，已經一切布置妥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此刻云世子回云州，沒有按照他所預料的帶重兵城，想必二人之間應該是另有計劃吧。”上蕭細細思量的片刻，謹慎的回答道。

“哦。”淵收回眼神兒，想了想，又道，“襄王有消息傳來嗎。”

“還是昨日傳來消息，說是世子今日該城了，其他的倒是提的不多。”上蕭原本就不相信襄王，說起此事來，心頭有些不快，“我們的探子傳回的消息，也是如此，只知道，他和世子探過一回，什麼容，無人知曉，之后襄王便撤軍離開了，世子繼續前行。”

“還是跟之前一樣，盯著有王府的靜，還有我讓你辦的那些事，你辦的怎麼樣了。”既然一時猜不永王的和世子之間的籌謀，也是拿不定世子如今的立場，淵便是按下心思，轉換了話題。

“這個是剛剛得到的消息。”上蕭點了點頭，從袖子里面掏出一疊信箋遞了過去。

淵接在手里細細看完，角兒便是微微勾了起來：“玲瓏閣真是個好地方，價錢雖然高了點，但是確實有所值。”

價錢豈止是高一點，價錢是十分高。上蕭看著眼前的主子十分滿意的神，心頭有些疼，便是他一向出手大方。卻也覺得這玲瓏閣出賣的消息，要價未免太高。

“這東西都已經分送到各個府邸之上了嗎？”

“殿下放心，剛從玲瓏閣得到消息，屬下就已經派人前去送信了，此刻應該已經到了他們手中。”

“那就好，宮里的形，也是不能出紕，眼下的消息都已經傳給定安公主了嗎？”

“已經傳過去了，而且我已經在宮中收買了一些人手，以備不時之需。”

“希這些人手用不著。”淵點了點頭。

……

永王府里面。永王見世子此刻已經如約前來，十分高興。當父子二人在房中做坐定，周圍的人早已識趣兒的退了出去。

世子看著眼前的父親，言又止的模樣，心里也是暗暗沉了沉，一時之間，滋味復雜。

“怎麼？父王今日怎麼了？”云世子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沒什麼，只是為父多年不見你，今日得見我兒，已經是云國赫赫有名的護國柱石了，為父心中是十分欣啊！”永王看著兒子，還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開口了。

“父王說的是，翎兒十二歲從軍，這些年深得皇上信任，鎮守云國邊地，雖談不上戰功顯赫，卻也知道，只要翎兒駐守的地方，都不容他人踐踏，如今算起來，已經整整十個年頭了，翎兒雖然不才，卻也當得起父王口中的這個護國柱石的稱號！”見永王提起這個，云翎便是微微昂下吧，接過了父親的話頭。

“我兒果然是一片赤誠，好！”聽到兒子這番忠心耿耿的話，永王也是連連點頭。

“父王在書信里面曾提及，如今皇上病重，云州城中的各大世家，已經開始人心浮，行不軌，雖然父親在細節之中曾經提及，可是翎兒此刻，卻想請父親詳說一遍。”云翎看了看眼前的父親，把心中所疑的事，挑明了。

“翎兒，既然如今你已經如約前來，為父也不想瞞你了，其桑暢皇上病重的事，另有。”

“父王的意思是……皇上并非是病重？”云翎雖然早有預料，可是心頭還是一。

永王點了點頭，假意痛惜的嘆息起來：

“皇兄也是糊涂，他生前最是信任武衛將軍林上福，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的東西，他竟然無視皇恩，勾結天牢之中的死囚，在皇上祭祀天神的時候，妄圖刺殺皇上，雖然沒有功，可是皇上驚嚇之下，便是臥床不起。”

“林府百年世家，林將軍又是三代為將，深得皇上信任，云國之中，雖然不知林家對皇上忠心一片，若是林將軍真如父親口中所言，意圖刺殺皇上，何必勾結他人，自己手豈不省事兒，此事，翎兒怎麼聽起來覺得是有。”對于父親早已想好的這一套托詞，云翎卻似乎并不相信。

“打錯已經鑄，再有也是無用了。”永王似乎對兒子的質疑十分不滿，云翎話音剛落，他就變了臉。

“父王何須如此怒，難道此事，父王早已悉……”

“夠了，如今有也罷，沒有也罷，刺殺之事已定局，雖然林上福事敗被殺，可是皇上如今這個模樣，世族們怕是日久生變，云國不可一日無主，此番你回來，便是要穩定大局的。”

永王聽著兒子這個語氣，十分不爽端出了父親的架子。

“刺殺皇上這麼大的事，明知有豈能輕易放過，皇上如今了驚嚇，可是畢竟他正值壯年，應該進行及時醫治，皇上無恙，大局自然穩固，父親此刻這番話，兒子聽起來好沒道理。”

“你在跟誰說話，你在軍中幾年，有些許軍功了，就能這樣對為父嗎？”永王似乎有些惱怒。

面對父王的呵斥，世子卻是坐著未，冷哼一聲繼續道：“還是這云州城中真正謀算之人，是另有其人，據兒子探知，楊丞相這些日子一直在云州里面的宦之中游說奔走，甚至還派出使前往兒子的軍中，造謠生事，記得多年前，他是永王府的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