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藝彤的問題,冷漸離此刻不知該要如何回答,甚至,心中愧疚之下都不敢去看的眼睛。
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沈藝彤想要離開京都是絕不可能的,而他,莫說是無法幫,就是為了不顧一切的拼盡全力,最后也是抵不過皇權。
可是,實他卻又沒有辦法告訴沈藝彤,無奈之中還有些許自私,甚至,他是放不下這個機會的,這個能夠自由,能夠擁有的機會。
貪,在一點點的不斷膨脹。
“怎麼?這事很是棘手嗎?”見冷漸離低著眼神不是很好,沈藝彤擔心的詢問,這可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這一步如果出了差錯,那麼一切就幾乎一大半白做了。
看著沈藝彤眼里的著急和擔心,冷漸離到底無法說出實話來,本能的選擇欺騙。“沒有,沒有什麼棘手的,只是這事得要都安排妥當才行,恐怕還需要幾日的時間。”
聽到這話沈藝彤的長長的松了口氣,對冷漸離十足的信任,自不會去懷疑他的話。
而看著沈藝彤這眼中對自己的信任,冷漸離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他更清楚,拖幾日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需要一個決斷。
沖由心起,在這個時刻冷漸離更是急于想要得到一個答案,一個能夠幫他下決斷的答案。
“藝彤,我問你一句,你當初說希我能和你一起走,是真的嗎?”冷漸離無比認真的看著沈藝彤。
面對突然如此認真問起這事來的冷漸離沈藝彤是楞了一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起這事,可看著他眼里的認真和期許,還有些許的著急,如實回答:“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希你能和我一起走,咱們一起去游走天涯,但你不是不了嗎?何況,現在看來,這花影樓怕都是你的吧,這其中肯定盤錯節,你哪里走得了啊。”
從拿到那玉佩起沈藝彤就知曉冷漸離和花影樓之間肯定是有極大的關系的,看到那地道,又在這里見到冷漸離,再想著冷漸離和顧明淵之間的關系,幾乎可以肯定,冷漸離說不定就是這花影樓的老大。
而這一的組織里面水是極深的,并非冷漸離坐在高位就能夠隨心所,所以,他本沒有辦法和一起走。
不過說到這里,沈藝彤倒是也想起了那個需要解釋的誤會,張開正準備將這事解決,可還不等話從嚨里出去,冷漸離卻率先追問:“藝彤,還有一事,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你…你……對明王可有誼?”
又是這個問題,沈藝彤現在聽到這話就覺得郁悶。
“你怎麼也問我這個?現在整個京都的人都知曉我說過什麼,我和他之前怎麼會有誼呢?我和他要是有誼的話,我干嘛要這麼費盡心思的離開,別人不懂也就算了,漸離你還不懂嗎?”別人來問這事沈藝彤也就還能理解,但是冷漸離是知的還這樣問,真是有點冒火了。
瞧著沈藝彤冒出來的火氣,冷漸離此刻心里卻是喜悅的,如同一道穿過厚厚的烏云撒進了心里,一下子揮散去了不霾。
心中沒有顧明淵,那日燕歸湖終究是眼見也不為真。
“說是也是,是我一時沒想。”冷漸離的角終于爬上了笑容。
看著他這一抹慶幸的笑,沈藝彤這才反應過來,他問這話的意思,當下就明白他是真的誤會了,急忙想要開口。
“主上!”又一次,話還沒來得及出來,后就想起了一個著急的聲音。
接著逐月的聲音就從后面快步走上來,看著深深的落下了一個不悅的眼神,不過似乎也來不及管,走到冷漸離邊,彎下腰,臉凝重的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沈藝彤一個字都聽不見,但卻能夠清楚的看到冷漸離的瞳孔一震,臉迅速的沉下去,隨后意味深沉的看了一眼,抬手揮開逐月后站起來道:“藝彤,我有急事必須馬上去理,五日后,亥時你去城南的土地廟,我帶你走。”
說完,冷漸離不再多看沈藝彤一眼,一邊往外走,一邊命令逐月:“立即送藝彤離開,不得耽誤一分。”
“漸……”沈藝彤想要住冷漸離把誤會給說清楚了,可這事似乎真是很急迫,轉過的時間,冷漸離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怎麼回事,有魔咒不?每次一要解釋這事的時候就被打斷。
可事已至此,冷漸離已經走了,就是有心想要說也沒有人啊,總歸不能跟逐月說,本來逐月對的意見大了,說不定反倒惹麻煩。
算了,算了,反正五日后還會見面,到時候再說吧。
無奈放棄,看著邊那一雙眼里著不耐煩的逐月,沈藝彤也不想和他在這些事上多計較,想著剛剛冷漸離的話覺得多待下去肯定不是好事,起就順著原路往外走。
逐月一路擺著一張臭臉一眼一言不發的將沈藝彤和芝送出巷子,沈藝彤率先上車,落座下來覺得肚子有些,想著巷子外面的口上就有賣燒餅的,開窗簾想要還沒上車的芝買兩個來。
可一開窗簾,看到芝的同時也看到了還未回去的逐月,兩個人站起一起,逐月眉頭蹙,神不渝的似在責怪芝什麼。
見看過來,一下子就收斂了,轉往里走。
芝轉眼看著沈藝彤,慌張的低下眼去,快步往馬車這走。
看著芝這樣的慌張,沈藝彤心中浮起了狐疑,芝一鉆進馬車就問:“逐月同你說什麼了?怎麼一副火氣十足的樣子?”
“逐月大哥許是心不好吧,但也沒說什麼,就是囑咐奴婢路上一定要小心護著小姐,花影樓里去了個大人,怕不安全。”
芝的解釋毫無破綻,臉上甚至沒有毫的慌,仿佛這就是真話。
可這小半年朝夕相下來,沈藝彤對芝還是了解的,雖說芝比綠荷聰明的多,撒謊這事也難讓人看出來,但沈藝彤知曉的小習慣,對說謊的時候是不敢看的眼睛的,總是下意識的往下看。
雖然明知道芝是在欺騙自己,但沈藝彤卻不打算追究。
當初冷漸離給自己玉佩的時候就已經懷疑芝和他之間是有關系的了,如今基本上猜出了冷漸離和花影樓的關系之后,甚至懷疑芝當初就是冷漸離安排在自己邊的。
但相信冷漸離不會害自己,也相信相了這麼久的芝更加不會害自己,所以,哪怕芝是在欺騙自己,或許也是有不能說出來的苦衷,畢竟不知已經懷疑的份了。
有些事,沒有必要非要在一個時候說開,等離開了這京都,們就都可以卸下份了,到時候再坦誠相待會更好些。
“原來如此,難怪漸離讓我趕離開。”沈藝彤隨意的回答將這事拂過去,開窗戶,對外面的馬夫道:“走吧,回將軍府。”
隨著馬車行駛,沈藝彤放下窗戶僅過翻飛的隙看窗外,看著那一閃一爍不斷后退的景一時之間竟然有幾分覺得恍然如夢。
小半年前,穿越到了這個時空,了四皇子妃,了草包大小姐,最后了現在即將要逃離的沈小姐。
這小半年經歷過的一切都是前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可也這樣一路走來了,回想起來,還有些覺得神奇。
五日后,就會是另一個新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