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丞相眼里的掙扎,沈藝彤知曉他在權衡,而權衡的結果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畢竟沈丞相這種人,權衡的都是利益,孰輕孰重,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所以,倒是也不介意幫他一把。
“舅舅說的對,爹,我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這事要是鬧出去,我還是會離開丞相府,而您,可就敗名裂了,這時辰可不早了,爹您最好快點給我一個答復,我要是走出了這個門,那這事可就得要鬧起來了。”沈藝彤說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沈丞相想要攔住沈藝彤,可面對陸將軍,他本是一都不能。
眼見著沈藝彤已經走到門檻前,再一抬腳就要邁出去了,這件事就要真的鬧起來了,沈丞相最終不得不在兩害之中取其輕。
“好!為父依你!”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沈藝彤不不慢的轉過去道:“那就勞煩爹找個理由將我從族譜里除名,理由可別傷了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還有,嫁妝我給爹十日的時間送到將軍府。”
聽著沈藝彤這話,沈丞相清楚這丫頭是早就考慮好了要開什麼條件的,把他的路全部給封死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真是沒想到,自己這個草包了這麼多年的兒居然是個臥薪嘗膽多年,絕頂聰明的人。
看著沈丞相眼里的恨意,沈藝彤知曉他在想什麼,畢竟這麼突然的給他們一槍,詫異之后定然是要分析的,這分析怎麼也分析不到是穿越過來的,自然是以為是臥薪嘗膽多年,心機頗深的人了。
不過不介意,扮豬吃老虎最爽的是什麼,不是看他們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在自己面前笑太瘋癲,笑他們看不穿,而是在這大幕揭開的時候,看著他們恨得牙卻又沒有辦法的樣子。
這種事,向來屢試不爽,不過,若是不想害,利用的人,也就不會如此,說到底,也是因果報應。
“好!都依你,但是,陸將軍與你也要給本相立個字據,不得將此事泄一分。”沈丞相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事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就要把危害降低到最小,決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來人,拿紙筆來。”沈藝彤痛快的答應,本來也就沒打算真把這件事鬧大,這事要是鬧起來了,雖然沈丞相到的懲罰更大,但是對于沈藝彤來說也是麻煩,這不利于之后逃跑,所有,有些事不能做得太絕。
不到片刻,芝就取來了紙筆。
沈藝彤大筆一揮,將所有的條件全部都書寫了下來,一式兩份,寫完是簽了字,按了手印。
“舅舅。”沈藝彤按完手印用手絹著紅印喚陸將軍來。
陸將軍也不拖泥帶水,走進堂來沾了紅印就按了上去。
“沈丞相,到你了。”沈藝彤將兩份都遞給沈丞相,笑得恬靜。
看著沈藝彤那標準的商人笑容,沈丞相是恨得咬牙切齒,咬著牙最后才忍下怒火,接過字據簽字按印。
他這手才松開,候在一旁的芝就立即拿走了一份回到沈藝彤邊,給沈藝彤。
“字據也立了,沈丞相說到做到,我不希明日還沒聽到我已經不是沈家大小姐的消息。”沈藝彤晃了晃手里的字據,爽朗一笑后轉就邁步出了門。
走出偏殿,迎上暖,這是沈藝彤穿越到東月來這小半年里覺得最舒服的一天,也是最輕松的一天。
終于,終于擺了所有,終于不再是四皇子妃,不再是沈大小姐,而是沈藝彤了,沒有了束縛,沒有了顧忌,沒有了瞻前顧后,沒有了算計猜測。
接下來的,就只差最后那麼一步,就真正的自由自在了。
沈藝彤這是心愉悅的幾乎要飛起,而在后的影之下籠罩著的沈丞相卻是整張臉黑得比燒了十多年的鍋底還要來得黑,渾上下都都仿佛散發著黑氣一般。
眼見著沈藝彤和陸將軍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等他們徹底走遠看不到人影之后,終于是忍不住的抓起碗就狠狠的砸下去,聲嘶力竭的怒罵:“孽!孽!孽!”
“老爺,息怒,當心子啊。”郭姨娘立即起來端起一杯茶遞給沈丞相。
“息怒?你要我如何息怒,你剛剛沒有看到那孽的臉嗎!”沈丞相咬牙切齒仿佛要吃人一般,一揮手,將郭姨娘手中的茶打下去。
好巧不巧,這杯熱茶是正好落在了還跪在地上的許如眉后頸上,燙得是哇哇直。
如今這個時候,再聽到許如眉的聲音,更是在沈丞相的怒火上澆油,厲眼撇向,怒火頓時噴下去。“!!!你還有什麼臉面!若不是你貪圖利益竟敢騙本相私藏嫁妝,若不是你貪圖那孽的嫁妝,怎麼會被發現,怎麼會被查出來,不是你,本相何至于今日被那陸其名和那吃里外的孽威脅落到如此地步!”
越說就越是氣,想起這一切的起源都是許如眉,更是恨上心頭,抬起腳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的肩頭上,當下將許如眉踹得整個摔下去,要不是沈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那頭就磕在地上了。
雖說沈熙也覺得許如眉蠢鈍,有些事做得不干凈,一件牽扯一件,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親娘,看著被如此對待這心里哪里有不心疼的。
“爹,此事也不能怪娘啊,大姐姐方才完完全全就是變了一個人了,可見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裝的,等的就是這一天啊,若是有心,哪怕沒有這事也會有其他事的,防不勝防啊。”歸到底就是因為沈藝彤不是他們心里以為的傻子,否則哪里會有這些事。
“是啊!防不勝防,防不勝防!”沈丞相神低沉的點了點頭,重復著原話,緩緩的轉過視線后,突然眉頭一蹙,揮手將整個桌上的東西全數拂了下去,對著沈熙是咆哮道:“你還知道這麼多年是裝的!是在等待時機!那你們母二人呢!難道不是你們母二人給今日的機會嗎?
別以為你們母二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本相不知曉,若不是你們母二人一次又一次的從中作梗早就會四皇子府了,哪里還有今日這些事!哪里會有這些機會!
你自以為是聰明嗎?你自以為是你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嗎?蠢貨!自詡聰穎,井底之蛙!這麼多年,你才是被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人,你如今還有臉和本相說這些!”
從沈熙懂事到現在,沈丞相可以說從未對說過什麼過重的話,而今日,幾乎每一句,每一個字都是在痛。
而自己也清楚,自己這麼多年都是被戲耍了,被自己認為是草包的人戲耍了,一次又一次,此刻才意識到,在一步步的走下坡路。
從皇上取締了的才之名,從顧燁不愿意娶為正妻,從沈藝彤回來,從外人開始懷疑和許如眉,到今日跪在這地上被沈丞相怒罵蠢貨。
都在一步步的下,越踩越低,而這一切都是被沈熙害的,而,后知后覺到如今才知曉。
“從即日起,半年你們母二人不得出門一步。”
“爹!”沈熙驚愕的急呼,雖然今日是徹徹底底的被沈藝彤給擺了一道,可對于來說還是有好的,沒有了沈丞相的推波助瀾,沈藝彤回四皇子府的機會就渺茫了,這就是的機會,可如果不讓出門,那一切都被了,半年后是什麼景,誰也不知曉。
“本相怎麼說,就怎麼做,弄清楚,你現在的份!”說罷,沈丞相狠狠瞪沈熙一眼,轉就怒沖沖的走了。
沈熙楞在原地,算是聽明白了。
沈丞相是在告訴,正因為還有價值,所以才留下,等待日后,要不要得寸進尺,得要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份,現在可不是顧燁一門心思想要娶的人了。
都是因為沈藝彤!都是因為沈藝彤!一切都是因為!
你給我等著,給我等著,終有一日我會全部討回來!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