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不等沈藝彤往深想,原本出去打水的綠荷就一臉急的小跑進來,氣郁郁道:“管家來傳話,丞相讓小姐您立即去正堂。”
“老爺這時候傳大小姐您去正堂?您這子還沒好呢?”郭姨娘心頭覺得不安,昨日沈丞相都還說要在等等,等沈藝彤子好些在下手,怎麼今日就要沈藝彤走了。
“應該不是什麼好事,至于是什麼,去了就知道了。”沈藝彤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一邊接過芝披上來的白絨披風系著系帶一邊囑咐道:“管家在院里,你先別急著出去,讓瞧見了就麻煩了。”
“我省得,大小姐此去小心。”
沈藝彤微微頷首,示意郭姨娘不必過多擔心,攏了攏披風就領著芝和綠荷往外走。
走出門,看著站在院里的管家,走上前就閑問一句:“爹喚我去正堂是有什麼事嗎?”
“小人不知,小人就是來給大小姐傳話的。”管家說著子更是佝僂,恭敬十足。
得,聽這話就是知道沒有問的必要了。
不多話的邁步往前院走,雖然方才和郭姨娘說的那般不在意,可心里也有幾分不安。
沈丞相這突然的召喚實在有些猝不及防,畢竟的子雖然是好了大半了,但是告訴沈丞相的一直是還是要休養,走,特別在這種冬日里。
沈丞相應該很是注意,活怕再染了什麼病又給耽誤了才對,不該讓在這樣小雪飄零的天氣里走這麼長一段路。
除非這事不必在意這些。
這要是不在意這些了,這事對于沈藝彤來說那可就真不好了。
一路不安的走過正堂的側院門,一進門就看到放在院子里的一架紅頂暖轎。
東月國大多數時候出行都是坐馬車或者騎馬,轎子很見到,一般都是出嫁,或者宮的時候會坐,平日里基本上都看不著。
今天怎麼這院子里突然出現這麼一頂暖轎。
奇怪,這沈丞相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一下還真是琢磨不了,不安之下沈藝彤只能加快腳步去會會看,到底是個什麼況。
轉往正堂走,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正堂首位上的沈丞相,神平常,看不出什麼來。
“爹,您我來有何事啊。”邁步進門沈藝彤一邊去上的披風,一邊自然的詢問。
“先坐。”沈丞相沉沉的回應一句,不辨喜怒。
沈藝彤聽話的落座下來,還沒整理好子,淺酌了一口熱茶的沈丞相就開口問:“這幾日子好多了吧?”
“比以前是好多了,不過薛神醫說了,還是不能走,要靜養,不得寒。”說著沈藝彤又捂了捂手中的湯婆子,無聲的告訴沈丞相,這一路走來可夠寒的。
但沈丞相權當沒看見,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茶后道:“昨日為父問過薛神醫了,你這子已經好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得要滋養著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沈藝彤心里一咯噔,沈丞相說這話是個什麼意思?鋪墊?又要勸回四皇子府去?還是去賠禮道歉?就這些用得著喚來正堂嗎?
“四皇子殿下到!”正想著外面就想起了高聲的通報聲。
顧燁來了?
驚訝的轉過頭,確見那一抹明黃的影從青石板路上大步流星的走來,角啜著得意的笑意,仿佛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這顧燁怎麼會來?
他不是出京都了嗎,昨天薛神醫從外面回來還特意問過顧燁的況,說顧燁本就沒有回京都的靜,怎麼現在就出現在了這里?
“四殿下。”顧燁一走進門,沈丞相立即起作揖。
“丞相無需多禮。”顧燁虛扶一把,走上前看著眼中滿是震驚的沈藝彤笑得更深,不多給反應的時間道:“丞相可都準備妥當了?”
“都妥當了。”沈丞相深深點頭,彼此之間眼神互后轉過頭看向芝和綠荷命令道:“扶彤兒上暖轎。”
“上暖轎?爹這是什麼意思?要送我去哪里?”話雖如此問,但要送去哪里沈藝彤心知肚明,這是上了圈套了,上了顧燁和沈丞相設計好的圈套。
“自然是送你會四皇子府,四殿下今日都來接你了,莫再鬧子了。”
“殿下來接我做什麼?我說過了,若是殿下做不到我所說的我絕不會回去的,那楊良娣現在可還在府上呢。”死抓住顧燁絕不會就范的點,怒瞪著顧燁分好不讓。
“上次之事本殿已經查清楚了,一切不過都是意外罷了,差錯,各有錯端,楊良娣到底失去了孩子,難免緒失控,當初也是本殿錯怪了你,今日迎你回去,明日就讓人去衙門撤了和離書。而且本殿已經將楊良娣足在偏院,定然擾不到你。”
一聽這話就知曉顧燁一定是被麗妃開導過了,居然就肯說出是他錯怪了,這一下,另一個借口就徹底被擊破了。
而且顧燁這話可說得相當的有水平,反正誰也沒有十足的證據,一句意外帶過去,楊良娣到底是沒了孩子的可憐人,而這樣的一個可憐人都因為被足起來了,顧燁親自來接了,還不肯回去,這又怎麼說得過去呢。
果然是臥薪嘗膽,憋了一個大招來啊。
“我還病著呢,不宜挪,何況薛神醫也不好跟去。”
“薛神醫說過了,你只要滋養就行,殿下會讓太醫來為你配藥膳的,而且為父已經讓薛神醫去臨城尋明王殿下了。”
沈藝彤瞳孔一震。
顧明淵去了臨城?怎麼沒有聽說?昨日薛神醫應該剛剛見過顧明淵才對,如果要去的話應該會知會一聲的,除非……臨時派命?
皇上!
這下沈藝彤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這是下了一盤大棋啊!
顧燁在這個時候離開京都這一點起初就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顧燁該是乘上追擊的時候,怎麼離開京都了,但轉念一想應該是顧明淵的杰作。
可如今看來,應該是顧燁順水推舟,假作中計,出了京都讓他們放松警惕,然后殺一個措不及防的回馬槍,而麗妃那邊應該是早就和皇上商議好了,看好時機把顧明淵給支出去。
顧明淵再手握大權,再狂妄不羈,可到底是臣,還不到明著反的那一天不可能明面上和皇上反著來,有些命令拒絕不了,特別是那種不算當只去幾天的事。
這盤棋麗妃應該是布局的人,真是面面俱到,把能夠護的人都給支走了,來個甕中捉鱉,等顧明淵回來一切就木已舟了。
厲害!厲害!真是厲害!
看著沈丞相和顧燁兩個人,沈藝彤現在很清楚自己的境,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裝病的話沒有薛神醫打掩護找個大夫來穿幫更快。
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只有他們給的那一條路可走。
唯一的區別就是,要麼順從,舒服的走,要麼負隅頑抗,最后被綁上走。
雖說不甘至極,但是只有這樣的選擇的況下,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自然選擇舒服的走了,明知道結果還負隅頑抗的都是傻子。
沈藝彤不言一語的站起,對芝和綠荷使了個眼,兩個人立即一左一右的扶住往外走。
看著沈藝彤的背影,顧燁眼里皆是得意。
到最后還是他贏了,無論顧明淵用了多手段,籠絡了多沈藝彤的心,到最后都是他的!
再一想到當初沈藝彤那曾經有過一時靜好的模樣,失而復得之下莫名的喜和邪火竄起來,竟然有幾分迫不及待的轉往外走。
過了今日,沈藝彤便再沒有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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