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好說歹說,關夫人才相信,是真的沒有孕,并不是因為怕被罵,也不是因為有孕時間太短而故意瞞。
即便城中已經傳言紛紛,方老爺依舊我行我素,買東西買的不亦樂乎。
這不今天,他自己出去還不算,還把方謹言也給帶出去了,說是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兒子喜歡什麼,他這個做爹的多會知道一些,讓他幫著挑一些孩子以后能用到的東西。
至于是什麼東西,方老爺似乎也是不確定的,但他就是想要出去,在關靜萱看來應該是看到了覺得滿意就買下,反正方老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關夫人前腳剛離開方府,方老爺、方謹言后腳就回來了,后跟著各個鋪子里的伙計,伙計懷里滿滿當當地抱著一堆錦盒。
關靜萱頓時有些頭疼,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方謹言平日里養尊優慣了,從來沒有如今天這樣折騰過。他可不像方老爺力那麼好,方老爺沒事就去自己的鋪子里巡視,不論鋪子遠近,只要他想去,早就練出來了。
“娘子娘子,快來給我肩,腰,我渾都疼。”
“你出去跑了這麼許久,渾又是灰又是汗的,怎麼不先去洗洗就趴塌上了?快起來!”
“娘子,為了咱們兒子,我都快累死了,你就先讓我躺躺吧?我休息一下,等等就去洗漱。真的,就休息一會兒,你先給我……”
關靜萱才給他了兩下,他就沒聲兒了。低頭一看,這家伙居然已經開始打呼了,雖然聲音并不太大。
本來想著就任由他去,但才坐了一會兒,關靜萱就起了,“真是前輩子欠了你的。”然后幫他掉裳子,用干凈的溫水給他,這家伙子那麼弱,要是等他自己睡醒再來折騰這些,只怕他又要生病了。要真到那時候,累的也是。
睡過了午膳時間,方謹言才著眼睛起了,“娘子,我了。”
瞬間,關靜萱覺得應該不是嫁了個夫君,而是多了個兒子。
“知道了知道了,飯菜都在灶上熱著呢,剛才怎麼也不醒你。”
方謹言補午飯的時候,關靜萱和他說了娘親來方府的事。
“岳母來過了?”方謹言一激,飯粒嗆進氣管里了。
好容易給他順了氣,關靜萱才點了點頭,“你先好好吃飯,別說話,聽我說就是。”
給他夾了筷子菜,關靜萱繼續說:“主要是咱爹最近靜太大,城中又開始傳上回咱們在白馬寺的事了,說我是未親先珠胎暗結,所以咱們的婚期才那麼趕。我今天看著,爹給咱們未來的孩子買的東西已經很多了,你不如去勸一勸爹爹,等咱們孩子生下來了,再補那些還沒買齊的?”
方謹言一邊咀嚼一邊點頭。
“我也是擔心咱爹,我聽管家說,最近爹其實很累的,因為白天都忙著給孩子買各種東西了,平時要看的賬本就都只能晚上看了,管家說最近爹晚上在書房要待很久呢,怕他傷了,也傷了眼睛。”
“好,我會和爹說的。”
也不知道方謹言究竟是怎麼和方老爺說的,反正方謹言和他說了之后,方老爺確實消停了一段時間。
半個月之后,關靜萱和方謹言從外頭回來,方老爺笑瞇瞇地在正堂里等著他們,頓時,兩人都有了不好的預。
“你們回來啦,回來的正好,管家,趕把人帶上來給阿萱他們看一看。”
不多時,兩人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一排八個年輕婦人,長得,還都頗有姿。
“爹,您這是……?”
“給我的大孫子挑的娘。怎麼樣,長得都不錯吧?”
“娘?”關靜萱了肚子,這還沒懷上呢,這麼早就請娘那不是有病嗎?
“對,們都剛有孕沒有多久。你不管在這幾個月之有了孕,們那時候都已經生產了,時間正合適呢。”
“那也不用挑這麼多個吧?”也不是母豬,一胎就能生十個八個的,就算正懷了生了,一個孩子也吃不過來這麼多娘的水吧?
“哎,要的要的。”方老爺當時倒是沒有說原因,后來還是方謹言和說的,方老爺之所以準備了這麼多娘,是因為他最后想要留下的,是生下兒子的,也算給關靜萱討個彩頭。
本來出去走一走,關靜萱還是很高興的,被方老爺這麼一鬧,關靜萱有些發愁。
“怎麼了,小臉都憋出皺紋來了?”方謹言手平了關靜萱額間的褶皺。
“我在想,我要是懷不上孩子怎麼辦?”萬一還和前世一樣,是個無子的命怎麼辦?
這些天,偶爾會夢到前世的那些事,夢到最多的是于佛前叩拜求子的場景,再來,便是一碗碗的苦藥,大夫一聲聲的嘆息,還有段夫人的一句句的刁難,潘小一字字的奚落。
“怎麼會這麼想,咱們親的時間還短呢?若是咱們親半年你還沒孕……”
“若是到時候我還沒孕,你待如何?”關靜萱拎住方謹言的領子,坐在他上,冷聲問道。
覺他要是說出句不如意的話,關靜萱就能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方謹言輕輕地安地拍了拍的背,“那咱們就再努力唄,你我都好,怎麼可能會沒有孩子。”
“你哪里好啦?被風吹一會兒都能生幾天的病。那額頭啊,燙得都能弄蛋了。”
“多久之前的事了,你怎麼就總是抓著不放呢?”
“那你下回別生病啊!”
關靜萱靠在他肩頭,手環抱住方謹言的脖子,“我知道你是不會我的,但是爹他,我看著很有些著急。我怕,怕我若是半年不能有孕……若是到時候,爹讓你納妾……”
關靜萱說到一半,方謹言已經低頭,輕輕地吻住了。
“我其實不介意再多一個弟弟。”
關靜萱嫣然一笑,也吧唧了方謹言一口。
“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爹要是真有了老來子,只怕也不會老盯著要咱們給他孫子了。”
兩人相視而笑,這事兒暫時也就算是過去了。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春天這麼一來,關靜萱還真切到了什麼是春困。
晚上什麼都不想干,就想躺平會周公。天亮了,眼皮子卻重得什麼一樣,就是死活起不來。如果不是方謹言頓頓拉起來吃飯,關靜萱覺完全可以從天亮睡到天黑,再從天黑“尸”到天亮,完全沒難度。
“阿萱,阿萱?起來喝碗湯再睡。”
關靜萱揮開方謹言輕拍臉頰的手,“別吵,我困死了。不是剛吃的午膳嗎?我現在不。”說完,翻個又想繼續睡。
方謹言攔住了轉的作,“是剛熬好的湯,很香的,我已經晾好了,馬上就能喝。你多喝兩口再睡。”
“我都說我不……嘔……”方謹言是將關靜萱扶了起來,才剛把湯遞到邊,關靜萱已經一把推開他,俯嘔吐了起來。確實如自己剛才所言,午膳才剛用了沒多久,這會兒一吐,中午幾乎等于沒吃了。
方府的廚子是方老爺花了大價錢請來的,手藝自然不用說,都是香味俱全的,這會兒它們躺在地上,不但看不出之前的,還散發出讓人很不舒服的酸臭味道。方謹言被迫看了一眼,聞了一下,也差點兒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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