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夢。
躺在床上的鐘,猛然睜開了眼睛。
看著頭頂華麗的天花板,上面似乎還散發著點點的芒,鐘知道,那是酒店特地安排的,黎,浪漫之都,從來都是不負盛名的。
微微扯,猛然想到了剛剛的那個夢,眉心頓時一皺,夢見什麼不好,偏偏夢見那個男人。
抬頭朝著墻上的時間微微看去,頓時一愣,此時正是黎時間凌晨三點。
自己竟然睡了這麼長時間?鐘微微嘆息,此時才察覺到上因為剛剛那個夢境的原因,竟然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在上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鐘無奈的去往浴室的方向。
再出來,竟然已經完全沒有了笑意。
思緒卻不知不覺的飄向了那個夢境。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個人是紀彥庭,可是在夢中,自己似乎就是不出那個名字一般,只能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將手中的餐盤砸向自己而無能為力。
“報復”。是那個餐盤上的包裹寫著的字。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里,鐘的心中竟然有一涼意,搖搖頭,如今在千里之外的法國,就算紀彥庭只手遮天,也不會這麼快就找來吧。
想到這里,鐘微微一笑,拋去了腦海中那些七八糟的想法,靜靜的伏在一旁的墊上,等著天亮。
黎那些知名的景點,鐘在以前基本上都逛過了,而這些地方也用實際況向自己證明了,人,是哪里都有的。
鐘不想要再去驗那種,索就隨意的在酒店旁邊的街道上逛一逛。
所幸,鐘所在的酒店,正好是于黎的繁華地段。
走出酒店大門,鐘著這難得舒適的,不涼不熱,卻帶了一點點的陌生。
兩旁的超級市場,人來人往的人群,鐘猛然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這麼長時間沒有逛街了,這覺,竟然都有些陌生。
鐘氏的事,牽絆住了自己太多的腳步,尤其是現在,裴承遠已經辭職,鐘甚至不知道自己回到國之后,該如何面對那些員工。
沒有經營一家不小的公司的天賦,這一點,鐘早就知道,所以才會讓裴承遠幫助自己,如今裴承遠走了,哪里還會有第二個裴承遠呢?
“那個小娃娃,小心——”
突然后一聲驚呼,鐘回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只是接著,便覺自己額頭和鼻子一陣疼痛,隨后,便覺鼻子后面一陣熱意。
“噗——”剛剛的那個聲音,猛然發一聲悶笑,似乎察覺到了不合適,又匆忙收了回去,朝著鐘那邊走來。
鐘只是捂著自己的鼻子,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了一眼面前,自己剛剛想事想的太過于投,竟然沒有察覺到面前的的招牌微微凸出,而自己,直接撞了上去……
“喂,你沒事嗎?”
“hello?are you okay?”
那聲音見鐘沒有反應,用英文又問了一遍。
此時鐘終于抬頭,一眼便看見面前站著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那一頭金發,在下,簡直要閃瞎鐘的眼。
鐘瞇了瞇眼睛,方才搖頭:“thank you,I’m okay.”
“你流了,小娃娃?”
小娃娃……鐘心中一陣無語,搖搖頭,示意自己沒關系。忙從包中想要拿出紙巾,只是竟然出一個素白的方形手帕,猛然一愣,這還是上一次紀彥庭放在自己這里的,竟然沒有注意便收了起來。
只是看著面前的男人正看著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收回去,微微拭了一下人中的地方,見已經止住了,便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剛剛謝謝你了,你的……中文很好?”
“你也這麼覺得?”那人顯然很是興的樣子,“我在中國待過兩年……”
“恩?”鐘見他停了下來,反問道。
“中國的土豆比法國的好吃……”那人想了半天,似乎想到了這一點……
鐘一陣無語,想,何止土豆……
“我剛剛了你好多遍,你都沒有答應,唯獨我用中文你,你才終于有了反應,可是也已經晚了……”那人說著,眼中又是難以藏的笑意。
鐘顯然也想到自己剛剛的囧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小娃娃,一個人來了?”
“額,我不小娃娃,我鐘。”
“鐘?”那人似乎很驚奇,“一見鐘的鐘?”
點頭。
“鐘,我真是對你一見鐘!”驚喜的聲音。
鐘……無奈了。
“朋友們都我AJ,不過我的中文名字安杰啊!”
鐘……點頭。
“走,看看我的設計,說不定你對我也鐘了,小娃娃……”
說著,便興沖沖的拉著鐘朝著斜前方跑去,鐘心中無奈,在聽見設計的時候,微微一頓,也便沒有掙扎。
不得不說,安杰是一個很棒的設計師。
鐘看著面前的小小攤位,攤位上擺放著的是他自己設計的小玩意,甚至很多都可以看出來又中西元素在其中。
“我很喜歡中國文化中的那種厚重,和西方的那種時尚一結合,哇——”安杰的聲音傳來。
鐘已經改變了對安杰之前浮夸的砍伐,對設計永遠不會免疫。
“很棒。”鐘說著,拿起離自己最遠的一個玩偶,玩偶很小,甚至只有自己的一截手指一般,可是似乎連孔都能夠看見,得需要多麼可怕的耐心……
“你拿的那個,我可是用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安杰解釋,不過,“小娃娃,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了。”話中滿是大方,只是眼神卻一直看著鐘手中的玩偶,一臉的不舍。
鐘心中頓時痛快了一些,將玩偶重新放回去,奪人所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的,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鐘看著面前的安杰。
“你為什麼要我小娃娃?”
“因為覺你們都很小只啊,攬在懷里都怕把你們的骨頭碎……”
很小只……鐘無奈,自己這一百七十公分的高……很小只嗎?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有了安杰的陪伴,鐘卻也不再是漫無目的的隨便逛。反而逛出了興致,竟然將之前一直困擾自己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對了鐘,”在鐘的一再要求下,安杰終于改過來了稱呼,“下次我去中國,可一定要去找你啊。”
“那是自然,”鐘頷首,看了看面前的酒店以及已經黑下來的天,時間竟然這麼快。
微微一笑,確實和安杰說的那樣,法式料理很好吃,土豆……
酒店的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綿綿、輕飄飄的,或許逛了一天,真的累了,鐘甚至想要立刻倒下就睡。
只是在接近酒店房間門口的時候,鐘猛然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夢……
心頓時低落了下來……真是掃興!鐘無奈,明天一定要換一個房間。
拿出房卡,打開房門,鐘甚至角的笑意都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便已經僵在了那里,就好像經歷了昨晚的夢境一般。
什麼是只手遮天,什麼是權勢滔天,鐘總算是意識到了。
那個男人,真的只是用了短短一天的時間,便找到了這里,甚至現在,正閑閑的裹著浴巾,斜倚在床上,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鐘覺自己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而后轉,快速的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抱歉,我好想走錯了。”
只是,鐘的手剛剛接到門把手,便覺自己的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竟然是被人一手扛在肩上,而后被重重的仍在床上。
床的,不怎麼疼。
但是不代表鐘便是沒有覺的。
皺眉,鐘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做什麼?私闖別人的房間,你這是犯法!”
“我私闖我未婚妻的房間,怎麼了?”紀彥庭想到自己一回到別墅,看見的是鐘鎖的大門時,心中的那種怒火,此時竟然有些抑制不住。
“誰是你未婚妻,紀彥庭,你真是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有個人也告訴過我和別人睡過了,不也是在撒謊,還一撒就撒了三年。”紀彥庭手,將鐘固定在床上,看著有些窘迫的樣子,心中總算是好了一些。
“鐘,我已經讓你了一天沒有我的生活,所以,你準備好了嗎?以后你再想像今天這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一天?”鐘冷笑,“紀先生這話,只會讓我意識到,沒有紀先生的生活是多麼快樂!”沒錯,就是想要激怒紀彥庭!
“是嗎?”只是想法,紀彥庭竟然沒有生氣,他看著面前的人,“那看來,我要竭盡全力的讓你快樂了?”
“我不需要。”
“很好,既然不需要快樂,就和我回去吧。”
“你……簡直不可理喻。”鐘看著面前總是一臉淡定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陣無力,這個男人,總是四兩撥千斤的抓住別人話中的弱點,然后將人一攻即破,毫不管不顧別人的。
“,前天北京時間下午五點,飛往黎的飛機飛走的時候,我剛剛好看見。”
紀彥庭的聲音依舊氣定神閑,只是停在鐘的耳中,卻像是激起了千層浪,因為……那種覺,像是自己永遠逃不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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