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鐵柱這句話一說,偌大的大廳裡面,所有人早已迫不及待,立即都埋頭大吃起來,渾然忘卻了剛纔的不屑和忿然。
也忘卻了自己的份和地位。
這一刻,他們已完全被這八道寓意深刻,又好吃到無法言喻的菜所征服。
他們吃過無數的宴會,但這一次,恐怕是今生參加的,最特別,也是最記憶深刻的宴會。
看著這個效果,白常滿意的點點頭,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他今天做這八道菜,哦不對,嚴格來講,應該是六道菜,和兩道主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對於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味蕾無比挑剔的人來說,白常所賭的,就是懷。
還有四個字:返璞歸真。
事實證明,他賭中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去額頭的細汗,邵鐵柱從主持臺上下來,站在了他的面前。
“彩,真是彩。”
邵鐵柱角帶笑,緩緩鼓掌。
白常也是一笑,說道:“邵董事長既然看得上我這不流的小廚師,重金禮聘,我自然要竭盡全力,不敢馬虎。”
“我果然沒有選錯人,這八道小菜,值得上五十萬的價格。不過……”
邵鐵柱話鋒一轉,說道:“今天的重頭戲還沒有上演,不知道白老闆,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們大開眼界,一飽口福,嚐到那道價值兩百萬的大菜,仙人指路?”
白常微微一笑,開口道:“那道菜當然也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這仙人指路,可是白家百年來的不傳之,如果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吃了,未免太過可惜。”
“哦?這個我倒是孤陋寡聞了,不知道要吃這樣一道菜,還要有什麼儀式麼?”
“儀式倒是不必,邵董事長不要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白常提起食盒,輕輕掀起蓋子,打開裡面的暗格。
食盒底部,一塊紅布蓋在上面。
“邵董事長,請您開菜。”
邵鐵柱猶豫了下,不經意的回頭了一眼。
始終穩坐在首席位上的古老先生,微微頜首。
邵鐵柱臉漸漸凝重,出手,緩緩掀開了紅布。
但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邵鐵柱,數年未見,別來無恙?”
聽到這個聲音,邵鐵柱的手不經意的了一下,停下了作。
衆人回頭,大廳口,出現了一個子。
這子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黑髮如雲,眉眼豔,上一襲彩,頭上圍著一塊暗方巾,舉止之間,盡顯嫵。
這竟是一個苗寨裝束的子。
大廳裡的目頓時都被這子所吸引。
,簡直太了。
不,不止是,這子的上,還有著一無法言喻的態。
舉止之間,勾起人的遐思慾念,恨不得一雙眼睛都長在的上,片刻也不想離開。
不但男人如此,大廳裡的客們,目中也滿是豔羨。
但邵鐵柱見到了這人,卻彷彿像是見了鬼一樣,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素、素素,是你?你怎麼會……你……你不是……”
他竟語無倫次起來,踉踉蹌蹌的,連退了幾步。
邵無憂忙扶住他,吃驚道:“爸,怎麼了,是誰啊?”
“、…………”
邵鐵柱連說了幾個,卻是無法再說下去。
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意外的看著這一幕,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忽然,賓客中有人口驚呼起來。
“你、你是邵夫人,當年那個苗素蘭?”
這句話說出來,大廳中有人震驚,有人迷茫,但邵無憂,卻是連下都快嚇的掉下來了。
“什麼,、是我媽?”
他難以置信地說:“胡說八道,這不可能,我媽都已經去世好多年了,怎麼可能是我媽,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對,難道、難道是我的姐姐,可你從來沒跟我說過啊……”
邵無憂完全懵了,在他的記憶中,母親是個溫賢淑的子,而且早已去世,就算現在還活著,起碼也快五十歲了,怎麼可能是個妙齡郎?
邵鐵柱終於鎮定了下來,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若蘭吧?這一別匆匆二十年,你現在也這麼大了。只可惜,你姐姐患重病,數年前就已離世了。”
那苗裝子款款走至邵鐵柱前,停住腳步,直盯著邵鐵柱,一雙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既已離世數年,你爲何不去苗寨報訊?”
“只因路途遙遠,時隔多年,我已經忘記了路徑,派人去過幾次,但都沒有找到那座大山中的苗寨,後來聽說,因爲一場泥石流,那寨子裡的人都死了,所以未能及時報訊。”
邵鐵柱對答如流,彷彿早有準備一樣。
只是他這句話剛說完,大廳門口又走來了一個子。
這子也是苗裝打扮,容貌和先前那子竟是異常相似。
只不過,先前子是黑髮垂肩,卻是短髮齊耳。
“姓邵的,你說我們寨子的人都死了,我卻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而且我們那裡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泥石流,你這句話騙我姐姐可以,卻騙不過我。”
衆人又是驚呼一片,每個人心中都大約明白了什麼。
邵鐵柱渾一震,臉上又在出駭異的神。
“你、你是若蘭?那是誰……”
“自然就是我的姐姐,被你騙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苗素蘭。姓邵的,二十多年前你在苗寨落難,是我姐姐救了你,更委相許,沒想到你恩將仇報,先是利用我姐姐,讓你飛黃騰達,後來更是把拋棄,甚至要加害於,你難道就不怕的噬心蠱發作,死無葬之地麼?!”
若蘭義憤填膺,一連串的話語出口,竟是毫無保留的,把邵鐵柱當年幹過的醜事,全部公之於衆。
這一下,大廳裡頓時沸騰了。
衆人紛紛頭接耳,議論不斷。
有些上了年歲的,約知道當年之事,更是在下面竊竊私語,言辭間對邵鐵柱甚是不屑。
只有白常對此淡然自若。
先前的苗他雖然沒有見過,但這個若蘭,分明就是在郭瘸子家中,向自己求助的那個婦。
那麼,這個看起來明豔嫵的長髮子,莫非就是……
臺上,邵鐵柱臉難看至極,邵無憂更是傻了眼,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完全不知真假。
“夠了!”
邵鐵柱突然大喝一聲,臉上瞬間掠過一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