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眼神,太特別了,我當時只見了一次,卻是記的相當清楚。
我和小惜月剛坐船來金沙鎮時,遇到的那個蒙古薩滿打扮的辮子男。
當時為了平息水中的水鬼,他毫不猶豫的咬掉了那個紅『』青年的一手指,投水中,殘忍至極。
而當時,他的那種直勾勾的,帶著一神經質的眼神,我看過一眼就不會忘。
我手抓住了吳子軒家的狗,按照無名說的,用手指頂住了它的後腦勺。
只晚了兩秒鐘,無名也是直接從二樓窗戶跳了下來,來到我的邊。
無名瞧著被我抓住的那條狗,歎了口氣,說是遲了,那家夥跑了。
我低頭去看,發現那條狗已經變了正常狗子的眼神,無比驚恐的瞧著我。
“怎麼回事?”我皺著眉頭問無名。
“移魂,蒙薩滿的巫法。”無名說。
我並沒有聽說過移魂,只聽王大耳朵的那個故事提過,把和人靈魂互換的奪魂。
無名給我解釋了一下,薩滿相信萬有靈,人和在靈魂上沒有區別,只是承載靈魂的軀殼不同,法大多是以靈魂為介,移魂乃是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法,能讓人的靈魂暫時附在的上,『』縱著行。
我砸了咂,覺這等法,也太奇異了些。
“這個一直在窺探監視我們的人,應該就是之前那梁道長所說的,纏上了李彪的高人,也是他告訴了棺材鋪鄰居的老太太,如何變七笑去害李彪的命。”無名說。
“這個人是在對付李彪,那……他和我們……”我猶疑著說。
無名領會了我的意思,搖了搖頭,讓我別太天真了,並非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那個薩滿辮子男的底細,而從他頻繁用移魂來監視我們,怕也並非對我們有著什麼善意。
不過剛才被無名識破了他的把戲,恐怕這窺癖以後再也不敢來窺我們了。
移魂雖然,可如果被發現了,就像剛才那樣,在他的靈魂離附之前,扣住那的後腦,就等於把施者擒住了,任由我們宰割。
只可惜我剛才還是慢了一秒。
也說明那個薩滿辮子男的本事著實厲害,這麼快就能解除法。
之後,天『』完全黑了下來,大家就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剛亮,我還在『迷』『迷』糊糊的做著夢,無名就猛的沖進了我的房間,無比興的大喊:“我想到了!”
我當即被嚇醒,直接是摔到了床下面。
無名把我拽了起來,說想到去龍宮的船,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意思?”我疑『』的問。
“能去龍宮的,並非指的是梅守信的,而是梅守信的棺材。”無名說。
我盤坐在地上,撓了撓頭,問無名此話怎講?
“你可曾見過能浮水的棺材?”無名問我。
我搖頭,說上哪兒有棺材能浮水的?
棺材死沉死沉的,丟進水裡就沉的沒影兒了!
無名說,一開始也沒想到,直到昨天夜裡苦思冥想之時,突然想到了那李彪的份,無名好像搞錯了。
之前,無名在李彪的家中,發現有許多藤雕木偶,以為他是湘背人,可是湘背人一向膽小慫包,極其尊師重道,上哪兒敢做這種香火神,去和龍王爺做生意的勾當?
我表示同意,和我過手的那個秦先生,有多麼的慫包和忌憚祖師爺,也是無需多言。
無名說,湘不僅有背人,還有一個無比神的組織,做“排教”。
排教和龍虎山一樣,是正一道的一個支派,可並非是像龍虎山那般有名,現在幾乎已經是被忘的存在。
排教發源於窮人堆裡,是以社會底層平民為核心組的教派。
那些底層平民為了生存,活躍在湘西大山,伐木換米,把樹木紮大排,漂放於江水之中,順江而下,在庭湖流域賣木易,平日裡一家子都住在木排上,在木排上種菜,住家,吃飯,養小孩。
這種生活是極其兇險的,隨時都可能會覆滅在湍急的江水中。
所以,這些排工們,四求師,學了很多法,用來保護自己,也逐漸形了自己的教派,排教的祖師爺,是唐朝的一位名為陳四龍的法師,傳說他祖籍湘,非僧非道,法自一家,是個很厲害的人。
關於排教更多的事,暫且略過不說。
無名現在要說的重點,是那個李彪,並非是湘背人,而是湘排教中人。
湘排教所做的勾當中,有一項“棺材浮水”,俗稱“抬響轎”。
做法,是用裹著數層朱漆的棺材,不水無間無,把活人關在裡面生生憋悶窒息而死,棺中自然有怨氣不散,所以浮水不沉。
這就是所謂的“藏鬼之棺,能渡河”。
而把活人生生憋死的目的,便是造出“冤鬼”來,讓棺怨氣充盈。
梅守信本就是蒙巨大冤屈而死,不用被活活悶死,他的棺材也能浮水渡河。
而龍宮城與人類生活的水域之間,便是隔著河,能去龍宮城的船,便只有這藏著冤鬼的棺材。
聽完這些,我的都變了圓形。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那李彪要送給龍王爺的塑像呢?”我問。
“泥像二十載香火,可鍍金,有了金,就算岸上沒有龍王爺的供奉廟宇,龍王爺也能上岸了。”無名說。
“那龍王老兒想上岸幹什麼?老老實實的在他的龍宮裡待著玩小妞不舒服嗎?”我問。
無名搖頭,說也不知道。
我又想到那金塑像,現在還在我們手裡呢!
“我們若是找到了能渡河的棺材,不也是能去龍宮城,拿著那塑像和龍王爺做易了?”我問。
無名點頭。
我咂了咂舌,說可那龍王爺有什麼能給咱們的?聽說龍宮城裡寶貝多,可我是個不稀罕錢財的人。
“咱們可以問龍王爺一個問題,作為易。”無名說。
“什麼問題?”我問。
“關於妖『婦』的事。”
我的完全是合不上了。
這個無名,怎麼這麼聰明?
因為不是人,活了一千多年,腦子就這麼好使?
總是能一下切重點。
“可是……如果龍王爺不知道妖『婦』的事兒呢?”我問。
“龍王爺不可能不知道,岸上,本該屬於它的供奉,全被五尾娘娘搶走了,說不定它們之間還有著些舊仇呢。”無名說。
我點頭,又問無名,那我們上哪兒去找能渡河的棺材。
“眼下看來,也就只有梅守信的棺材,而且是在那李彪的手裡……對了,還有一個含冤而死的人。”無名猛的一拍手。
“誰?”我問。
“那個變七笑的老太太。”
我的臉皮立刻是皺了起來,無名的意思……難道是要去那老太太的?
“不是,是借。”無名糾正我。
我差點是吐出一口老。
哪有借人家死掉老娘的?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無名說。
我連臉都沒洗,就被無名拖出了房間。
我騎著吳子軒家裡的一輛三自行車,吭哧吭哧的蹬著,就和無名一起去了那死老太婆的家。
但出乎我們的意料,那戶人家現在是一片混『』。
老太太的昨天夜裡就丟了!
“哪個缺德鬼哦?我們老娘的作甚?配冥婚也沒法配啊!”老太太的兒哭嚎著。
“我知道是誰的了。”我對無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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