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掌聲響徹整個小車。
車上的時間在這一刻好似瞬間凝固了一般,所有乘客的作都停住了,錯愕地轉過頭來看向在最后一排的我們。
火燒火燎的疼痛瞬間從我的臉頰表皮蔓延至整個大腦,心里的委屈就像是雨后春筍一般蓬而生,噙在眼眶中的淚滴當即便簌簌地淌了下來。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怔怔地著骨馭炎,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要開口卻如鯁在。
骨馭炎卻板著一張臉,冷漠地對我說:“哭什麼哭?趕從我的妻子上滾下來!”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的委屈就像是干柴上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越發地旺盛。可即便我委屈又有什麼用,骨馭炎剛才那一掌不是扇我,而是扇附在我上的鬼,他那些冷漠無的話也不是對我說的。
骨馭炎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即便我臉上再痛心里再難都得咬著牙默默忍著。
“還哭?本王說的話你是沒聽見嗎?”
骨馭炎怒不可歇,抬起手來又想扇我一耳。
我心里畏懼,下意識地側過臉去,咬著牙等待著這一掌的來臨。
這時,坐在我們前面的一個大叔突然站了起來,抓住了骨馭炎就要落在我臉頰上的手,皺著眉頭質問道:“你這人到底是怎麼當人老公的,怎麼能打自個老婆呢!”
坐在另一側穿灰藍麻布的大媽也站了起來,對著骨馭炎指責道:“我看你這小伙子穿打扮也不像是個沒讀過書的老漢,怎麼做出的事就那麼的俗呢?你看你老婆細胳膊細的,經得起你多次打,更何況孩子還在跟前,也不怕嚇著孩子。”
大媽這話一出,車上的其他乘客紛紛點頭贊同,更是議論不絕,個個都指責骨馭炎手打人不是個男人。
這些乘客們為人善良又熱心,可他們卻不知道事的原委。我看著骨馭炎被他們指責,心里是又著急又心疼。
正想著要開口替骨馭炎解釋時,他卻惡狠狠地回頭掃過了那些乘客的臉,冷聲道:“這是我的家事,不必你們這些閑人管!”
語罷,骨馭炎又朝我邊沖了過來,猩紅的眸子中看不出一的理智。
我很擔心骨馭炎此刻的狀態,可我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抱著燦一個勁地落淚。
車上的乘客見狀,誤以為我是害怕再被骨馭炎家暴,連忙上前拉開骨馭炎。
“夫妻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麼大干戈做什麼!”那大叔一邊將骨馭炎往車頭拉一邊對著他勸說道。
車上的其他乘客也幫忙拽住骨馭炎,個個都開始對他之以曉之以理。
可骨馭炎卻視若罔聞一般,一雙厲眸地盯著我,不停地推開拉住他的乘客們,里還喃喃著:“放開我,快放開我!我不能離開晴兒,你們快放開我!”
骨馭炎掙扎得越厲害,抓住他的乘客就越用力,好像他是做了什麼惡事的逃犯一般,非得將他抓得死死的,不能讓他從手里逃,最好讓他不能彈一分才算是滿意。
但那些乘客越是熱心地想要幫助我,我這心里的不安就越發地濃烈起來。
要知道骨馭炎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屈服的鬼,只要他想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事能夠攔得住他。更何況現在我的上還附著一個靈,他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輕易就范的。
果不其然,在骨馭炎的上忽然滲出了一團烏黑的鬼氣,連帶著他那雙因為擔心我而焦急的眸子都添上了幾分肅殺。
心頓時“咯噔”了下。
我不安地抓著自己的手臂,指尖因為恐懼而泛出了沒有的白。
這時,骨馭炎突然張開手掌,掌心中凝聚出一道幽紅的鬼火,滿臉殺意地看向攔住他的人。
可那些乘客就只顧著攔住骨馭炎,不讓他靠近我,卻毫沒有察覺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危險。
我心下大驚,整顆心臟就像是被一雙大手地揪在一起似的,連忙大喊道:“馭炎,不行!”
骨馭炎被我這麼一吼了心神,掌心中才凝聚出的鬼火驟然便熄滅了。
但我看得真切,他眼里的殺意還在熊熊燃燒著,如果我不及時干預,很有可能這車上二十多條人命眨眼間就會為亡魂。
“馭炎,你先冷靜一點!我不會有事的。聽我一句勸,你先聽大家伙的坐在前面,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骨馭炎明顯是不愿意,眉頭地看著我,但最后還是冷靜了下來,朝著我默默地點了點頭,連帶著他眼眸中的殺氣也暗了下去。
勸解了骨馭炎之后,我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氣,再次坐到了小車后排的位置上。
骨馭炎雖然坐在車頭的方向,但目卻一刻不離地盯著我,仿佛只要他一眨眼,附在我里的魂就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一般。
但好在附在我里的魂還算安分,也可能是我這個人神經比較大條,總之就是我沒覺得自己附前和附后有什麼區別。
只是著骨馭炎坐得離我遠遠的,臉上又是一副關心卻又無能為力的吃癟表,我這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陣酸。
要說骨馭炎從來都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存在,可現在就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魂就讓他束手無策,這他心里如何不難?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又靠在玻璃窗邊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腦子里不停地思索著自己看過的哪本書籍有教人如何驅退附的魂。
只可惜我才疏學淺,之類的書籍也就看了個門,而且每次看的時候都是渾淪吞棗就看個大概,現在真要靠真本事的時候肚子里卻一點兒墨也倒不出來。
想到這里,我再次嘆氣,暗自慨著自己眼下書到用時方恨的悲慘境遇。
就在我想得迷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之時,旁空的座位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