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緩了許久才又平復自己的心。
“馭炎,你怎麼這麼傻。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該放棄自己的生命。你可是鄢國的榮親王,又有軍功在,富貴榮華全都是你的。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道。
骨馭炎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富貴榮華之于我,不過是過眼云煙。為夫這一生,從來只想與你廝守到老,其他事為夫并無興趣。更何況……”
他再次嘆氣,道:“更何況太后不待見我,王兄雖對你犯下不能原諒的大錯,但骨親,我實在無法割舍,只能做出這等懦夫的行為。”
我從未停過骨馭炎這樣評價自己,他從來對于自己都抱有絕對的自信,可今天他竟然用“懦夫”二字來形容自己。
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地割開了一般,疼得厲害。
我抱住骨馭炎輕聲道:“不是這樣的,馭炎。你不是什麼懦夫,你千萬不要這樣看待自己。當年的事,你有著太多的不由己,這一切并不能怪你,只能怪我們倆命該如此。”
“怎麼會不怪我,若不是我,你怎麼會……”
不等骨馭炎說完,我立馬攬住了他的脖子,覆上了他的。
“馭炎,忘了從前那些事。就像你說的那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最重要的是當下不是嗎?更何況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而且還生了小燦。這不就證明了上天雖然上輩子沒讓我們在一起,但那只是給我們的考驗罷了,我們兩個命中注定還是要相的。”
骨馭炎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晴兒不怪我瞞了你這麼久?”
“怪,我可生氣了,你快哄哄我!”我故意嘟起做出生氣的模樣。
骨馭炎忽然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突然將我按倒,道:“晴兒生氣了,那就讓為夫好好地哄哄你!”
我突然到有一張大手極其不安分地在我上到游走著,趕忙制止道:“馭炎,你要做什麼!”
骨馭炎笑著說:“為夫能做什麼,當然是哄你啊!難道晴兒,你不喜歡這種方式嗎?還是希為夫更熱些?”
“你別這樣,馬大娘還在屋外呢!萬一聽到靜怎麼辦,門也沒關!”
骨馭炎本不給我多拒絕的機會,再次用他冰冷的堵住了我的。
只聽見“嘭”的一聲響,房間的門便重重地關了起來。
骨馭炎眉眼帶笑,輕聲道:“門關了,晴兒可以放心了。”
那夜我飯也沒吃,辛苦了大半夜,愣是睡到了第二天太高高掛起才又醒來。這時骨馭炎早已不知去向,估計是去辦什麼事了。我也就沒管他,起準備換服。
骨馭炎這家伙真是一點兒分寸也沒有,就算要留草莓印也該留在服可以擋住的地方,怎麼能留在脖子上!
眼下這痕跡這麼深,想必沒個三五天應該是消不掉的。沒辦法,我只能找了件領子最高的服換上,還往脖子上面懟了許多底,但愿能夠讓大家忽視我脖子上的痕跡。
誰想到我才出房門,馬大娘立馬關切道:“妹伢,你這脖子是咋個了,是不是晚上被毒蟲咬了?要不我去給你找點藥涂涂。”
我心里那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暗想著等我找到骨馭炎看我怎麼收拾他。臉上卻還笑嘻嘻地對馬大娘說:“昨晚是有一個大毒蟲在我床上,不過沒事,我已經涂了藥了。”
雖然把骨馭炎形容大毒蟲似乎不太好,但他的所作所為也和大毒蟲有得一拼了!
我吃完早餐后便帶著燦開始在村子里閑晃,順便找找骨馭炎的影。
這時,忽然看到村口圍滿了村民。差不多整個村的人都來了,里三層外三層,圍得嚴嚴實實的。
我一時好奇,便走了上去。
那些村民也算是認識我,見到我來個個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讓我走進去。
才走進包圍圈,我立馬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人,正是失蹤了好幾天的劉老二。可惜如今的他已經變了一冰冷僵的尸了。
我猜劉老二也是因為不了那三縷亡魂的折磨,所以才會瘋了一樣撞墻求死以求解。只可惜他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惡事,即便是他死了,等黑白無常將他的亡魂帶回間,他依舊是要遭地獄的懲戒。
村長、高老頭和劉老二他們三個毒瘤死了之后,村里的人也都放棄了養尸的行當,開始拾起了種田養豬的本事,村口的野狗也沒再回來,就連那一條白骨路也被村民們清理干凈了。
我在村子里轉了幾圈,沒見到骨馭炎的影,正打算帶著燦回馬大娘家,忽然卻看到了骨馭炎站在山頭最高遠遠地不知凝著什麼。
“馭炎——”
我高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隨即便從高飛落了下來。
“晴兒,這里氣重,你子又沒好全,怎麼隨隨便便就跑出來呢?”骨馭炎責怪道。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我還不是為了出來找你,不過你在這里做什麼?”
骨馭炎回頭了眼山谷,低聲道:“我在向那些將士們懺悔我所犯下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