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又何嘗不知道于滇國人的無辜，但我畢竟是鄢國的榮親王，鄢國的百姓才是我的子民！更何況，我的母妃，還有你都在宮里！”

骨馭炎激得有些抖，眼底更是泛起了一層水霧。

他繼續道：“王兄知道我心系與你，所以承諾若是我大捷歸來，就將你許配給我。所以這場仗，無論是為了鄢國的子民還是為了你，為夫都不得不戰。”

我終于知道骨馭炎為什麼一直不愿意提起這段過往，像他這般外冷熱格，明知道于滇國的子民是被自己的王兄害死的，卻還是不得不著頭皮去收拾這個爛攤子。別說是他，換做任何人都不會愿意回憶。

但骨馭炎還是沒有說到重點，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骨馭炎似乎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拉著我的手輕聲道：“晴兒，其實事說到這里，你已經了解了大半的過去，其他不愉快的事我們就不要回憶了好嗎？”

我立馬搖頭道：“不行，我想知道所有的事。”

正是因為已經聽到了這里，我更想知道當年我們兩個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錯過，而且舒雅臨死前說的那些話，我也很在意。

說我臟，還說我已經和別人……

難不臨月在骨馭炎出征的階段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不，這不可能。

雖然我對于前世的事已經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但如果臨月真的是我的前世，那的格應該是和我如出一轍才對。

我只要上了一個人，這輩子就只認定他，無論他富貴與否，又或者生老病死，我都絕對不會背棄于他。所以我相信臨月也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骨馭炎的事！

骨馭炎握了下拳，咬牙道：“是為夫沒有保護好你，當年發生的事全都是為夫的錯，對不起。”

看著骨馭炎愧疚而又難過的表，我心里一陣難，只能上前抱住他安道：“馭炎，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不需要自責。我問你過去的事只是想知道我們當年到底一起經歷過了什麼，想要和你擁有共同的回憶罷了。”

骨馭炎輕輕地推開我，眸底的水霧又濃了幾分，道：“當年我大戰告捷，興沖沖地班師回朝，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但王兄卻以我們已經定親在親之前絕不能見面為理由百般阻撓。”

“為夫心想著你就要為我的妻子，我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所以就耐著子等到了親那日。可我萬萬沒想到，我接回來的新娘子竟然不是你，而是舒雅！”

難怪骨馭炎那日在萬鬼骨窟中見到舒雅之時沒有半點欣喜，反而卻是深惡痛絕的厭恨。可就算舒雅心里再喜歡骨馭炎，這種賜的婚事，怎麼敢做出冒名頂替的事來？

這時，我心底忽然冒出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念頭。

骨馭炎雖然是榮親王，但他畢竟不是一國之君，任何事都是要聽他王兄的，更何況這門親事本來就是他王兄應允的。而舒雅敢冒名頂替，想必也是他王兄默許的。

但我不明白鄢國國主為什麼要做出這樣出爾反爾的事，若他不想讓骨馭炎娶臨月，當初大可不必答應，隨便找個理由迫骨馭炎，他也沒辦法不出征。

可既然已經答應了骨馭炎，卻又找舒雅替代，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骨馭炎冷靜了會兒，接著道：“舒雅是太后哥哥的兒，從小就傾慕于我，但我對卻并無興趣。太后為了制衡我的勢力，所以故意讓舒雅嫁給我。但，這并非舒雅掉包的本原因。”

“最本的原因是，當時你已經死了。”

我頓時怔住了，腦子里“嗡嗡”地響著。

怪不得我腦子里本沒有任何親的畫面，之前骨馭炎說了這麼多，我多多都能想起些零星的片段，可關于親嫁人，甚至被調換花轎之類的任何記憶都沒有在我腦子里出現過。

那是我早就死了，太后和鄢國國主早就打定主意讓舒雅代替我，只要骨馭炎和生米煮了飯，這一切的一切就都在他們倆的掌控之中了。

我忽然覺得在皇家也并不好，不僅自己的婚姻沒辦法選擇，甚至連生死都人控。

“是你王兄殺的嗎？”我問。

骨馭炎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道：“你不是他殺的，但卻是他害死的。我出征之后，你就被王兄派人接到了王宮中居住。名義上是為了日后與我親做準備，實則是將你和我的母妃于此，好做要挾我的工。”

“不過我本就對這江山沒有任何的興趣，滿心滿意就只有你和母妃罷了。誰知道王兄他竟然看上了你，最后輕薄了你……”

骨馭炎臉上是無盡的懊惱與悔恨，子更是抖得厲害。

我握著他的手掌，腦海里卻忽然浮現出了當年的一幕。

風雨加的夜，我獨自躺在漪瀾軒的榻上，輾轉了好幾次，卻還是沒有睡著。

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開門聲，我還以為是伺候我的丫鬟進來了，正打算讓給我點燈，好讓我抄幾篇佛經為正在征戰的王爺祈福。

誰知這時一道黑影突然竄進我的屋，將我按到在床上，地捂住了我的。

我想要反抗，卻抵抗不了那人的力氣，上的也一件件地被撕扯開來。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無盡的恐懼將我重重圍攏。

我高喊著王爺救命，可他卻遠在天邊，我大喊著丫鬟的名字，卻只看到瑟瑟發抖地在墻角。

我看清了那人的臉，他是鄢國的王，整個鄢國都是他的，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好在最后那人還是沒有得逞，我在最后一刻拼盡全力逃開了他，重重地撞在了宮門的橫梁上。

至此，我也沒等到十六歲說要護我一生的人回來，甚至連下葬那天都是草草地被埋在了一野山丘里，甚至連墓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