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我不由地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雖然先前就聽了那村長說要這些僵尸好好干活，卻還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竟然還能換錢？

可是看牛忙村里的人，個個都樸素得很，屋子也破敗不堪，一點兒也不像有錢的模樣，更像是一級貧困村。說這些僵尸能賺錢，我可一點兒也不相信。

劉老二看出了我眼里的鄙夷，眸底流出更為不屑的神道：“不是我說你，小丫頭片子沒見識就不要天天和老人家抬杠。你說你了解僵尸，你知道僵尸上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嗎？”

我頓時一愣，大腦飛速地開始旋轉，卻還是想不出僵尸到底哪里值錢。從前提到僵尸，也都是說僵尸的多麼能打，多麼殘暴，可從來沒聽說過僵尸多麼值錢的。

如果我早知道僵尸值錢，老早以前就慫恿骨馭炎給我抓幾個低等的萌尸養起來，每天就給它們喂點吃的，輕輕松松把錢賺。

我這心里的小算盤是打的啪啪地響，卻還沒弄清楚僵尸上到底是哪里值錢，遂而好奇地開口問道：“您說您說，僵尸到底是哪里值錢？”

劉老二見我對他用了敬語，當下便飄到了天上，昂著腦袋笑著說：“這僵尸上最值錢的就是尸油。”

聽到尸油，我第一反應就是小時候聽過的一個都市傳說。據說當年一個很火的零食品牌，為了省錢，買通了市里面的火葬場工人，將尸火化之后剩下的油全部攢起來，以供使用。

而且因為那個牌子的零食特別便宜，一兩也能買到，那是我到了姨媽家唯一買得起解饞的東西。聽到別人這麼傳之后，我一連吐了好幾天，甚至看到廚房里的油都覺得難，如今想來，我還是忍不住地想吐。

可這村子里也不像有能夠煉尸油的地方，更何況那些僵尸那麼兇，即便劉老二能夠控它們，可真的要把它們煉制油，那群僵尸就真的不會反抗嗎？

我越想越覺得說不通，于是便開口道：“你不會是故意蒙我的吧？這些僵尸會乖乖讓你抓去煉油？”

劉老二仰頭“哈哈”大笑了幾聲，道：“這時候顯示出你頭發長見識短了吧？僵尸的尸油可不是它們上的脂肪，而是另有其他來源。”

“僵尸和鬼不一樣，它們的構造其實更像人多一些。也是需要吃東西，同樣需要排泄。而它們排泄出來的東西，就是僵尸尸油的來源。”

僵尸的排泄？那豈不是僵尸的屎？

我的眉頭不由地就深皺了起來，胃里更是一陣翻涌。果然快錢是賺不得的，為了錢去掏糞，這實在是太挑戰自我了。依我看，我還是就這麼先賴在骨馭炎邊坐吃等死，往后再慢慢考慮賺錢的事。

劉老二見我臉難看，臉上的輕蔑之意更為濃郁，接著道：“僵尸的排泄雖然是尸油的來源，但若單單只是它們的排泄是賣不出價格的，必須要經過特殊的加工才能煉制尸油。”

“特殊的加工？怎麼個加工法？”我好奇地問。

雖然我已經打消了抓僵尸養著賺錢的念頭，但本著學無止境的心，我還是很好奇僵尸屎是怎麼一步步煉制尸油的。

劉老二解釋道：“這僵尸排泄之后我會負責把它們的排泄集中到一個大坑里，然后往里面加生石灰，草木灰，皂角還有一些特殊的中藥材，每隔三五天就攪拌一下，過個小半年尸油就煉出來了。”

我聽著這煉尸油的方法額頭上的云卻是更重了些，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花錢買這種東西，他們是不覺得惡心嗎？

“你說這些尸油值錢，一斤能值多錢？”我問。

劉老二突然就站了起來，瞪大著眼珠子對我嚷道：“一斤？你在說什麼笑話！你知道這些尸油值多錢嗎？平時我們賣都是論克算的，哪怕是一小滴也會有人愿意花錢買！不過也難怪你不知道，這東西只有懂行的才會來買，有時候貨還沒出來，就已經被預定了！”

萬萬沒想到這尸油竟然這麼值錢，也不知道那些買尸油的人知不知道這些尸油是如何做出來的。可我更好奇的是那些人把尸油買回去做什麼，總不能是當做菜的油吧？且不說惡不惡心的問題，是價格就讓人卻步。

能讓人愿意連一滴都花錢買的東西，想必是有什麼特殊的功效才對。

“你和我說說這尸油是做什麼的唄？”我好奇地問。

劉老二正開口，骨馭炎卻突然打斷了他，道：“不重要的別問這麼多，尸油這種東西你還是涉及的好。”

看來這尸油是真的有大用途，而且是骨馭炎不想讓我知道的用途。可人的好奇心就是這麼的奇怪，如果他不制止我，或許我覺得無趣也就不往下問了，但他明顯不想讓我知道，我卻偏偏無比好奇。

今天我問不，總有機會能夠問出那尸油的功效。

不準問尸油之后農屋再一次陷了詭異的寂靜。

我呆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劉老二，我記得這些僵尸全都是埋在那片林子里的，你又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劉老二難得地出一抹憨笑，道：“這件事說來也都是命。我們這村子世代學習如何控僵尸，但其實村子里并沒有真的僵尸，從來都是紙上談兵。直到某天我在那外面砍柴，加上霧氣又重，莫名其妙地就走進了萬鬼骨窟。”

“那時我還年輕，也不怕啥，正好趁機會探探長輩們說的地到底是個啥地方。沒想到就被我在林子邊上發現了一個出了半截的手指頭。”

“最開始我差點沒給嚇尿子，定了定神才發現那是個僵尸。”

“然后你就把他們全都從地底下召喚了出來？”我問。

劉老二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又不蠢，咋個知道那底下是個什麼僵尸，萬一遇到了尸怎麼辦？”

“你怕尸，所以就把他們推進來送死？”

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可這聲音卻不屬于我們四個中的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