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些樹失了鬼樹的庇護全都要倒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走。”
語罷,骨馭炎牽著我的手便要往前逃。
劉老二更是怕死,起撒就跑,轉眼就不見了人。
可那鬼魂卻呆呆地跪在地上,怔怔地著眼前這一切,里喃喃地說著:“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全都倒下了,你們不要死啊!”
骨馭炎看見此景眼眉微,掏出養魂瓶便將那鬼魂裝了進去。
“若不是你這些樹百余年前就該死了。如今你既已離開,它們也該承命定的結局。”
聽完這話養魂瓶震了震,卻再沒更多反應。
骨馭炎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將養魂瓶放懷中,抱住我們母子倆縱一躍。
而后一朵幽紅的彼岸花徒然盛開,穩穩地接住了我們三個。
彼岸花越升越高,山谷中的景也越發地清晰。
這時,我忽然看到一個小黑點正快速地向前方移。
“馭炎,你看那個是不是劉老二?”我問。
骨馭炎低頭看去,果真是劉老二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沒想到這林子里那麼多棵大樹倒下竟然都沒砸到他,竟順利地讓他逃到了這里來。
不過這老東西一路向西,到底是想跑到哪里去?
“馭炎,別放他走了。剛才他一路上支支吾吾,多的是事沒有說清楚,若是讓他跑了只會后患無窮。”我說。
骨馭炎點點頭,立即揮鞭而出,當場便捆住了不停奔跑的劉老二。猛地一拉,劉老二當即便被鞭子給帶了上來。
“溜這麼快做什麼?是想跑到哪里去埋伏我們嗎?”我問。
劉老二看見我們三個臉都黑了,連忙跪倒在前,著急地解釋道:“鬼王殿下明察,我可從來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剛才那景,我只想保命。沒想到跑著跑著,就找不到鬼王殿下你們了!看不到你們,我心里也著急,擔心你們會出事。”
呵,擔心我們?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估計心里不得我們三個葬在那些大樹之下。只可惜骨馭炎能力超凡,我和燦又福大命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倒是讓他愿落空了。
“轟——”
一聲巨響陡然響起。
我循聲去,那片林子竟然從中間塌了下去,百余年的林子竟然在頃刻間轟然毀滅。
看見此此景,我不由地唏噓了起來。
世間萬終有一天會面臨死亡,誰也避免不了。但若是在死亡來臨之前,將自己想做的事全都完,與自己心的人好好廝守,那等死亡真正到來的時候,或許便不會再到懼怕。
想到這里,我不由地握住了骨馭炎的手。他的手掌心很涼,每次牽著他的時候我就像是牽著一塊冰似的。可也偏偏是這塊冰,卻讓我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不再懼怕這世上的任何黑暗與寒冷。
我們不知坐在這彼岸花上懸了多久,腳下的大地在徹底停止晃。在我們正落地之時,不遠的一團濃霧卻忽然散開了。
“馭炎,你看那是個什麼地方,像不像是個村莊?”我問。
骨馭炎點點頭,又驅使彼岸花往前又靠近了些。
“這是……這不就是那幅畫中所在的地方嗎?”骨馭炎道。
我立馬頭往下看去,濃霧籠罩之竟真是那幅畫上所描繪的村子。雖然底下這片村子的河水已經完全干了,屋子也破敗不堪,就連麥田也寸草不生,但我還是憑借那斷橋認出了眼前的村子。
“快,我們趕下去!”我激道。
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這個地方,接下來只要在這里面找到那個圈我魂魄的人,我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這幾天我真是要累死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每天都是擔驚怕的。現在我非常想念王府中那張暖乎乎的大床,實在是想立馬躺上去睡他個三天三夜。
彼岸花緩緩落地,我難挨不住心中的激立馬便從上面跳了下來,一個沒站穩,差點崴了腳。還好骨馭炎眼疾手快,當即便扶住了我。
“小心點,萬一傷到了怎麼辦?”骨馭炎蹙眉道。
我連忙擺手道:“傷不到,我手這麼矯健,怎麼可能傷得到!”隨后,我還當著骨馭炎的面轉了一圈,證明自己的手。
骨馭炎暗暗地白了我一眼,道:“你還是老實呆著吧!這里可不比剛才的那林子安穩,得隨時小心才是。”
劉老二跟著點頭道:“鬼王殿下真是英明,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此就是當年牛忙村先祖避世的山谷,這這村子也是當年留下來的。只不過百余年前村里的人就全部遷移了出去,所以這里就只剩下一個空村而已。”
“空村?本王怎麼覺得這里面東西多得很。”骨馭炎道。
我頓時便警惕了起來,地抓著骨馭炎的胳膊默默地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劉老二臉一僵,瑟瑟地低頭道:“這村子里的確是有些東西,平時那些僵尸就都在這里面活。他們不發狂的時候就以為自己是正常人,但也只是在村子里漫無目的地走。”
“哦?就只是這樣嗎?”骨馭炎道。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可每個字都帶著寒意。
劉老二又是一震,連連開口道:“鬼王殿下,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言,這村子里真的只有僵尸,再無別的東西。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
“不過這山谷氣濃重,總是有些孤魂野鬼喜歡聚集于此,時不時還會出現鬼和僵尸互相斗毆的事件。我們進村之后還是小心為妙,不要卷進他們的互毆之中,以免到誤傷。”劉老二說。
不知為何,明明是一件正兒八經的事,在我聽來卻異常的搞笑。野鬼和僵尸斗毆?難不是因為鬼聽不懂僵尸的語言,通不了所以才開打的?
我一時沒忍住“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
誰知就是我這麼一笑,村子里的房屋竟然在同一時間全都亮起了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