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正開口詢問劉老二意何為。
不料這時突然地山搖,我們一行四個全都劇烈搖晃了起來。
“怎麼回事?地震了嗎?”我連忙抱住騎在野豬上的燦,驚恐地開口道。
劉老二雙手環抱于頭,慌忙地說:“地震?這怎麼可能,我們這村子里幾百年來都沒地震過!”
好家伙,幾百年都沒地震過的地方,我才來了沒幾天竟然就地震了。如今我都開始懷疑自己真正的份,其實并非什麼普通凡人,而是天上的掃把星降世。
但眼下也不是我自嘲的時候,還是找一略微空曠的地方避一避才是,否則這些十一二米的大樹砸下來,不死也得賠進去半條命。
我拉著骨馭炎的手準備往另一側逃出,眼神不經意那麼一瞥,竟看到那棵鬼樹上的臉睜開了眼睛!
“馭炎,馭炎!你快停下,快停下!”
我被那雙眼睛盯得渾發,只一個勁地扯著骨馭炎的胳膊,不讓他往前跑。
骨馭炎雖說是鬼,但這地方氣詭譎,能不使便盡量不要使,只一心地想帶著我跑,卻不料我一直拖他后,便焦急忙慌地回頭問道:“怎麼了晴兒?這里太過危險,有什麼事我們一會兒再說。”
不等我回話,他拉著我的手又再次要跑。
我當然是知道這里危險,特麼地面上都裂開了一米多寬的口子能不危險嗎?可現在最危險的分明不是這場突起來的地震,而是那棵不知何時就已蘇醒的鬼樹!
顧不得許多,我猛地停下了腳步,用力地拉住骨馭炎的手腕,促聲道:“鬼樹!鬼樹睜眼了!”
骨馭炎愣了半秒,臉瞬間便沉了下去,機械地轉過頭向鬼樹去。
鬼樹也注意到了他的目,立即朝骨馭炎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我還以為這鬼樹是在對我們微笑示意友好,不料下一秒就有如人一般細的藤蔓朝我們重重打來。
“嘭——”
藤蔓徑直地落在我們前,骨馭炎當即便一把將我和燦抱起,隨后又揮鞭捆住了劉老二,三步并作兩步跳上一旁的大樹之上,正好躲過了那藤蔓的致命一擊。
可那藤蔓并未停手,仿佛帶眼一般再次朝我們襲來。
骨馭炎來不及再帶我們遁走,只得凝出鬼氣化作穹頂一般的盾牌,生生地擋住了那藤蔓的一擊。他也猛地了一下,差點沒站穩落了下去。
好在我眼疾手快,當即扶住了骨馭炎。否則他一落樹,整個防護盾就破了,我們三個都得玩完,連他也得再一擊。
我扶著骨馭炎的胳膊,著急道:“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棵鬼樹好端端地到底發了什麼瘋,為什麼突然要攻擊我們?”
說完話,我又把目對向了劉老二,質問道:“是不是你又在背后搞什麼小作?一直都好好的,鬼樹為什麼會發瘋?”
劉老二抹了兩把額頭上的虛汗,道:“您可別在這時候冤枉了我!若我能控這怪,早就逃走了,怎麼會還跟條狗似地跟在你們邊。”
他說的話的確有道理,而且鬼樹也并非隨便什麼人就能控的。劉老二本事再大,頂多也就是個養尸人,鬼樹這種東西想必連骨馭炎都不常見到,更何況是他呢!
只是若不是劉老二在背后搞鬼,那我還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原因能讓這棵沉睡了百年的鬼樹突然躁。
這時,骨馭炎突然開口道:“鬼樹這件事的確與他無關。”
劉老二聽了骨馭炎為他作保這話,激涕零地連連叩謝,隨后又向我道:“還是鬼王殿下明事理,你這小丫頭片子啥也不懂!”
骨馭炎冷冷地掃了眼劉老二,示意他趕閉,而又開口解釋道:“這棵鬼樹附了將士的魂魄,雖然沒了前的記憶,但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種保家衛國的懷并未忘。因而它把這片林子當作自己的國家,周圍的樹木當作自己的人民。”
“以往的百多年來,這片林子估計都不曾有人踏足過。我們今日突然到訪,它一定是把我們當侵者,試圖將我們退,或者絞殺!”
“什麼?這樹真想要我們的命?我還不想死啊——”說著,劉老二又跪了下來,地抱著骨馭炎大哭嚷道:“鬼王殿下,您可千萬要救命,可不能就讓我這麼死了!”
骨馭炎嫌棄地一將劉老二踢開,冷聲道:“本王自會想法子,你別在這煩本王,否則現在就將你丟下去!”
劉老二雖然比村長和高老頭有膽識有計謀,但歸結底還只是個貪生怕死的慫貨。聽到骨馭炎說要將他丟出護盾外,當即便閉了。
我也清楚現在最好是讓骨馭炎靜靜地思考,畢竟他才是我們這里最有能力的。可眼下那條藤蔓像瘋了一樣不斷地往護盾上打,我耳邊也全是“嘭嘭嘭”的重擊聲。任是心理承能力再強的人,也不了這如凌遲一般的折磨。
“馭炎,你想出什麼好辦法了嗎?”
猶豫再三,我還是問出了口。
骨馭炎沒有回答,眉頭更是皺得猶如一把沉重的大鎖一般,看得我更是心焦。
難道我們四個就真的要橫死在這里?
不對,就算橫死也是我和劉老二橫死。燦是人鬼子,不會生也不會死。骨馭炎本就是鬼,更不會懼怕這區區一棵鬼樹,如今為難的也只是該怎麼順利地帶出我們三個罷了。
心忽然就沉了下去,要不然骨馭炎放手一搏算了。
雖然我還不想死,但如果真的非到那種地步,死了就算了。那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去當我的閑散王妃,不必再在人間辛苦過活。只是可惜我還沒查清父母真正的死因,更加不知道在背后圈了我的魂的人到底是誰。
就在我思索著是否該讓骨馭炎放棄我和劉老二的時候,護盾上突然傳來了一道“咔吱”的碎裂聲。
骨馭炎用鬼氣凝聚而的防護盾瞬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