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劉老二縱向后跳去。
只聽見一道清亮的口哨聲驟然響起,遠突然竄出一頭野豬,正好穩穩地接住了劉老二。
那野豬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竟比人還要聰明。看他左竄右跳快如奔馬,卻不曾落到任何一個爛泥坑中。
怪不得這劉老二如此膽大,竟然敢公開和骨馭炎囂。想必他一定是打定主意,騎著那頭野豬躲在這林深。等我們倆離開之后,他再重新出來。
即便是我們在這里逗留個三五個月,這林中有水有果自是不死他,大不了就陪我們倆慢慢耗,也好過事敗被抓到地獄以極刑。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還是算岔了一遭。
見劉老二騎著那頭豬遠走,骨馭炎當即騰空躍起,手便抓住一條如手腕般細的藤條,遠遠地了了出去。
下一秒,骨馭炎便穩穩地落在了劉老二前方的大樹上。
劉老二當即便對上了骨馭炎那雙冷迫人的眸子,連忙揪住野豬的耳朵,焦急地大喊道:“拐彎,拐彎!往左邊去,快!”
可骨馭炎本不給劉老二再次逃的機會,隨手扯了把葉便朝著劉老二的方向擲去。
只聽見“咻咻”幾聲,原本無力的葉片竟如飛刀一般劃過劉老二的旁。不過三五秒的時間,他的子就被劃破了十多個口子,正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著殷紅的。
“疼疼疼——疼死老子了!都怪你這頭蠢豬,平時就特麼知道吃,關鍵時刻踏瑪一點兒用也沒有!愣著干哈,還不趕快點跑。老子要是死了,你也活不,等著變紅燒豬吧你!”
劉老二一邊罵罵咧咧地嚷著,一邊狠狠地錘那頭豬的腦袋。
豬總歸就只是豬,就算被打也只敢“嗷嗷”地幾聲。
骨馭炎見狀,連忙凝目合掌,低喃道:“以吾之名,喚汝之識。速速停下!”
野豬聞言立馬剎住了腳步,停在了骨馭炎面前。
而坐在野豬上的劉老二卻因為子不穩,重重地往后摔了出去。好巧不巧,他偏偏摔進了一個爛泥坑中,整個人都被黏糊糊的爛泥給黏住了,任他怎麼掙扎,都只會越沉越深。
我隔著老遠看著這一幕,卻忍不住地捂肚大笑了起來。
要麼怎麼說蒼天有眼呢?這就是現世報!
劉老二越沉越深,眼看那些爛泥就要沒過嗓子眼到下了。他終于按耐不住驚慌失措地大喊著,“救命,鬼王殿下求求您救了我的賤命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耍任何的手段和心機,保證將您帶到您想去的地方!”
骨馭炎卻毫沒有出手要救他的意思,冷漠道:“本王憑什麼要相信你?你現在說的話之前也說過一模一樣的,還說要給本王做牛做馬。可事實呢?依本王看,你還不如這頭豬值得信任。本王讓你死在這爛泥中,讓這頭豬帶著我們繼續往下走,實則也是一樣的。”
劉老二這下徹底慌了。他之所以敢囂張至此是因為篤定我們找不到畫中的地點,誰料他自己竟然拱手拱手送上了一頭聰明的野豬。
這頭野豬一看就是被人訓練過,專門帶著人在這萬鬼骨窟中穿梭的。而且從它眸底滲出的戾氣來看,這頭豬指不定也和那些野狗一樣是吃死人活下來的,所以才能在這氣深重的地方順利活到現在。
只要有了這頭野豬,要想找到那幅畫的地點的確算不著什麼難事。
“不一樣,不一樣!鬼王殿下,它是豬我是人怎麼能一樣!”劉老二連忙道。
骨馭炎冷笑,“的確,它是豬你是人,但在本王看來你更合適當豬一些。等你死了,我自會帶著你的魂魄回間,親手送進畜生道,讓你也當一次豬。”
我真是快要笑瘋了,骨馭炎一本正經說這種捉弄人的話實在是比看新聞聯播口誤剪輯還要搞笑!
但劉老二卻不似我這麼開懷,畢竟那些爛泥已經沒過了他的,眼看就要淹過鼻子了。他沒辦法開口,只要一張,那些爛泥就會源源不斷地往他的口里涌,只能睜大著他的雙眼不停地揮手,祈求骨馭炎出手救他。
當我還以為骨馭炎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劉老二被爛泥淹死的時候,他卻突然朝那頭野豬使了個眼。
那頭野豬便如得了指令一般跑到劉老二前,晚頭一弓。劉老二當即便被那頭野豬從爛泥坑中挑了出來。
“呸呸呸——”
劉老二才出爛泥坑,立馬彎著子將口中的爛泥全都吐出來,整張臉更是青紫得如吃了屎一般。
骨馭炎卻顧不得他多,再次騰空一躍,跳回了我的邊,又抱著我和燦,抓著藤蔓到了劉老二的面前。
才落地,劉老二的那頭野豬就對我生出了極大的興趣。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對我左瞧瞧右,竟像狗一般抵著它的豬頭往我上蹭了蹭。
我當然能看得出它這是在撒,可它畢竟不是貓貓狗狗,而是一頭豬,最重要的是,它還是一頭野豬,上長著兩條和鉤子一樣的獠牙!它就這麼蹭蹭我,差點沒把我的都給蹭爛了。
“停停停,你乖乖呆著別!”
我怕這蠢豬真把我的子弄破,我只能走路,連忙制止它。
隨后又轉過看向劉老二,詢問道:“你答應了要帶我們來,為什麼突然又要跑?”
劉老二拍泥的手突然停滯,猶豫了半秒,才又緩緩開口道:“因為你聽到了的聲音。”
我先是一愣,又問:“我聽見了誰的聲音?”下一秒,我卻立馬反應過來,劉老二說的是,我聽見了鬼的聲音。
可他逃跑又跟我聽見了鬼的聲音有什麼關系?這鬼常年盤踞于此,就算我沒聽到,其他人總是會聽到的。
這時,劉老二突然抬起了頭,臉上出了前所未有的嚴肅,凝目道:“你聽到了詛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