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呵,若不是他們父子倆忽然提起,我還真的把這件事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自從爸媽死后,我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起初剛到姨媽家時,第一個生日我還期盼著姨媽會記得。沒想那天姨夫賭牌輸了五千多塊,姨媽氣不過就抓著他打。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只想著讓他們倆別吵架,卻不料被氣瘋了的姨媽毒打了頓。
至此我再也沒有期盼過什麼生日,雖然看著別人生日時有蛋糕吃有禮收心里還是有些難過,但想著生日不過是一個日子罷了,何必太過掛心。最后,我也就看開了。
只是今天突然收到他們父子倆的禮,我真是又驚又喜,鼻頭一酸,淚水不自地便從眼眶中淌了下來。
“晴兒,你怎麼哭了?可是為夫準備的禮你不喜歡?”骨馭炎關切道。
我連忙拭去臉上的淚水,搖頭道:“喜歡,喜歡得不得了!我哭是因為太高興了,沒想到這麼大竟然還能像小孩子一樣收到禮。”
“不大不大,若算年歲為夫比你大上好幾百歲呢!往后每年的今日,為夫都會為你備好禮,你且洗干凈手等著收便是了!”骨馭炎笑道。
十多年了,我第一次對來年的生日有了期待,心心念念這下次骨馭炎又會送什麼東西給我。
因為時間,骨馭炎只好為我做頓吃食便算作過生日了。對此,他還十分的愧疚,拉著我的手承諾了許久,說回到王府之后一定會給我再補辦一次生日宴,到時讓全間的鬼都來為我祝壽。
我對此到是沒有什麼多大的期待。對于我來說生日這種特殊的日子要麼就不過,要麼就只和親的人過,太多奇奇怪怪的人湊在一起反而令我生厭。
吃完早飯后我們便匆匆地和大娘告了別,臨走前還留了點錢讓去縣上買點藥治上的傷。隨后我們便便慢悠悠地往村祠堂中走去。
離著祠堂還有十多米遠,就聽到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滿口的污言穢語,人多聽一秒都覺得臟了耳朵。
待我們拐到祠堂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村民們將祠堂口圍得嚴嚴實實的。
骨馭炎眼眉頓時就皺了起來,低聲道:“看來言的時間還是短了些。”
村民們看見我們到來,立馬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剛才人多圍著,阻擋了空氣的流通,如今人群開一個口子,祠堂屎尿的惡臭味瞬間便撲鼻而來。
我掩著鼻子,站得離那倆老頭遠遠的,嫌棄地開口道:“你們是肚子里有糞坑嗎?怎麼一晚上能拉這麼多東西出來!”
高老頭一聽當即便朝著我大罵了起來,“臭丫頭!你特麼以為自己是誰?不就是個給鬼暖床的嗎?狐假虎威什麼?”
骨馭炎臉上的表頓時凝住了,雙眸中滲出的寒意冰冷刺骨。
只聽見“啊”的一聲慘,一條青蛇便從高老頭中鉆了出來,隨后便看到他的滲出了殷紅的跡。
“嗷嗷嗷——痛!”高老頭連聲大喊。待他看見自己紅了一片整張臉瞬間便煞白了,隨即抬起頭來來瞪著骨馭炎怒吼道:“你小子竟敢給老子玩的,以為你是鬼了不起嗎?等我死了,我必定化作厲鬼要你灰飛煙滅!”
“哦?是嗎?”骨馭炎幽幽地開口,眼眸的寒意卻比先前又盛了一分。
高老頭頓時渾一抖,立馬閉上了,再也不敢再多說任何一字。
骨馭炎倒也沒再多為難他們,松開了他們上的捆鬼索之后又丟給了他們兩套服讓他們換上,沒多久我們便再次踏上了前往萬鬼骨窟的山路。
今日的天比上次要晴朗許多,山里的霧也稀薄了不,偶爾我還能看見一兩只蝴蝶在林間飛舞。不過我們越往前,這樣的景致便越發地稀,兩旁的樹木也變得稀拉了起來。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上次來的時候這條路雖然也森,但萬不至于清冷至此,更何況我們都還沒走到地之。
“馭炎,你不覺得這里有些奇怪嗎?上次我們似乎并沒有走過這條路。”我道。
骨馭炎掃了一眼周圍的景,隨即質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故意將我們帶到這里想做什麼,說!”
倆老頭立馬跪了下來,地看著我們倆。
“這這這——這里是……”矮老頭支支吾吾,半響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高老頭突然站了起來,只聽他大喊著:“我不去我死也不去那個地方!”
隨后便看到他如瘋子一般沖了出去,直直地往一旁的大樹上撞。
骨馭炎見勢不妙,連忙揮鞭而出試圖抓住往樹上撞的高老頭。
可那高老就像是乘了風似地,竟超出了骨馭炎的鞭子,猛地撞上了大樹。
“嘭——”
一聲沉重的悶響從樹干傳出,隨后便是樹葉簌簌往下落的聲音。
等我再往高老頭撞去的那棵樹干看去時,那樹上早就染了厚厚的一層,仔細端看還能在那之中看到點點白的固。
骨馭炎走上前,用力地提著高老頭的領子猛地翻了個面。
“死了。”骨馭炎道。
我抬眸看了眼,心陡然一,立馬移開了目。
高老頭此刻已經死了,可他的那兩只眼珠子卻瞪的出奇得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頂著一般,里還不斷地往外冒著紅的唾沫星子,鼻梁也整個斷開了,兩孔中緩緩地溢出鮮,就連他的兩個耳窩子都泛出了跡。
我不明白高老頭這是何必,骨馭炎雖然待人冷厲了些,但在事未曾查清楚前多半是不會要了他的命。況且他若是將我們順利帶到,我們順手將這個禍害四方的養尸地給毀了,指不定還能在功勞簿上添他一筆。
如今他急急忙忙自殺而死,往后就算不厲鬼也只能做一縷游魂,卻是再無投胎之可能了。
這時,站在一旁著高老頭尸的矮老頭抖了抖,突然便從懷中掏出了把小刀,對著自己的大脈就要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