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拍婚紗照？”

“地久天長。”

地久天長？

這四個字像是劃開記憶裂的一把刀，把南煙關在腦子裡的記憶慢慢劃開。

為什麼是地久天長？

南煙低眉，握著被紮傷的手輕輕的問道：“你為什麼冇早點告訴我？”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秦咧著笑著，笑的像個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般的孩子。

南煙配合著微微勾，不太喜歡這種先斬後奏的方式，但是也冇說什麼，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下次如果有什麼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好嗎？”

“你生氣了？”

“冇有。”

“那好，我保證，下次有事一定先跟你商量。”

秦手搭著南煙的肩膀，誠懇的道歉。

說的對，人的心就是的，哄哄就好了。

對他來說，南煙能答應拍婚紗照，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

京都楓林居。

“先生，秦和南小姐的婚禮定在了天堂島。”

霍剛站在霍北冥的邊，低聲的聲音徐徐彙報著。

語氣裡，依然藏著心有不甘。

“天堂島？婚禮都請了那些人？”

“參加婚禮的人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還有霍氏集團的部分高管，還有......”

“還有誰？”

“陸天昊也在邀之列。”

霍剛說完，悄悄的打量著霍北冥的反應。

他不懂秦邀請陸天昊，到底什麼意思？

秦不是不知道陸天昊和南煙現在勢如水火，不共戴天。

“這些賓客名單都是誰定的？”

“秦，南小姐不曾參與，南小姐對這個婚禮好像並不放在心上，我覺得南小姐可能本就不想......”

“彆說了......”

霍北冥想提醒霍北冥南煙不想嫁，可想說的話被霍北冥冷冷打斷。

霍北冥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叩著桌子神冷淩，霍剛看不出他的心思，也猜不他的心思。

“去查檢視陸天昊最近有什麼作，看住他。”

“先生，今天就和秦去拍婚紗照了，您真的就眼睜睜的看著南小姐嫁人嗎？”

霍剛想忍著不說，不管，不多。

可是，到底還是冇忍住多了。

“霍剛，讓你把閉上那麼難嗎？如果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就讓人割掉你的舌頭。”

霍北冥憤怒，手將桌子上的菸灰缸摔倒地上。

霍剛低頭不語，默默的撿起了地上的菸灰缸，重新放回桌子上，一個字都冇再吭聲。

他知道，霍北冥會生氣。

霍北冥不是氣他，他在氣他自己冇用。

“霍剛-”

霍北冥突然住了霍剛，不控製的問了一句。

“在哪兒拍婚紗照？”

“在地久天長。”

地久天長。

“地久天長，就好比我們的，長長久久，天不滅，地不毀，我們的就永遠存在。這個名字我喜歡。”

“喜歡吧？喜歡以後我們就來這兒拍婚紗照。”

“好，這可是你答應我的，你可不準反悔，如果和你拍婚紗照的人不是我，你要永遠打，永遠不能帶彆的人拍婚紗照。”

“好，答應你。霍北冥非南煙不娶。”

“發誓。”

“好，我霍北冥對天發誓，假若辜負了南煙，我就一輩子打兒。”

往事曆曆在目，報應來得太快。

他註定了孤獨一生，在辜負南煙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

“去一趟地久天長。”

......

地久天長照相館的建築風格是那種哥特式城堡風格，南煙喜歡這種建築風格，看到這兒就莫名想到了艾爾莎莊園。

想到了那個樓頂，想到了那架鋼琴後麵的那個清風明月般的影。

過彩的玻璃折在的臉上，影斑駁間彷彿穿越了時，看見了他的影。

霍北冥說過，會在這裡和一起拍婚紗照。

如今要在這兒拍了，可是新郎卻不是他。

他說過，非南煙不娶。

照相館還在，地久天長還在，可是他卻冇了。

“南小姐，您看看這套婚紗怎麼樣？我幫你拿過去試一下好嗎？”

親切的店員小姐姐看著南煙一臉熱的笑著，手裡拖著一件白的婚紗站在邊，把從斑駁的記憶中醒。

回頭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跟隨店員小姐姐一起進試間。

“我在外麵等您，您有事我就好。”

“謝謝。”

南煙站在寬敞的試間，手裡抱著潔白勝雪的婚紗著鏡子裡那張臉，下白的手套看著自己斷掉的右手無名指，看著自己取掉假髮後斑駁的頭。

在提醒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南煙。

從不完，是殘缺的。

在提醒自己，是誰把推向地獄，是誰把弄的這般殘缺。

殘缺的不止是，連心都跟著殘缺了。

想重新開始，想把那個人從心底挖掉。

無論是非對錯，無論是否真的過。

都挖掉，全部挖掉。

重新開始。

外麵等著的小店員，等了好一會兒也冇見南煙出來。

小心的問了一聲：“南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很快就好。”

“不，不著急，您慢慢來。”

南煙的語氣很冷，小店員站在門口微笑的臉慢慢了下來，忽然跟南煙嘮起了家常。

“南小姐，你知道我們地久天長的淵源嗎？我們地久天長婚紗攝影館是京都的老牌照相館，曆經幾十年風雨變遷一直存在。”

說的這些，南煙都知道，南煙並不在意，也冇有應聲。

小店員又接著說了：“可是你知道嗎？幾年前這裡突然遭遇一場大火，店裡的員工被火燒死了一個，傷了一個。老闆遭滅頂之災，冇錢賠償，攝影館再也開不下去了，站在這棟樓的樓頂準備跳樓。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地久天長的救命恩人出現了。”

“救命恩人？”南煙終於有了興趣。

小店員越說越來了興致：“對呀，就是救命恩人，他幫我們老闆付了賠償金，還給老闆投資，讓老闆把地久天長做好。我們老闆問他為什麼要幫他，他隻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和他朋友約好了會來這裡拍婚紗照，這裡必須開下去。”

小店員說到這裡的時候，緒莫名的低落了下來。

南煙已經穿好婚紗，站在了鏡子前，重新帶好了假髮。

輕輕的問了一句：“那他最後帶他朋友來拍婚紗照了嗎？”

南煙出去時，眼神認真的落在了小店員的臉上，年歲比小，長得小巧玲瓏很是可。

搖了搖頭，表失落。

“冇有，他五年前給朋友從f國定製回來的婚紗到現在還珍藏在頂樓。可惜......”

南煙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樣樓上，心裡忽然充滿了好奇。

“可惜什麼？婚紗還在，他有冇和彆的人結婚，說不定還會回來的。”

南煙不以為然的說著，小店員低聲幫南煙整理襬，輕聲說了一句：“回不來了，他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南煙微微一怔，心裡說不出的難。

“南小姐，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霍氏集團的霍總，霍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