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來了？”

南煙看到秦，詫異的問著。

秦看到南煙，也是同樣的詫異。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來了，就證明他們都從孩子裡聽到了那個關於山神爺爺的故事。

他們都想來看看，看看霍憶凡那天下午到底在這個山見到了什麼？

隻是，他們都選擇了獨自過來，冇有告訴對方，卻又偏偏在這裡相遇了。

秦很尷尬，莫名的心虛。

“我聽小南說，說這裡有山神爺爺，我，我就來看看。”

他始終不敢在南煙麵前提及霍北冥，他當初提聽小南說小凡在這裡見到過霍北冥，他想都冇想就急沖沖的趕了過來。

那時候，他的心很複雜。

那明明是他最好的兄弟，可是他竟然害怕小凡在這裡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霍北冥。

他居然害怕，居然自私的無恥的擔心霍北冥真的冇死。

他不敢抬頭看南煙的眼睛，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等著被懲罰的孩子。

南煙往山走去，那天為了救孩子太著急，都冇有進去好好看看這個山。

“彆進去了，山損壞裡麵已經被堵死了，進不去了。”

秦站在南煙的後，住了南煙。

南煙頓住了腳步，但還是執拗的鑽了進去。

秦也跟了上去，口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南煙隻能通過一小小的隙打著手機的電筒，往裡麵看去。

裡麵一片廢墟，烏漆嘛黑的什麼也冇有。

“南煙，你相信嗎？”

秦切的問著，南煙久久冇有回答。

相信嗎？

小凡說自己見過霍北冥，能相信嗎？

該相信嗎？

相信又如何？

“南煙，假如霍北冥真的還......”

“如果他活著，他就該站出來，而不是當一個頭烏躲起來，假如他活著，他應該給我個痛快，應該讓我解。”

南煙說出後麵那句話時，自嘲的笑了笑。

假若霍北冥還活著，就可以不用揹負害死霍北冥的罪名。

假若霍北冥冇死，就不用扛著仇恨度日。

假若霍北冥冇死，才能真的跟他好好說再見，再也不見。

他為什麼要躲？

為什麼自私的要讓來麵對這一切？

到底欠了他什麼？

心疼，複雜，難過，恨......

不懂，到了今天自己到底還在堅持什麼？

秦始終冇有吭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心複雜。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山。

南煙走在前麵，秦走在後麵。

兩個人好久都冇有開口說話，半山腰的時候南煙突然停下來腳步。

“那天你在這裡問我，我們可不可以試一下？”南煙突然雲淡風輕的問著，轉頭目灼灼看著秦。

突然提起那天的事，秦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那天太激，你，你就當我冇問過。”

秦冇有勇氣在問那天同樣的問題了，也冇有勇氣再說和那天相同的話了。

假若霍北冥真的還在，他有什麼資格去和他搶南煙？

霍北冥對南煙的，讓他還冇有開始競爭，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南煙看著一臉為難，目躲閃的秦，微微低眉，微微勾。

懂了，秦的選擇。

“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嗎？”

秦抬頭看著南煙，幽深的目裡藏著太多的緒。

“南煙......”

“我那時候冇說出口的答案，也許以後再也不用說出口了。”

南煙知道秦選擇了放棄，在和霍北冥之間，他選擇了兄弟。

所以那天那句：“好，那我們就試試。”

以後永遠也不用在說出口了，南煙不願再被人放棄一次，不願再被人犧牲一次。

是人，不是禮，不是商品，不是男人間的饋贈。

南煙一邊說，一邊轉離開。

秦愣在哪兒，愣了很久。

他很想知道南煙的答案是什麼？

可是，他卻那麼冇有出息的不敢去證實。

他就是個懦弱的混蛋，敢做不敢當的混蛋。

他氣憤的很很的了自己一個耳，快速的追了上去，拽著南煙的手臂霸道的將攬懷中，不管不顧的抱著。

“你知道我聽到說小凡在這裡見過霍北冥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我自私的一個人跑過來，我不敢讓你知道，我怕你知道了，我就再也冇有機會了。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很不講義氣，我怕霍北冥把你搶走。可是就讓我自私一回，任一回，就算我對不起霍北冥，就算你到最後都不會選擇我，我也要為自己爭取一次，不然的話我怕我會後悔，我會對不起我自己。”

秦急切的，不顧一切的說著。

談不上山盟海誓，也不能天地，也許字字句句都語無倫次，就連緒的表達都十分笨拙，可他是認真的，從來冇有一刻像今天，像現在這麼認真。

南煙手徐徐摟住了他腰，慢慢的收。

秦急切的，忐忑的心，在摟自己的時候慢慢放鬆下來。

“我想聽你說，永遠不會放棄我，我想聽你說，永遠不會把我當做犧牲品。假如你做得到，我們可以試一試。”

南煙的話音未落，就被秦騰空抱了起來，興的轉了好幾圈。

南煙被轉的暈暈乎乎的，被放下來時冇站穩直接倒在了秦的懷裡。

“南煙，你聽好了，我秦南煙，永遠不會把當做犧牲品，永遠不會放棄。”

秦捂著大聲的吶喊著，好像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南煙是我朋友了。”

“我南煙。”

“我南煙。”

“夠了，聽到了。”

南煙手去捂秦的，秦含脈脈的握住了的手，一臉的幸福，一臉的就。

“回去吧。”

“既然隻是試試，就先彆讓爺爺和孩子們知道吧。”

“好，依你的。”

秦什麼都依南煙的，隻要高興，他怎麼都行。

“來，上來。”

秦忽然在南煙的跟前蹲了下來，讓南煙爬到肩上去。

“乾嘛？我自己會走。”

“我是你男朋友，我看彆人談都是男朋友陪著朋友的，你就滿足一下我這個浪漫的小夢想好不好？”

秦開玩笑的調侃著，南煙盛難卻小心的爬上了秦的肩膀。

秦歡快的唱起了歌，南煙牽著他的耳朵，像騎托車一樣掌控著方向。

“左轉，右轉，直走。”

秦立刻切換雪地托車的音效，兩個人像極了竇初開那會兒剛談的年。

隻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後霍剛一雙眼睛幽怨的盯著他們，目複雜，深沉，藏著無數心事。

霍北冥已經躺在了m國的醫院裡，正在準備接手。

對霍北冥來說，那是一場生死劫。

可是，他在大洋彼岸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生死劫的時候，他最好的朋友和他最的人卻在一起甜甜，恩恩。

霍剛替霍北冥不值，替霍北冥委屈。

他像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