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將茶水送到眾人面前，安歌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里，盯著丞相夫人的一舉一。

聽了許久的戲，自然口，宮上了茶，諸位紛紛端起來嘗了一下，丞相夫人也不例外。端起茶水微微嘗了一口，味道甘甜，便一飲而盡。

宮瞧見，立刻上前又給倒了一杯水。

“宮里的茶葉是新進的嗎？”丞相夫人溫聲問了一句。

宮恭恭敬敬的施禮，“夫人說笑了，宮里的貢茶一年到頭都是這些的。”

“好。”微微點了點頭，有些疑。

安歌目閃爍的看著四周，晉王爺不是說太后也會幫著他們的嗎？可是為何看起來太后并沒有注意到丞相夫人的舉。

這分明……心慌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丞相夫人眉頭一皺，只覺得腹部不適，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吃壞了東西。可是越發難，慢慢的疼痛難忍。

額頭上滿是汗珠，接著一口腥甜的鮮噴涌而出，隨后失去意識昏倒在地上。

“啊！”

“丞相夫人這是怎麼了？”

“快去請醫！”太后看到現場驚慌，立刻吩咐人去郎中來。

眾人圍著丞相夫人，扶著進了太后的偏殿。

太醫仔細給丞相夫人把脈之后，才斷言是中毒了。

這好端端的，在場的人那麼多，偏偏中毒了，分明是有人下毒。

“剛才李夫人吃了什麼？”太后責問。

“把東西都拿上來，請太醫過目。”

“是，太后。”宮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將李夫人用膳的一應東西都拿過來。

太醫一眼就看出了茶水有問題，接著方才上茶的小宮被抓了過來。

宮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李夫人何等份，中毒了，就算是沒有命之虞，恐怕也命難保。

“太后娘娘明鑒，奴婢什麼都不知啊！”

“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太后怒目相視，“分明是有心人了手腳！”

“侍衛統領過來，這件事查清楚！”

“若是查不到兇手，今日膳房和伺候的宮太監全部發落！”

“是。”

宮里鬧出天大的靜，直到半日之后李夫人轉醒，才稍稍好轉一些。

衛府。

凌若在院子里煮茶，腳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進門看到這副姿態的王焉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真的摔傷了？”

“可不？”凌若抬了抬自己傷的腳，無比委屈的道。

抬腳輕輕松松，毫看不出來是傷的人。

包扎的像一截木頭一樣，那一只小腳還忍不住的呀的。

王焉走到跟前，踢了一腳傷的腳，靈巧的一躲，“我可是傷的人，你怎麼不憐香惜玉？”

“得了吧，就你這樣紅滿面我怎麼相信你了傷？”

王焉坐在邊，端起才煮好的茶水，細細品嘗了一番。

“你怎麼也沒有去宮里？”

凌若好奇的詢問。

“我才不喜歡和們那群阿諛奉承的人在一起呢，再說了聽戲就是要尋一個自在的地方，宮里不就要跪上一跪，哪里是個聽戲的地方。”

“所以？”

王焉眨了眨眼，“所以我就借口說來探病，晚一點去，想必晚一點太后早就會壽安宮歇著了，哪里會注意到我去了沒有。”

“你真聰明，不過你這樣借著我傷的由頭，豈不是要謝謝我？”

凌若看著爐子上煮的沸騰的茶水，心大好。

可不喜歡那些是非多的地方，一個人在府里待著多麼清閑。安安靜靜的看著云，吹著冬日的風，曬曬暖，人生不過如此。

們兩個人愜意的閑聊，直到府里的丫鬟匆匆忙忙的過來尋凌若。

“你這慌里慌張的做什麼？”凌若看著言又止，便解釋道，“王小姐不是外人，有什麼事你只管說。”

“宮里方才傳來消息，說今日游園會的時候，丞相夫人忽然中毒了，現在才醒來呢。”

“什麼時候的事？”

“就半日前，宮里鬧得沸沸揚揚，太后責令追查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頭緒。”丫鬟張道，“幸好姑娘您和王小姐都沒有去，不然現在還在宮里回不來呢。”

“將軍呢？”

“將軍正在回來的路上。”

王焉急急的問，“那丞相怎麼說？”

“丞相很是生氣，皇上親自去了壽安宮，事鬧得人心惶惶。”

丫鬟將方才得到的消息都告訴凌若，凌若松了一口人，“沒事就好，想不到在宮里居然會中毒。”

“可不是！幸好我沒去，不然還不知道中毒的是不是我呢！”王焉拍了拍口，心有余悸。

凌若心事重重，這件事發生的如此突然，絕沒有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

王焉心中不安的早早回了府里，才離開，衛昭便回來了。

“你這？”

衛昭一見到就注意到的一樣。

凌若立刻站好，“我沒事，這只不過是昨晚上不小心磕著了，所以小小的包扎了一下。”

“你呀。”

“還好今日你沒有去，不然還不知道宮里要出什麼事呢。”

“我就知道宮里是個是非之地，所以能躲就躲。”

凌若并不好奇忽然出現了這種事，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

“查出來兇手了嗎？”

“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任何的線索。”衛昭搖頭。

凌若拉著他坐下，給他新煮了一杯茶水，“依我看，這件事恐怕只會草草了事。”

“你如何知道？”衛昭角帶著笑意，似乎也和想的一樣。

“宮里戒備森嚴，這幕后的人能在宮里下毒，一定是手段通天，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那肯定是查不出來的。”

“不過嘛……”

衛昭接著的話繼續說，“不過，今日丞相氣的臉都黑了，太后為了給皇上和丞相一個代，也會打殺幾個奴才，堵住這件事的。”

“唉，吃人的權勢啊。”

嘆息的嘟囔了一聲，心里不由得又開始有幾分惆悵。

“你說什麼？”衛昭沒有聽得很真切。

“沒什麼。”愣神了一刻，擺手。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王侯將相來說，那些宮太監人命如草芥，本不值得一提。

也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唯有眼不見心不煩。

“你放心，在我這里絕不會出現你擔心的事，佛家不是常說眾生平等。”

他眸子里帶著星辰大海，認真的凌若的眼睛。

那一刻，只覺得一暖流涌上心頭，他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知道那一聲嘆息的無奈。甚至他同自個兒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可是他卻能了解的所想。

“真的？”

“自然。”

衛昭笑，他一見到凌若總是覺得心大好，千難萬險都值得。

不知不覺，又開始下雪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來，落在凌若的脖子上，冰冰涼涼的，轉瞬又不見。

站在雪里，看著回廊燈火搖曳。

“回去吧。”

衛昭牽著的手，兩個人亦步亦趨的回了房間。

屋子里早已備好的炭火，迎面本是一子溫暖。

看著窗外的雪花，不多時大地便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晉王府別院，直到夜幕降臨，今日去宮里參加游園會的眾人才各自回到的府里。

安歌住的別院離得遠，回來的時候，渾上下都被大雪淋了，手腳冰涼。

鐵青著臉進了房間，房間里還沒有備好炭火。

惹得將值守的丫鬟一一責罵了一番，“都是干什麼吃的，這點眼力勁都沒有，買去勾欄里算了，當的什麼差！”

“莫不是覺得我不過是一個側妃，就由著你們欺負不是？”

“安側妃息怒。”七七八八的丫鬟跪了一地，“都是奴婢該死，奴婢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沒有提前備好。”

“怎麼？”安歌冷笑，“難不你以為我要死在宮里了？”

“奴婢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每一次王爺來的時候，忍不住都要爬上王爺的床榻上了，怪不得眼里沒有我這個主子！”

將眼前能看到的東西摔了碎片，一房間狼藉。

冷風吹過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還不去收拾！”

“是。”

回到間，坐在床上。

“王爺呢？”

丫鬟梅兒小心翼翼的解釋，“今日宮里出了事，王爺還沒有回來。”

“是啊！以前看著像老好人一樣的丞相大人，想不到居然發了那麼大的脾氣！”有些心虛，不知道追查下去，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轉念一想，滿京城還有晉王理不好的事嗎？

夜，晉王來了別院。

安歌哭哭啼啼的撲進晉王的懷抱，訴說府里的丫鬟慢待。晉王一頓訓斥，責罵再有下一次，全部都發買了。

回了房間，安歌小心問起丞相夫人的事，晉王一擺手，“都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

“是。”雖然惴惴不安，但是不敢冒犯晉王。

第二日才從宮里傳出來的消息得知，是宮里不識趣的宮從前被丞相夫人責罰個，心里想著報復，悄悄在丞相夫人的茶水里下了藥。

不過太后查出來之后，已經把人發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