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衛昭早早出門，前往安王府。

雖說安王爺極出府，不問世事多年，畢竟衛昭為晚輩，到了京城登門拜訪的禮節不能。

安王府。

衛昭登門，守衛雖然沒有見過他，可是人人都知道衛昭是安王爺的外孫。

管家殷勤的將人帶去安王的煉丹房，“王爺，衛昭將軍來了。”

“昭兒？”安王爺面上一喜，快步走了出來。

“昭兒！”

“外公！”衛昭直的跪了下去，連連叩頭，“昭兒見過外公，多年不見，外公一切可好？”

“好，都好。”

安王爺扶起他，“好孩子，這些年難為你一個人在州，苦了你了。”

“不苦，昭兒知道外公和表哥多有幫襯。”

衛昭看到老人家老淚縱橫，也不由得跟著心酸起來。

他剛起，又跪下施禮，“外公恕罪，本來應該昨日過來拜見您，只是昨日事繁雜，折騰到深夜才得清閑，那時候想必您已經睡下了。”

“你呀，快起來。”安王爺細細看著他，“你同外公還這麼見外做什麼？”

“你呀和你娘真像，一晃十多年不見了。”

他一邊嘆，忍不住的又抹了抹眼淚。

“昨日你京我聽說了，想著你今日肯定會來。”

安王爺扶著他坐下，眼神中諸多不舍。這些年他在京城諸事不問，但是也是麻煩不斷。

甚至當初想要把衛昭養在邊都是奢，好在孩子爭氣，自己一個人也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王爺的握著他的手，千言萬語涌上心頭。

末了更多的是囑咐他萬事小心謹慎，晉王并不好招惹。

衛昭點頭答應。

“你只管放心，在京城中你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就找外公，外公幫你。”

“昭兒明白。”

衛昭笑了笑，看著安王爺鬢邊的白發，心里很不是滋味。

迎來客棧。

清晨，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

房間里的人一驚，立刻穿上白日喬裝的，走到門前，“誰啊？”

“是我。”

門外傳來悉的聲音，房間里的人有些驚喜的打開門。

顧清風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人，烏漆墨黑的小臉，一布滿是褶皺。

他皺著眉頭進了房間，“你這是怎麼打扮？”

“出門在外嘛，這樣安全些。”

凌若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一路尋來京城都不見你，就知道你早已經跑到京城了。”顧清風嘆了一口氣，坐在桌前自顧自的喝了兩杯茶水。

“那你如何找到我的？”

凌若不解，在京城出沒才幾日的時間，諾大的京城，倒是不知道顧清風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我在京城中有些朋友，所以打聽你的下落還是行的。”

“快去把你這一換了，看著多礙眼。”

凌若耷拉著腦袋，“可是……”

“日后有我護著你呢，不要擔心。”顧清風滿臉笑意，自從他進了房門，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凌若。

“好吧。”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凌若折騰著換了一素常的，整個人雖然清淡，但清水出芙蓉。

“你到京城幾日了？”

凌若坐下，細問他。

“發現你不見，我便帶著人快馬趕來了，大約十日之前我便到了。”

十日之前，顯然顧清風擔心出去有危險，晝夜不息的趕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本意是不給顧清風惹麻煩，卻沒有想要反而更折騰他。

忽然客棧外鬧哄哄的來了一群人，馬車在門前停下，接著一個小丫鬟跑上樓，也不敲門，徑直推開了凌若的房門。

凌若和顧清風坐在桌前喝茶，都愣了一些。

那丫鬟微微施禮，接著跑到走廊沖著下面道，“小姐，顧公子在這里。”

然后一陣腳步聲傳來，為首的子錦珠釵，明艷人。

一進門，就不滿的責備道，“好哇顧清風！你讓我幫你找人，你自己居然來這里私會姑娘！”

“我要找的就是。”顧清風見到，臉變了幾分，哭笑不得。

“可你分明說你要找的是個男人？”

那位小姐氣的跳腳，看著凌若的眼神恨不得將吃了。

“這位是？”凌若似乎看出來和顧清風之間關系不簡單，甚至有幾分詭異。

“我們王小姐你都沒有聽說過？”第一個上樓探路的丫鬟不滿的道。

“原來是王小姐，聽顧公子提前過，久仰久仰。”

凌若笑著施禮，心里腹議難不在京城之中這個王小姐很出名？或許應該是位達顯貴家的大小姐吧。

王小姐一聽到凌若如此說，面上一喜。“你真的聽他提前過我？”

“咦！”凌若上前幾步，糾正王小姐的話，“何止是提過啊，他經常說起你的。”

“說我什麼？”王小姐喜不自的問。

“說王小姐至至，心腸好，而且啊生的若天仙。”

凌若一頓胡的夸獎，王小姐眉飛舞。

“真的？”

“可不是，他書房里還有一副仙子的畫像，從前不知道是誰，今日一見王小姐，才知道原來是你啊！”

“凌若！不要胡說八道！”

顧清風有些惱，但是礙于王小姐在他又不敢否認。

他這般舉，看在王小姐眼里倒是想被抓包的窘迫，仿佛更印證了凌若說的話。

王小姐挽著凌若，堤防著問了一句，“那你和他什麼關系？”

“朋友，朋友。他費盡心思找我，是為了同我問些事。”

凌若立刻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來到京城可不想招惹不相干的麻煩。

之后，凌若才知曉王小姐是戶部王侍郎家的大小姐，幾年前因王侍郎被顧清風救過，兩人相識。心心念念想要嫁給顧清風，顧清風卻說自己份低微，不適合。

倒是王小姐不在意這些，若不是州路途遙遠爹不肯出遠門，一早就追過去了。好在近幾日顧清風忽然聯系，說有事需要幫忙，喜不勝喜。

王小姐被凌若哄得心花怒放，抓著顧清風的袖道，“你這個朋友我很喜歡，不如就讓住到王府去吧？”

“這個？”顧清風看了凌若，凌若連連擺手，“我就住在這里好的。”

“不過你跟王小姐回去吧，怎麼說來了京城也該登門拜訪啊。”

凌若滿心期待這兩位早些離開，可不想引人注目。

“凌姑娘說的對，既然不愿意住過去，那咱們就先回去吧。”

王小姐死纏著他，大有他不跟著走，就糾纏到底的架勢。

“凌若？”顧清風期盼凌若能幫他說句話，可是凌若只是連連催促他們離開。

“快走吧，晚一些晉王妃還要設宴宴請衛將軍未過門的夫人，滿京城的家小姐都要去。”悶悶不樂，之前覺得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如今顧清風在，倒是不想浪費時間去應付這些。

可偏偏晉王妃的面子，誰敢駁了。

“衛將軍的夫人……”凌若張口想要問，話到邊又咽下了。

顧清風看出的猶豫，“哪位衛將軍？”

王小姐拍了一下顧清風，“不是吧？你們州的衛昭將軍你都不曾聽過嘛？”

“聽過，可是不曾知道他居然已經有了夫人。”

“還沒親呢，不過聽說他對他這夫人極好，昨晚太后賜的人兒他都拒了。”王小姐心向往之，又滿眼期的看著顧清風，“要是某人肯為我做到這樣，那我此生此世非他不嫁！”

“是……是嗎？”凌若張的咽了咽口水，“顧公子也是極好的。”

王小姐角掛著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有散去，滿心崇拜的看著顧清風，“自然極好的。”

“那凌姑娘你好好歇著，我得空了就來看你，或者你需要什麼吃的用的只管說。”

王小姐拖著顧清風離開客棧，凌若在房間里待著氣悶，便也出了客棧。

京城的繁華遠非州可比，酒館茶樓都著奢靡大氣。

并未去過宮城附近，想必那里更加富麗堂皇。尋了一還算安靜的戲園子，凌若進去聽戲。

那戲臺上咿咿呀呀的表演，也聽不大明白。

倒是周圍的八卦比說書的還要彩。

“昨日太后賜了人兒給衛將軍，可是衛將軍寧可抗旨都沒有收下。”烏男子一臉戲謔。“這人兒要是賜給我的，那我做夢都能笑醒。”

“你就得了吧，人家衛將軍至至你怎麼和人家比！”

“就是，說不定那我將軍夫人若天仙，不然怎麼會迷得衛將軍只中意一人。”

幾個男人圍在一起神神的議論，旁邊一桌有個男人嘆，“昨日衛將軍才來京城，今日就迷得我妹子非要見見他。”

“你還說這個，滿京城想見衛將軍的子多了，可惜他納妾都不肯，那些癡心的子怕是沒機會了。”

錦華服的公子爺搖著折扇，自以為知道的道，“你們知道什麼？晉王與右丞相不和，這衛將軍明顯是為了劃清和晉王的關系，才拒了太后的賞賜。”

“可是太后和晉王有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一出，登時荒唐大笑。

“莫不是你以為只要是王爺，都是皇上的叔伯？”

“晉王是太后的兄長，他是個異姓王。”錦公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