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峰拍了拍張大膽的后腦勺,示意讓他起,張大膽知道他的意思,裝傻問道:“你別拍我后腦勺,這兒可是義莊,萬一真像那電影里邊說的把我魂給勾了咋辦哪。你這人,這次就算了啊,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聽到沒?”
“磨嘰,起開,這兒就一張椅子,你睡了我睡哪?”李云峰推開張大膽,躺在椅子上就準備閉上眼睛。
張大膽發著牢,抱怨道:“反正你膽子比我大,這棺材板上邊也能將就,我可是你的導游,這睡不安穩,明天還怎麼開車啊。”
“里邊不是有屋子嗎?你到里邊將就將就好了!”
李云峰沒再說話,轉過腦袋就睡了下去。
張大膽一聽,對啊,徐半仙不是睡在里邊嘛,這將就一個晚上也沒事。
鬼鬼祟祟來到房間門口,張大膽看了一眼,這屋子里邊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著,只能看見一個煙斗的紅點。
徐半仙咳嗽了一聲,說:“要是想進來睡,那就睡好了,隔壁剛好有個位置。”
張大膽一聽,自然樂呵,剛高高興興的走進了屋子,索著點著了蠟燭,可這抬頭一看,卻懵了!
房間里邊沒有什麼床,就兩副棺材,徐半仙躺在棺材蓋上著煙斗,在他旁邊,還放著一副。
張大膽咽了咽口水,慢慢退了出來。
“我在外邊將就就好,您老先睡,您老先睡!”
“我說張耗子,你不是張大膽嗎?怎麼膽子這麼小啊。”李云峰閉著眼睛,嘲笑了他兩聲。
張大膽乖乖蹲在他旁邊,嘆了口氣說:“別拿我尋開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在墳地里過了一夜的是你又不是我。當時我還輸了你二十塊錢呢,害我過后心痛了好幾天。”
慢慢的,兩人都睡了過去,這外邊的夜雖然沒那麼完,但想家的心思,無時無刻不在李云峰心里停留。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過窗戶,照在了張大膽的臉上,他了眼睛,起了個懶腰。
此時的李云峰,正在和徐半仙告別!
徐半仙拍了拍李云峰的肩膀,笑著說:“大者,不拘小節,小兄弟,往后的路你要是自己走,肯定一片明沒有阻撓。可要是帶上了他,那我只能說好自為之!”
李云峰點了點頭:“謝謝老先生提醒,我會酌理。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老先生幫忙。”
“慶市里邊的居民,早些年間就是流竄在這附近的山匪,這狗改不了吃屎,他們也一樣。好人壞人,面相說了不算,還得看人心,我看你們兩也別回去了,從這出去五里地,有一個平福鎮,你們到了鎮上,找到黑瞎子,他會帶你們去你們想去的地方!”
徐半仙的話,已經把李云峰心里的想法都做了解決,李云峰道謝了幾句,也就帶著張大膽出了義莊。
一路上山,張大膽都想回酒店一趟,李云峰白了他一眼,問道:“這好不容易才從那出來,干嘛要回去?”
“主要還是我那行李還在酒店放著呢,還有我那車,這不可能不要了吧?”
“你那車多錢買的?”
“二十萬。”
李云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張大膽一眼,張大膽笑了笑,說道:“兩萬塊錢,在鎮上掏的二手車。”
“那我們就到鎮上再買一張,反正這下回去必死無疑,不過吧,我李云峰也不是那麼固執的人。你要是想回去,你就回去好了。”
“真的,你不會騙我的吧?”
“我騙你干嘛,徐半仙說了,你也聽見了,帶著你我還麻煩,一個人走還能化險為夷。那張耗子,我們兩啊,就在這分道揚鑣得了,放心好了,回到桃花村以后,我會給你立個牌面,以后你要是在下邊苦了,就自個兒挨著,我會給你多燒元寶蠟燭的啊。”
李云峰轉過子,按照徐半仙說的路線繼續往前走。
這張大膽在原地徘徊了幾分鐘,最后還是屁顛屁顛跟了上來。
“我想明白了,這錢財乃外之,最重要的還是兄弟義,我張大膽這次,聽你的。”
看他那裝大尾狼的模樣,李云峰真想反手給他一掌,明明就是自己怕死怕得要命,非得說什麼兄弟義。
這走路,比不上開車來的快,上到山頭,就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多。
張大膽了咕嚕咕嚕的肚子,拍了拍李云峰問他有沒有吃的,李云峰里嚼著饅頭,搖了搖腦袋。
這自己吃著饅頭還說沒有吃的,肯定是在忽悠他呢,張大膽有些不樂意,可也不敢和李云峰囂,一個人跟在后邊,眼眶也紅了。
走了沒多遠,李云峰把剩下的一半饅頭丟給了他,嘆了口氣說:“這饅頭是徐半仙給的,就這一個,吃慢些,估計還有半天的行程才能到鎮上呢。”
張大膽了眼淚,吃著饅頭傻乎乎的笑著。
看著手里的饅頭,他才明白,為什麼徐半仙說李云峰就是他的貴人,要不是他,可能自己昨天晚上就被宰了。
一路走走停停,太毒辣溫度高,張大膽的力跟不上,只能走一段路就休息個五六分鐘。
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張大膽實在是沒了力氣,他癱坐在地上,里著氣,李云峰干脆也在一旁坐了下來,這一天沒喝水,口干舌燥確實有些難熬。
張大膽抱怨道:“你說會不會是那徐半仙騙我們兩呢,這都走了一天了,別說鎮子,就算連個人影也見不著。我可真不打算繼續走下去了,就是死我也得死在這。”
李云峰看著遠的一塊牌子,笑了笑說:“好啊,那你就死在這好了,反正前邊就是鎮子,我先去吃著,你什麼時候了就什麼時候過來。”
張大膽沒說話,李云峰也起繼續往前走,這來到那快牌子前邊一看,平福鎮,還有五百米的距離。
李云峰回頭看了一眼張大膽,張大膽正抬著腦袋看著他呢,他指了指一旁的路牌,笑了笑轉就朝小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