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中還有柳青煙這道明的。
那日穿著大紅嫁的柳青煙,抬眸間,照亮了他暗的心間。
現在他偏安一偶,靜靜的在這鎮上讀書,陪著娘子,盡著他的本分贍養著顧家人,怎麼還有人要來打破這份平靜呢?
丟棄孩子的父母,他不屑于要。
只是心底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那麼的難,一揪一揪的,疼得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甚至有點想吐。
侯爺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肖似故人的孩子突然白了臉,形搖搖墜。
他忙站起來,手想要扶顧銘軒的時候,卻只見顧銘軒突然倒退了幾步,拒絕他的肢接,他的臉瞬間變得難看了幾分。
小侯爺蹲在一旁,默默的豎起大拇指,真沒看得出來,這個文弱書生般的店家居然還有這個勇氣,就連他對上了他老子的時候都不敢彈,這店家居然還有勇氣拒絕!厲害啊,果真是民間出高手。
顧銘軒回過神,臉有些慘白,他努力出個笑容,“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他抬眸看了下眼前這個氣勢不同的男人,“請問有什麼事嗎?我還有點事兒,不能奉陪了,抱歉。”
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再待下去會不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他現在要走雖然有點失禮,但也好過再待下去直接得罪了客人吧。
顧銘軒等不了柳青煙來了,轉就要走。
閆晨沒想到他會這麼抗拒,這樣突然的反應像是坐實了某種猜測,他大膽的假設問道,“你現在的父母是你養父母。”
明明是疑問句,卻讓他用一種格外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顧銘軒聽到的時候心不由得了一拍,慌的腳步一頓,閆晨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冷著臉走到顧銘軒的面前,“你不想認你的親生父母嗎?你不知道他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
雖然還沒求證過,但那里來的事那麼巧。
閆晨不相信其他,只相信自己,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故人苦苦找尋了多年的孩子,就是在那年兵荒馬的時候,不小心失的孩子。
他想起故人半瞎的眼睛,臉更加沉重了。
顧銘軒也收起了一貫溫和的笑容,面無表的抬頭,“你是誰?做什麼管他人家事?你就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了嗎?你那麼肯定?”
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自然沒有欺騙他的必要,他沒懷疑過。但是,憑什麼上來就指責他不愿意認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的記憶中從未有過的人,他如何找?他如何認?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已經過了十多年,他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是在這里平凡而樸實的小鎮的村莊度過的,前半截他過得很幸福,后半截為了養家為了償還恩過得十分辛苦,他也很累,為什麼沒有人考慮過他的。
顧母是這樣,顧老爹也是,顧云嵐亦然,就連個陌生人上來第一句話也是指責他的不孝。
不孝!又是不孝!
為了這兩個字,他過得那麼的苦,他能向誰說去?他的苦又該怎麼辦呢?
顧銘軒的臉變得十分奇異,眸微冷,帶著從未有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人,用毫不客氣的語調,漫不經心的問,“你,又是誰?如果你要我相信你,你該拿出證據來,讓我相信,而不是空口白牙的胡說一通。”
他不是顧家的親生兒子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眼前這個外地人想要知道也是很簡單的,所以如果想要取信與他,那就需要拿出證據來。,
顧銘軒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囂張的對別人了。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份后,他就不敢那麼張揚。他真的記不起在沒有小虎之前,他在附近十鄉八里是怎樣的張揚,肆意妄為。
他知道后,開始收斂自己的脾氣,努力的做到為家中每一個人做好一切,因為,這是他欠他們的,他該還的。
小侯爺在角落里倒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這個人好膽量,居然敢這麼對他老子說話,牛!真是牛。
閆晨侯爺倒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如果真是那個故人的孩子的話,那……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態度還要更加恭敬才是。
“我自然可以拿出證據。”侯爺哪怕沒有調查也很有自信的回答。
“你先回答我。”侯爺轉了圈,又坐下了,“我是因為你的樣貌而懷疑的,如果你父母是親生父母,那就另當別論,可是就是那麼湊巧,你的父母都是養父母,沒有一個親生的,也不是附近哪里撿的,對嗎?”
顧銘軒凝神想了下,否定,“不對,我就是附近被我父母撿到的,我爹在山上砍柴的時候撿到我的。”
小侯爺蹲著覺得有點兒累了,又換了個姿勢,他老子真是厲害,什麼都不知道也那麼敢說。真的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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