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離云傾激的應了一聲,對皇后莫名有一親近,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母子連心吧!
故作平靜的跟在福王后走進殿中,那雙沉靜的黑眸卻死死盯著床躺著的皇后。
守在皇后邊的章嬤嬤見福王和離云傾都來了,臉上先是一怔,接著就高興的熱淚盈眶,激道:“皇后娘娘,王爺和公主都回來看您了!您快醒醒吧!”
此時雙眸閉的皇后才艱難的慢慢睜開眼睛,吃力的轉過頭朝側的福王和離云傾看去。
當的視線與離云傾的視線相時,臉上出溫慈又自責的笑容。
“云兒!本宮的云兒終于回來了!母后對不起你……母后不該將你弄丟……”
離云傾上前握住皇后冰冷枯黃的手,拼命的搖頭,用力將眼淚回去。“母后不必自責,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母后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皇上還有福兒定會補償你……可母后卻……”皇后痛苦的閉上眼睛,終于見到日思夜想的兒,可卻沒多時間了,甚至連好好看兒一眼的力氣也沒有了。
“不會的,母后一定有機會補償兒臣。兒臣特意請了一位名醫來為母后治病,一定能治好母后的。”離云傾說完,突然轉朝殿門口看去,當看到韓玉的影時,便激的大聲道:“韓玉,快,快救母后!”
韓玉還是第一次見離云傾如此失態,知道況必定很急,二話不說背著藥箱大步跑上前來。
“公主和王爺稍候,我這就為皇后娘娘診脈。”韓玉麻利的拿出脈腕,坐在床邊的小幾上認真為皇后診脈。
“有勞韓大夫了!”離云傾一臉張,看著床上面慘白,連呼吸都困難的皇后,心底真不敢抱太大的希。
此時北涼帝也被宮人抬進殿中,他巍巍從轎上下來,一步一晃的朝皇后走去,眼神無比堅定。
宮人忙上前小心扶住,就怕北涼帝摔出個好歹來。“皇上小心!”
“皇后,朕來了!”北涼帝蒼老的聲音明顯帶著沙啞和哽咽,他與皇后從小青梅竹馬,深厚。
若非朝局所迫,他是不會納那些后妃的。雖然明知這樣會委屈他,可他是帝王,他有他的責任。
現在他才后悔,世間一切皆不及好!若沒有與他共這江山,江山又有何義!
皇后艱難的看了北涼帝一眼,角揚起一抹純凈的淺笑。好似時又回到了幾十年前,回到了他們最好的時。
那時他還只是一個皇子,而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千金。他們彼此認定對方,他只屬于,而也只屬于他……
“皇上……臣妾要先走一步了……”
“不,朕不會讓你離開朕的,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朕都要將你留在邊!”北涼帝激的握皇后冰冷干瘦的手,好似害怕會離開似的。
韓玉一掃平日里的吊兒郎當,一臉肅穆的收好脈診,猶豫再三后,才朝離云傾搖搖頭。
離云傾和福王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連韓玉都治不好,那這世上就無人能治好皇后了。
瞬間離云傾眼眶便紅了,一直強回去的眼淚嘩啦一下全都涌出來,止都止不住。
剛剛才與母后相認,還沒有盡一天孝,哪知母后就沒有多時日了。
不甘心,可又無能為力,任何人都沒辦法抗拒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
此時千玨殤站在不遠,看著離云傾微微發抖的肩,手攥拳頭,拼命忍住上前抱住的念頭。
因為他不能,他現在和沒有半點關系,他沒有立場去安,更不能抱!
“云傾,你一定要撐住……”他只能在心底默默道,其它什麼也做不了。
此時韓玉看著悲痛的眾人,心復雜。按說他是大夫見慣了生老病死,可此刻還是特別希能治好皇后,可畢竟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與天爭命終歸是不可能的。
不過……
“公主王爺借一步說話。”
離云傾眼里一亮,“好。”
幾人小心的退到角落里,確定說話不會被病重的皇后聽到后,離云傾才急切道:“韓大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韓玉面為難之,“皇后娘娘的本就虧損嚴重,再加上中了同皇上一樣的慢毒,所以我實在無能為力。”
“該死,這一定又是淑妃做的好事。那為何父皇的毒能解,母后就不行!”福王握拳頭,眼底燃起仇恨的火苗,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淑妃。
“既然王爺這麼問了,我也不妨實話實說。其實皇上也活不了多久,那毒即便是解了,也把人的元消耗大半。”
“什麼!”福王和離云傾皆是一臉震驚的表,不過離云傾還是率先冷靜下來。
“那父皇還有多長時間?”哪怕再不愿面對,離云傾也必須搞清楚最關鍵的問題。
韓玉看了眼左右,低聲音道:“不到三個月!”
瞬間離云傾有一種再次失去一切的覺,好不容易找到原主的父母,到有家,有親的覺。結果到頭來只有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再次被重重的摔到地上。
福王卻死死咬牙激道,“淑妃和端王這對母子真是好狠,本王饒不了他們!”
只有幾個月時間,他就要父母雙亡,對于從小養尊憂的福王而言,確實是不小的打擊!
離云傾雖然一樣生氣,一樣難過,可還是勸道:“皇兄一定要冷靜,否則就會中了端王的圈套。況且只要父皇還在,我們就盡量不要讓父皇看到兄弟相殘這樣的事,讓父皇安心的離開!”
“可……”
雖然福王不愿這樣,可他也知道這是最正確的選擇。
韓玉頗無為奈道,“雖說我不能治好皇后娘娘,不過我可以讓皇后娘娘再多活幾日。”
離云傾黯淡的眸子里瞬間又亮了起來,可又有些擔憂。“如果讓母后再多活幾日,母后走時是否會很痛苦?”
“不會,公主放心,這可是九千歲的獨門!”韓玉說完看了默默站在角落里的千玨殤。
其實這已經是北涼的私事,與千玨殤毫無關系了,可他還是跟著來了。原因很簡單,不過就是千玨殤擔心離云傾。
離云傾順著韓玉的視線看去,半信半疑道:“九千歲也會醫?”
“這藥是九千歲找我特意配的,所以我沒有現的藥,可九千歲有!”韓玉朝都想稱贊自己,千玨殤到底上輩子燒了多高香,才能有他這樣的好朋友。
千玨殤注意到離云傾的目,大步走上前來。“公主為何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本督主?”
離云傾一臉尷尬,忙解釋道:“韓玉說九千歲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多活幾日?”
“嗯!”他面無表的從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瓶子,遞到面前。
接過瓷瓶,只覺得瓶子上面還沾染著他的溫,是那樣的悉。不對,腦子里在想什麼,他們已經不可能了,必須學會坦然,學會忘記……
“謝謝!”
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雖然只有幾日,倒也能彌補缺失的母之。”
韓玉拍拍千玨殤的肩,一臉贊許道:“九千歲總算干了一件好事,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本王不需要這些!”他冷漠的轉離開,可轉的瞬間,冷峻的臉上卻流出濃濃的不舍。
離云傾的手攥著那個藥瓶,激道:“不管九千歲需不需要,我代母后謝謝九千歲!”
說完轉朝虛弱的皇后走去,千玨殤說的沒錯,只怕只有幾日,也能讓母后走的更加舒心,更加沒有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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