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金鑾大殿上。

皇甫西坐在向征權利的龍椅上，臉上掛著狡猾的假笑，“九千歲這些年對朝廷鞠躬盡瘁，朕都看在眼里。”

“皇上嚴了，臣愧不敢當！”千玨殤敷衍的拱拱手，已經猜到皇甫西的意圖。

“九千歲與千歲夫人剛剛親，朕理當送九千歲一份新婚賀禮。朕聽聞江南風無雙，不如就由九千歲代朕去江南巡視，正好帶上千歲夫人，也算是給了你們夫妻游山玩水的機會。”

“臣謝皇上好意！”

皇甫西臉上微微一怔，不過瞬間便恢復他狡猾的假笑。“既然九千歲不反對，朕現在便下旨，三日后九千歲便可與千歲夫人前往江南。”

“臣謝皇上恩典！”千玨殤再次拱手，微垂的眼簾正好掩蓋住他眼底的冷笑。

皇甫西見此事如此順利便解決了，自然極高興。“朕今晚會在宮中設宴，好好為九千歲與千歲夫人踐行。”

“臣謝皇上意，臣必定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死已！”

“好，好，九千歲的忠心朕再清楚不過了……”

底下文武百看著兩位大神打架，卻打起各自的小算盤。

“皇上難道打算東廠了？”

“那還有假，派九千歲去江南游山玩水，分明就是想架空九千歲……”

“皇上這一招玩的高明，不過九千歲好似本不著急，這……”

顧堇年將這些議論聲聽在耳里，他卻看出了千玨殤真正的意圖，分明是以退為進。

千玨殤獨自撐起東廠，在朝中呼風喚雨這麼多年，豈是這般好對付，好削弱的！

“皇上，臣不同意派九千歲去江南巡視！”

皇甫西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冷冷的看了顧堇年一眼，不悅道：“顧侯此話何意？難道朕說出去的話還有收回來的理？”

“臣不敢，臣只是覺得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東廠諸多事務都需要九千歲來打理。貿然派九千歲去江南，會不會耽擱了大事。”

“哼！顧侯放心，朕已經立了龍衛隊，他們自然會慢慢接東廠的事務，到時九千歲便可放心在江南游山玩水了！”

千玨殤似笑非笑的了顧堇年一眼，“皇上息怒，顧侯也是一心為朝廷著想，為皇上著想。不過……不過就是太梗直了些！”

皇甫西見千玨殤不僅不有順著顧侯的話接下去要留在圣京，反而指責顧侯太梗直，臉瞬間好了許多。

“顧侯，往后你還要多向九千歲學學，該放手時便放手，省得抓的太牢，把自己累出好歹來，百姓還要數落朕的不是。”

“是，不過臣卻不能茍同九千歲的行事風格。”顧堇年一向直言不諱，朝中上下都習慣了。

只是皇甫西還是有些不痛快，對于顧侯他是既喜歡，又討厭，甚至還防備著。

顧堇年手握重兵，又于朝廷有功，他是萬萬不得。可是顧堇年幾次三番死諫，也讓他恨的牙。

千玨殤一臉淡漠，“顧侯的風格本督主同樣無法認可！”

“既然事已經定下了，便不必再議了。退朝！”皇甫西直接起離開，本不愿去緩解千玨殤與顧堇年之間的矛盾，對于他而言，這兩方打的越厲害，他才越安全。

千玨殤冷冷看了顧堇年一眼，冷嘲道：“顧侯與其阻止這一切，不如勸后直不要對東廠手！”

“你到底想怎樣？皇上待你不薄，東廠這麼多年在朝中呼風喚雨，該有的九千歲都有了！”顧堇年不悅道，他總覺得千玨殤會有大作。

“這話應該問皇上，他到底想本督主怎樣才罷手！”

說完千玨殤冷冷的從顧堇年邊肩而過。

顧堇年心里一，千玨殤這次去江南一定會有大作，他必須小心盯著，絕不能再讓東廠的勢力繼續擴大了。

可是如何盯千玨殤呢？這倒是個難題，而且皇帝貿然組建龍衛，到底是對還是第二個東廠呢！

他一臉憂心如焚，可惜皇上卻不明白。

離云傾著銅鏡中自己白凈的上大大小小的咬痕，青紫的掐痕，眼底慢慢升騰起濃濃的恨意。

“夫人，奴婢給您上藥……”珊瑚拿著一瓶藥低著頭，不敢看離云傾上的傷。

“珊瑚，連你也嫌棄我嗎？”離云傾自嘲一笑，這一傷落到珊瑚眼中，不必猜都知道珊瑚會想些什麼。

“不，奴婢是心疼夫人。夫人不要怪九千歲，九千歲他太不容易了。”

“呵呵……他不容易，難道我容易嗎？我被要承他所有的恨意，心他的折磨和辱。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夫人不要難過，過段時間九千歲就會想明白的。或許……或許九千歲還會放夫人離開……九千歲最討厭太監找對食或者娶妻，之前個太監總管強娶另一個小宮，被九千歲發現后，九千歲直接殺了那個太監總管，后宮那些太監再也不敢欺負找對食強娶宮了。”

離云傾苦笑，”為何九千歲對其他人這般公正，獨獨對我如此殘忍呢？”

“因為你害死了如，如若不是你，如現在才是本督主的妻子，還好好活著，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與本督主相隔！”千玨殤突然出現在屋里嚇的離云傾慌用裳遮住。

“你全上下本督主都看過了，本不必遮掩，你連如一頭發也比不上！”千玨殤嫌棄的盯著出來玉肩。

“呵呵……既然九千歲如此嫌棄我，何必要我，不覺得臟嗎？”

“你……”

“我怎麼了，我不過是說中了九千歲的痛。九千歲上嫌棄我，卻很誠實，不是嗎？”

還好此時珊瑚已經退下，否則聽到這里必定一臉懵。

“好，好。你既然如此自甘下賤，本督主往后便不必對你客氣，只當你是暖床丫鬟！”千玨殤以前只明不喜歡沉靜的黑眸，現在更討厭那張利。

“暖床丫鬟？九千歲給我陪睡費了嗎？好歹我也是離府二小姐，價格不該太低！”

他突然棲上前，在耳朵邊一字一句道。

“夫人果然夠賤，一會賬房會將銀子給你送來。還有，既然你是本督主的暖床丫鬟，下次記得熱一點，本督主不喜歡死人！”

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刺到離云傾的心底。只覺得心口好痛，面上卻強忍著，出蒼白的淺笑。

“九千歲的技也不過平平，我想熱也有難度！”

千玨殤的臉徹底黑了，這是在挖苦他技不行，所以只能給出那樣的反應。

“你準備一下，晚上進宮赴宴。”

“理由？”

“皇上想削弱本勢手中的勢力，派本宮去江南巡視，晚上是踐行宴，你注意分寸，否則……”

“否則九千歲絕對不會管我的死活，這個九千歲不必一再強調，我心里再清楚不過了。”離云傾冷嘲道。

千玨殤帶著一肚子火離開，已經很久沒人這麼輕易用言語激怒他了。

宮中的宴會就設在摘星閣，此位于花園正中間，四面皆可賞景，而且可以將整個皇宮盡收眼底。

夜下摘星閣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奢華致。

離云傾與千玨殤走進殿時卻發現顧堇年竟然也在，另外還有幾位朝中要臣。

除了顧堇年外，其他大臣看向離云傾的眼神都或打量，或譏諷，或鄙夷……

一個嫁給滅門仇人的子，會被人說的有多不堪離云傾心里很清楚。可是并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的落坐。

顧堇年坐在離云傾對面，他端起酒杯朝點點頭，臉上和煦溫潤的笑容讓人覺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