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綻想通了,和修丞謹說取消比賽,那不是牧劍飛會做的事,也不是自己應該做的事。
太沒了。
求饒,說出去,不需要別人,自己就已經很不齒這樣的所作所為了。
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不能因為恐懼就放棄比賽。
回到班里,牧劍飛在座位上擺弄著英語書,看見進來,連忙低下頭去避開的視線,林丁張明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蘇綻沒有去找他。
還在重新整理兩個人的關系。
陶胭的事讓耿耿于懷,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上輩子兩個人的不是假的,牧劍飛對是否真心沒人會比更清楚,可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看到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會那麼介懷。
明明上輩子一個是摯之人,一個是有著過命的的姐妹。
放學之后將飯盒還給修丞謹,明顯覺到那個家伙似乎有話要說,可蘇綻沒聽,只說了一句:“謝謝您一直給我帶飯,麻煩您了。從明天開始不用了,我會自己和媽媽說的。”
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人,對這個人很生氣。
欺負家大劍客,還不如直接來欺負。
“咣當”一聲,蘇綻回頭去看,卻見到之前送回給修丞謹的飯盒和玻璃瓶被摔在地上,飯盒七零八落,瓶碎一地玻璃,而修丞謹,則是一臉森怒容,徑自拂袖而去。
蘇綻心中暗不好,知道自己是惹怒他了,可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
雖然不明白修丞謹為什麼要這麼針對牧劍飛,可也知道,自己應該算因之一,之前牧劍飛和一中的人打起來自己就不應該在吃修丞謹送來的飯了,只是當時沒想到那些,現在想來,自己這樣的所作所為在牧劍飛的心目中何嘗不是另一種背叛,也難怪自己去找牧劍飛,他的反應會那麼大。
修丞謹生氣,也管不了。
如果一定要在這兩個人之間選邊站,當然選擇牧劍飛。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修丞謹的那個生氣的模樣一直在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蘇綻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因為修丞謹一直幫帶飯,所以,覺得愧疚也是理之中的事。
換了幣,在路邊的電話亭給曲如眉打了電話。一再解釋自己之所以不再要修丞謹給帶飯并不是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只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每天讓一個男孩子給自己送飯,是個孩子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吧。
明明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不知道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會有一種臉熱的覺。
這個年紀的孩單純害又別扭,曲如眉只能一邊相信一邊嘆,兒長大了,已經開始有這方面的意識了。
“那也不要吃食堂,食堂的飯菜實在是不怎麼好,你們學校周邊就有餐館,去餐館里吃,媽媽給你拿錢,知道麼。”
像是怕不答應一樣,電話那頭的曲如眉一再商量,甚至給出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吃修丞謹給帶的飯盒,要麼吃餐館。
蘇綻突然萌生了一自己竟然在啃老的覺。
不過自重生之后就一直在啃老,臉皮早已經練就了足夠的厚度。
沒什麼心里負擔的答應了曲如眉,蘇綻才掛了電話。
打個電話耽誤了事,回到家里,連紅紅比先一步進了家門,自從那天之后連紅紅一直在躲著,知道這次是真的害怕了,蘇綻心中心中不免有幾分得意,看吧,綻姐還是綻姐,雖然江湖地位已經不在了,但是,手段還是有用的。
想想又覺得悲哀,自己的手段也就能震懾震懾連紅紅了,在修三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不過好像在修三面前,一直是這樣不值一提的,就像是當初第一次兩個人見面的時候,修丞謹看的那個眼神,那是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顧。
很直接的就給兩個人很明確的定位。
這樣一想,蘇綻再一次確定,自己沒有提出取消那個比賽的事實在是明智,否則的話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前世修丞謹能來給收尸,恐怕也不過是看在兩個人曾經的名分上而已。
將自行車放好,一轉頭,蘇綻就看見隔壁院子里的陳嬸無打采的正在收服。
陳超的案子還沒有判,不過罪名已經坐實了,陳叔這些天正在四求人跑關系,不過收效甚微,正趕上這一茬的嚴打,而且據說上面有人發了話,這個案子一定要重視。
自己家的東西也算,更何況陳超不止干了這一件案子。
只是據說舉報那家地下賭場算是立了功,可以判一點。
這些話都是蘇綻來來回回聽到鄰居們說的,這些人說的時候總是既可憐陳嬸兩口子,又嘆陳超年紀輕輕不學好,明明小時候是那麼乖的孩子。
連素梅蒸的蕓豆餡包子,剛剛下鍋。
到底還是沒有勇氣真的和蘇建國離婚。
這個男人小氣,摳門,護短,可卻是個城里人,端著鐵飯碗,掙著國家給的工資,眼瞅著過了年可能就要分房了,也不會則打罵,實在是比之前的男人好太多了,尤其是這次回去之后,村里人知道嫁了個城里人,也不在背后指指點點了,不僅如此,看到帶著侄來城里讀書,還都很羨慕。
連素梅心中不用細想也知道這婚不能離,如果再離婚,只會面臨比以前更尷尬的境地,所以,只能主向蘇建國求和認錯,答應他不再和門外的那群長舌婦在一起說人家是非,也會改變對蘇綻的態度。
蘇綻對改不改變沒興趣,不過兩個人能相安無事,讓蘇建國省心,蘇綻還是很樂意的。
所以,當連素梅看見回來主問好,還是會答應的。
蘇建國今天又加班。
晚飯又是只有三個人,餐桌上依然是無比的安靜。只是安靜的表面下究竟在醞釀著的軒然大波,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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