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年來，他除了會喃喃的著沈梅的名字外，就只會傻笑，有時還會突然瘋，還會張咬人，他父母怕他惹事，就買了條鐵鏈，將他鎖在了家裡，後來他的父母過世了，鄰居們看他孤苦無依、很可憐的樣子，便代爲照顧他。『

“但怎麼也沒想到，五天前許雄風突然清醒過來，說話做事都十分清晰，瘋病似乎已經完全好了，於是照顧他的鄰居就將他放了出來。

“許雄風告訴周圍的人，這二十多年來，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一場十分甜的夢。在夢裡，他和沈梅非常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他們生了兩個兒子，等到大兒子六歲的時候，他的父母也來了，只是中不足的是，他一直都看不清楚沈梅的臉，隨後他不斷追問鄰居沈梅的下落。”

沈玉峰緩緩地看了我們一眼，又道：“他的鄰居聽了很奇怪，因爲對照時間，許雄風的父母確實是在他瘋掉的七年後，因爲勞過度雙雙死去的，但是好心的鄰居們並沒有告訴他，沈梅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掉了，只是說跟的男人去了城裡，據說生活的十分幸福。

“許雄風嘆了口氣，連聲說只要幸福就好，但臉還是止不住的黯然，似乎更願意永遠沉醉在那個夢裡，永遠也不要清醒過來。

“接著他的日子就開始正常了，拜祭父母后，許雄風洗做飯，還搶著幫鄰里之間擡東西。所有的人都說那時的他很樂天，渾充滿了活力，很討人喜歡，甚至有人合計著，要將鎮東邊的張寡婦介紹給他做媳婦。

“但沒想到他這麼想不開，居然跳樓自殺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世界上本就沒有不風的牆，應該是許雄風通過某些管道，知道了沈梅的死訊，突然覺生無可，乾脆一死百了。”我撇了撇說道。

“他的死亡調查報告上，我會採用你這番話，不過，在他上還有些怪事。”沈玉峰皺了眉頭，續道：“據住在許雄風旁邊的鄰居說，晚上總是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人沉重的息聲，又像是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而且他死亡前說的那一番話，也讓人不著頭腦，他衝那些鄰居大聲著：『我終於看到的樣子了！死了，死了……

“接著許雄風又說：『死的好慘！難怪二十多年來，從來不讓我看清楚的樣子，原來是怕嚇著我，好傻……其實不論變什麼，我還是……我要陪，下去陪……

“然後他用力推開拉著他的鄰居，從樓上跳了下去。嘿，小夜，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沈雪和徐這兩個膽小鬼，早被嚇得靠在了一起，而我也是聽的一陣惡寒，特別是許雄風臨死時的那番話。

從那段話的字面上解釋，可以判斷他一直都和沈梅的鬼魂待在一起，而且生兒育、男耕織，但是他看不清自己所的人的樣子，直到他自殺前那晚。

一想到有人和一個張著、滿臉煞白、吊著舌頭的鬼，生活在一起幾十年，雖然明知道那很有可能只是許雄風的臆想，我還是止不住得頭皮麻。

不過又是五天前……

剛纔沈家的老祖宗也提到，他院子裡的銅獅子，是在五天前變得低下頭著地上的，而許雄風是在五天前清醒過來，還有那些滿院子的死魚，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還是約到，這三者之間有一些常人看不到的必然聯繫。

爲了找出突破口，我將眼神凝聚在這個房間裡，唯一一個可能知道些的人上。

“小雪。”我笑嘻嘻的忍著麻，道：“剛纔那羣人爲什麼罵妳老爸？”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和你又不。”

沈雪瞪了我一眼。

“我剛剛那句話是替沈科問的。沈科那傢伙跟妳夠了吧？”我忍氣吞聲、低聲下氣的問。

“我？我本……哎呀……”

沈科剛要抗議，就被我從桌子下狠狠踢了一腳。

接著我又笑笑的說：“來，快把妳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妳家的沈哥哥。嘿嘿，當然，這句話也是我代表妳的沈哥哥說的。”

頓時，大廳裡所有人都打了個冷。

沈雪用力的著滿手臂的皮疙瘩，大聲道：“拜託不要說了！麻死了，我坦白從寬！”

說到正題，的臉微微正經起來，說：“是因爲噴水池啦！沈科和六伯應該知道，我爸年輕時曾去英國留過學，所以他本就不信沈家的那一套，說是迷信，而且對老祖宗裡一直咕噥著，沈家大宅裡的東西絕對不能一分一毫，諸如此類的說詞大爲不滿，甚至可以算是嗤之以鼻。

“再加上，老爸上個月爲沈家房產的事，和老祖宗吵了一架，老爸之後變得十分惱怒，然後就自作主張的，決定將自己住的那個院子裡的水池，修一個時髦的噴泉。”

“修那個噴泉的時候，沒有人阻止過嗎？”我有些不太相信。

沈科搖頭晃腦的接道：“不可能，雖然我們都是沈家人，但是每個四合院都形了個小族系，互相之間很來往，而且六伯住的地方又靠近大門，只要不那麼明目張膽的話，一般是不會有人會在乎你那邊在幹些什麼的。”

沈雪點了點頭，接著說：“就像他說的那樣，五天前那個噴水池就修好了，老爸又覺正中間的銅獅子很礙眼，便讓人用車把它拉到鎮上去，當作廢銅賣掉了，但就是從五天前起，沈家大宅所有院落裡的錦鯉開始不斷死掉，找專家來檢查水池裡的水質後，也找不到任何問題。

“然後，就有人現我老爸擅自把院子改了，那些蠻不講理的親戚，全都跑來找我爸鬧。說他破壞了這裡的風水什麼的，還有些人更激，把水池裡死的魚一古腦扔到了我家的院子裡，你說氣人不氣人？”

委屈的噘著，似乎很不滿意自己那些所謂的親戚不去找魚死掉的原因，反而將氣全都出到了自己家裡。

我腦中靈一閃，覺四條線似乎可以連接起來了。

努力整理著自己掌握的線索，我在大腦裡擅自做了這樣的聯機。

先，是沈雪家修了噴水池，又搬開正中央的銅獅子。

然後，整個沈家大宅裡的魚開始大量死亡，老祖宗院子裡的銅獅子也在這一天晚上，從向後仰狀態，變了低頭向下的姿勢。

同一天，許雄風也從瘋癲了二十七年的病態裡，清醒了過來。

這一切的一切，生的源頭，會不會是因爲那個噴水池呢？

我低著腦袋，不斷思忖著。

這時，有個人走了進來，向大家說道：“老祖宗想請各位去吃晚飯。”那人看了沈玉峰一眼，又道：“玉峰也一起來吧。”

我條件反的和他們一起站起向外走去，低下的頭，不小心撞在了一個的背脊上。

是沈雪，回過頭，衝我莫名其妙的甜甜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