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陌說的事兒,是指白蓮。
上回他與齊妙提及白蓮時,就曾懷疑離齊妙很近。
本以爲花語知道下落,但經過幾番審問,證實花語並不知確切的位置,但應該在京城。
最後,他將目標定在安寧侯府。
若沒猜錯,白蓮就棲在侯府的某個角落裡,正巧發生芙蓉這事,他不由斷定白蓮在碧水閣裡。
聽紀陌這樣一分析,齊妙心中的一些疑頓時開朗。
以前就曾懷疑過芙蓉怎麼對侯府衆人的喜好了解的那樣清楚,還有對侯府的地形那般悉,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而且還在那麼短的時間裡。
要說其他人吧,還可以解釋是芙蓉收買了他們邊伺候的丫鬟僕婦,從們口中探出這些消息來。
可和母親一開始就對沒好印象,同時叮囑邊之人離遠一些,還有,們真正的喜好也只有伺候的幾人知曉。
這幾人是絕對的忠心可靠。
難怪當初芙蓉暑天時給和母親送來的吃食,是以前們吃的,並不知當時們喜歡什麼。
因爲這一切消息是來自白蓮。
這一切到底是他們的猜測,還是事實,很快就要見分曉。
碧水閣中除了芙蓉之外,其他人全都被雲媽媽帶人看管起來了。
在沈氏安排下,雲媽媽將那些人全都集中在院子裡,讓齊妙和紀陌前來查看。
所有丫鬟僕婦排兩列,個個面灰敗,垂頭喪氣,彷彿看到了末日來臨。
們是隨芙蓉進府的,如今芙蓉出事,們也自知時日無多。
“擡起頭來!”雲媽媽高聲喝道。
衆人不敢違令,忙正面看向齊妙與紀陌二人,或多或在心裡痛恨著齊妙,想要不是因爲。們現在還過著快活日子,哪會像現在這樣天天提心吊膽,不知何日命就無了。
齊妙黑眸微微一瞇,然後依次從們面上掃過。
失了。
雖然也有兩三個姿容出衆的小丫鬟。但們並不是白蓮,眼前所見之人,無一人和白蓮長得相像。
不甘心的又掃了一遍,依然沒有看見白蓮的蹤影。
“雲媽媽,所有人都在這兒嗎?可有?”齊妙忍不住問雲媽媽。
“小姐。除了芙蓉,所有人均在這。”雲媽媽應道。
聞得此言,齊妙忍不住蹙眉。
紀陌知道的心思,便低聲勸道,“莫急,咱們慢慢來辨,既然能躲在侯府近一年時間不被人發現,一定有極好的僞裝,咱們一眼識不出乃是正常。”
這句話只有齊妙聽的見,外人一概不知。
齊妙微微頷首。認爲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白蓮明知齊家人對很悉,卻敢躲在侯府裡,一定是有恃無恐,有足夠的把握不會被旁人發現,不然這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由此可以推斷出,現在的容與以前肯定有天壤之別,對的記憶不能停留在那張絕世容上。
卻說混在人羣裡的白蓮,雖然知道自己容貌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可此刻心裡還是忍不住的忐忑。
特別是一對上齊妙那雙銳利的眸子時,就莫名心虛。
怕被齊妙看中破綻。不得不抑著心滔天的怒意,儘量讓自己的表和眼神看起來淡定自若。
齊五這賤人這是想幹什麼?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難道發現我沒死,特意來此尋找我嗎?
不會的,我未死之事絕。齊五不會知道的。
白蓮如此安自己,可很快又否定這個想法,因爲現在的齊妙和以前不同了,現在齊妙有了紀陌,很多不可能就會變可能。
想到齊妙和紀陌的親事,白蓮又忍不住憤怒。認爲上天太不公平,對太刻薄狠毒,對齊妙卻那樣偏。
表面淡定的白蓮,心起伏,久久難以平息。
被雲媽媽看管之後,白蓮有好幾回想要逃跑,可後來都放棄了。
要是能逃出去那自是無憂,可萬一失敗了,反而會餡。
因爲無十足把握逃走,白蓮只得和其他人一樣,屏神靜氣的被雲媽媽們管束著,靜待機會合適時再做打算。
可惜還沒等尋到機會,齊妙倒先來了。
白蓮心複雜,齊妙聽從紀陌的建議,慢慢走到衆人面前,依然從們面前走過。
這次看的更加細緻,在每人面前都會停下來,並與們對視一會兒,以此觀察們緒的變化。
與白蓮兩世的仇恨集,讓對白蓮比一般人要悉很多。
認爲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但心的一些東西卻很難變,而眼神是心真實的表達,所以側重注意們眼神的變化。
一個、兩個、三個……
齊妙依然沒有發現懷疑的對象,然後來到一個麻臉丫鬟面前。
看到的第一眼,齊妙微訝,這姑娘面上的麻點太多了,真是可惜呢。
可看第二眼時,齊妙不由擰眉。
麻面姑娘雖相貌醜陋,但眉眼之間的神卻有著似曾相識的覺。
齊妙心頭一,便盯著麻面姑娘的眼睛。
白蓮本就心虛得很,現在又被齊妙盯著瞧,心裡更加張,擔心會被齊妙瞧出端倪,一旦被發現,便死無葬之地。
一張,眼珠兒就忍不住轉了幾下。
齊妙忽然衝笑了笑,問道,“姑娘什麼名兒?幾時進府的?”
白蓮將眸子一垂,看似恭敬的迴應道,“奴婢小蓮,隨蓉姑娘一同進府的。”
“哦,是嗎?那我怎麼沒見過你呢?”齊妙笑瞇瞇問。
這不是假話,自芙蓉來府這麼長時間,還真沒見過這位麻面丫鬟。
要說其他人還有可能見過一面後就忘了,可麻面丫鬟長得如此有特點的,想要忘記還真不太容易。
不過,麻面丫鬟說話的聲音很陌生。不是白蓮的。
白蓮鎮定的答道,“奴婢只是一使丫鬟,乾的是重活兒,又生得醜陋。可不敢污了主子們的眼,平日裡可不敢在人前現眼。”
齊妙微微一笑,轉著白蓮週轉了一圈兒。
站在後凝神去。
高、段、眉目神……
齊妙復又走到白蓮面前,說道,“你小蓮對吧。我以前有位好姐妹,白蓮,與你同名,有著傾城之貌,只可惜天娘妒紅,年紀輕輕就死與非命,我十分想念……”
這些話一白蓮耳中,滿腹的怒意和恨意再也抑不住,表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可那眼底深翻騰著的恨意盡數落齊妙眼中。
齊妙沒再多說什麼。而是例行公事般,又去看了看剩下的幾人。
最後,什麼也沒說,讓雲媽媽將所有人帶了下去。
紀陌走至旁,輕聲問,“你在懷疑那位麻臉丫鬟?”
齊妙輕輕點頭,“沒錯,的容貌雖然與白蓮有著天壤之別,可我有種預,倘若白蓮未死。那是白蓮的可能就極大。
容貌可以改變,但有些與生俱來的東西是怎麼也變不了的。
不僅僅眉目之間的神,還有背影都和白蓮極像,還有我方纔在面前提及白蓮。故意說我同白蓮關係極好時,麻面丫鬟眼裡立即涌出了極大的恨意,恨不能殺了我一樣。
我既然同麻面丫鬟素不相識,爲何要這樣恨我呢?所以,我懷疑就是白蓮。
當然,我只是猜測。麻面丫鬟要真是白蓮,想讓自個兒承認一定不容易。”
齊妙可不簡單的認爲白蓮只是簡單的將面上畫些麻點,以此來掩人耳目。
在的記憶裡,曾聽邊先生說過,有種易容能讓變臉者的容長久持續下去,普通的水是無法讓他們恢復原貌。
簡單來說,白蓮要是通過此種易容變了麻面丫鬟,想要撕開外面那層皮可不容易呢。
故眼下齊妙最重要的是確定麻面丫鬟是否真爲白蓮。
一旦確定的份,再想法子撕下外面那層僞裝的皮。
齊妙沒讓紀陌出面,帶了綠綾和秦去見芙蓉。
芙蓉在大劑量永樂的喂服下,毒已癮,白皙的皮泛著青,眼圈烏青。
齊妙們趕到時,芙蓉正經過一番犯病折磨。
看管的是紅綢、寶笙,齊妙待過,先讓芙蓉過一番折磨後,再喂永樂,讓也嚐嚐箇中滋味。
不過,經過幾次折磨後,齊妙相信此毒真的無解藥,不然芙蓉早說出來了,也不會白白在那兒著煎熬。
見到齊妙,芙蓉呲牙咧,恨不得上前撕了。
齊妙笑著問道,“芙蓉姑娘,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芙蓉咬牙切齒的罵,“齊妙,你如此歹毒,你不得好死……”
“呵呵,在芙蓉姑娘面前,我可不敢當那個毒字呢。”齊妙樂呵呵一笑,忽然話鋒一轉,“你那麻面丫鬟就是白蓮吧?”
“你怎麼知道?”芙蓉沒提防齊妙話題轉換如此之快,下意識的應道。
果真是!
可笑在自個兒眼皮底下待了這麼久,可自己卻一無所知。
齊妙眸子一沉,心也跟著往下沉了沉。
正如齊妙先前所猜測的那樣,白蓮並不承認就是白蓮,並且說只是和白蓮名字相同而已,不能因爲名字相同,就將誤認爲白蓮。
且秦也確認白蓮未帶人皮面,這張臉應該就是麻面丫鬟自的臉。
不能撕下表面那層皮,就無法證實白蓮的份。
齊妙思來想去,眼下能幫的只有邊先生了。
可得知的打算後,紀陌卻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