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的問題讓沈氏愣了下。
不知兒怎關心起這個問題來。
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說的事。
沈氏不瞞實,答道,“略算算,你父親每月大約有俸銀五十兩。”
齊妙慨,“父親對白表姐真是闊綽大方,捨得花近半年的月俸爲買禮。”
“妙兒你別難過……”沈氏見齊妙也猜到首飾是送給誰的,忙安。
“娘請放心,我真的一點兒也不難過,我有多首飾娘您還不清楚嗎?難道會在乎這些?”齊妙反過來安母親。
沈氏輕輕點頭。
齊妙面容一肅,接著道,“娘,有此話我憋了好幾日,也不知合不合適說出來。”
沈氏慈的輕輕過的頭髮,溫聲道,“傻閨,和娘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不管你說什麼,娘都不會責備於你,說吧。”
齊妙說道,“娘您每個月給父親不銀子去花銷吧?否則依父親的俸祿,想買幾百兩一套的首飾並不容易嗎?
而除了這套首飾外,這些年父親給白家母的東西都價值不菲吧?”
“妙兒別誤會你爹爹,他並未開口向我要,是我主給他的。
他在朝中爲,常和同僚們應酬,上不可缺銀子,不然會被人笑話。”沈氏趕替齊正致正名。
擔心兒誤會丈夫是吃飯的無用男人。
反正有的是銀子,給丈夫花也是天經地義的。
“娘,我不是反對給父親銀子,只是……只是……”齊妙言又止。
“只是什麼?妙兒你快說,別讓娘著急啊。”沈氏心往上一提,忙催促著。
“我發現白母看著父親時的表,和您看父親的表好像喲,可能是父親對白家母太好了,們都將父親當家人了。
每回白母見到父親,那眼神就一直粘在他上,摳都摳不下來呢。”齊妙說道。
就算沒有母親的許可,這些話遲早也會說出來。
今日借這契機,特意提醒母親,姚氏對父親有別樣心思。
任何人都會對覬覦自己夫君的人心生厭惡,並提防。
母親也不會例外。
何況母親還這樣深著父親,更不會允許其他人打父親的主意。
話說的十分直白,甚至添了點兒油加了些醋。
對母親就要下猛藥,不然總是心。
沈氏被齊妙之言驚了,雙頰發熱。
後背出了一層薄汗。
憑著人的直覺,一直懷疑姚氏鍾齊正致。
但無真憑實據,加之又相信三郎不會背叛,就沒向深想,反而想是不是自己心太過狹窄,想歪了。
可現在連妙兒都看出不妥來,證明之前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以後要多多提防姚氏才行。
沈氏震驚之時,齊妙又道,“娘,您往後不要再另外給父親銀子了,他每月的俸祿足夠應酬。至於白家母那邊需要什麼,娘您安排不就行了。”
沒有母親的支持,看父親以後拿什麼去對白蓮好。
依他自以爲清高的格,定不好意思向母親開口要銀子。
沒了好,白蓮還會在父親面前賣乖討巧嗎?
沈氏垂眸沉。
覺齊妙說得極有道理,往後這銀子是該一些了。
正在書房中犯愁的齊正致要是知道齊妙此舉,一定想掐死。。
他想給白蓮重新購買禮,可上只剩三十兩銀子,不足以買一件貴重的件。
平日裡對白蓮出手都十分闊綽,件件禮都價值不菲。
要是隨意買件普通的禮,他拉不下這個臉,也不忍讓失。
從來沒有爲銀子發愁的齊正致,第一次覺囊中的滋味不好,也第一次會到有銀子的好。
可讓他開口向沈氏討要銀子,絕不可能。
幸好已是月底,再過兩三日卉娘就會主給銀子,等有了銀子再給蓮兒買禮吧。
齊正致暗想。
他將買禮一事暫且擱下,靜等下月到來。
想的東西太多,沈氏一宿都未睡踏實。
一會兒想著李夫人的病,不知李夫人是否服了齊妙開的藥,若服了,可有效果,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若沒服,李青源是不是又另請了高明的大夫?
很快又想到齊正致對白蓮的寵,對齊妙的冷,又恨得咬牙切齒,真想將邊的他狠狠踹下牀。
次日晨起,沈氏神就有些不濟。
齊妙陪母親用早膳。
本想再去李府一趟,若李夫人還未服藥,要親自喂。
眼下見母親這樣,只得暫且下這個心思,勸母親再去休息養神。
沈氏也未推辭,點頭道好。
齊妙就起準備離開,守門的婆子忽然來稟,說李府派人來了。
得此消息,沈氏喜憂參半。
李家這時派人來,絕對和妙兒昨日開的方子有關。
要麼李夫人服了藥有效果,李家讓人來道謝。
這自是喜。
反之就是李夫人服藥出了問題,李家現在上門來討說法。
就算李家來意是惡,沈氏也不能避而不見。
齊妙也微微有些忐忑。
畢竟這是初次給人治病,到底能否達到陌生記憶中那樣,也沒有底。
幸好答案很快揭曉。
很快雲媽媽就領著張媽媽進了屋子。
“張媽媽,李夫人?”不待張媽媽說話,沈氏就焦急的問。
“奴婢給三夫人,五小姐請安。”張媽媽行了禮,而後對著齊妙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並叩頭,“多謝五小姐救命之恩……”
話未說完,張媽媽聲音已然哽咽了。
沈氏聽到自己心落地的聲音。
“不可,張媽媽您這是折煞我呢。”齊妙被張媽媽嚇了一跳,忙上前扶起。
張媽媽道謝的話也讓齊妙鬆了口氣。
方子果真有用。
李夫人有救了,李公子也應該不會有事,真好!
幾人不得要一番客氣寒暄。
張媽媽抹了抹眼睛,激的說道,“三夫人,五小姐,昨夜我們家夫人服了五小姐所開的藥,最初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效果,可夫人卻睡著了。
您們知道嘛,自從夫人得了這病,別說整宿安睡,連一刻鐘都無法安睡,苦不堪言。
今兒一早起來,夫人驚訝的發現嚨不痛了,真……真是神藥,五小姐醫神了……”
想到李夫人這些日子遭的罪,張媽媽又紅了眼眶,對齊妙更是刮目相看。
李夫人病有了明顯起,李家上下激至極。
李青源親自來請齊妙給李夫人複診。
因他是外男,不方便進來,現正在外院等候呢。
“妙兒你準備一下,我們隨張媽媽去李府。”不用張媽媽再說其他,沈氏立即毫不猶豫的對齊妙說道。
沈氏忽然覺得整個人都神了,不再犯困。
“好,請張媽媽稍候,我回去換裳。”齊妙乖巧的點頭應了。
“多謝三夫人和五小姐。”張媽媽忙不迭的道謝。
又想下跪補沈氏給拉住了。
沈氏嗔道,“張媽媽這樣就生分見外了,我與李夫人同姐妹,妙兒這回能幫忙,我打心裡高興。
且李夫人敢用妙兒開的方子,是對妙兒莫大的信任,非所有人都能做到,我還沒言謝呢。”
“呵呵,都是自家人,就別客氣來客氣去。張媽媽,快坐下喝口熱茶,等夫人和小姐更。”雲媽媽在旁笑著說道。
沈氏和張媽媽笑著說有道理。
很快,齊妙換好裳。
沈氏牽了的手,和張媽媽一道去了外院。
齊妙一眼就見到站在榕樹下的李青源。
著月白暗竹紋錦袍的他看起來有些清冷。
清晨溫暖的從樹裡灑下,點點金落在他上,五變得和。
腳步聲驚醒了李青源,忙轉看過來。
見是齊妙一行人,他忙走近行禮,“見過三夫人,齊五姑娘。”
他目最後落在齊妙上,深深鞠了一躬,鄭重的說道,“多謝齊五姑娘救命之恩,我代表李家所有人謝齊五姑娘。”
面對誇讚,齊妙十分淡定。
抿著脣角微微一笑,道,“李公子言重了,其實救李夫人的並不是我。”
李青源怔了下,不解的反問,“此話怎講?那是誰救了家母?”
昨日明明是爲母親把脈,開方子,並無他人。
齊妙正道,“要是李公子不信我,李夫人不信我,再好的方子也不能救人,故救李夫人的並不是我。”
對著李青源輕輕頷首,與沈氏先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齊五小姐不愧是沈家教出來的,不貪功、謙虛、穩重,落落大方,不做作,真是難得。
張媽媽暗暗點頭,眼中滿是讚賞。
見慣了京城一些千金小姐驕傲的做派,平日裡哪一個不是暗地裡互相較勁,生怕在哪兒輸了人。
們要是被人這樣誇讚,可能早就忘了自個兒姓啥,哪兒還顧得上謙虛。
李青源黑眸中也過異,脣角輕輕抿了下。
一行人先後上了馬車,向李府行去。
半個時辰後,齊妙見到了李夫人。
卻被李夫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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