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僵著一張老臉,看向唐久久擺在牆上的兩個碗。
一個碗里是淡紫的,就是所謂的真言水。而另一個碗里則是明的,看上去像水一樣,是顯形水。
其實不信什麼神仙,什麼真言水,可是唐久久真的有點邪,有點害怕。
唐久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老太,沒有催促,自己拿手指沾了一點紫的真言水之後,慢悠悠地說道:「我唐久久。」
然後,把手指進顯形水裡。
明的水染上了唐久久指尖的真言水,變了很淺的紫。
「變了變了!」
「你別推,我看到了,水變了淺紫。哎,不對啊,說唐久久,沒說謊啊,怎麼還變了?」
「嘖,我就說沒有什麼真言水吧,就是在胡說八道故弄玄虛。」
唐久久嗤的一聲笑了,隨手又用手指沾了點真言水,一邊說了句「我是男人」一邊把手指按進碗底。
剛剛湊近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地看著碗里變淺的顯形水。
「變了變了,變了!」
「剛剛也變了啊……」
「你懂個屁,剛剛那個紫就是真言水的,你們也不想想,手上沾了泥放水裡,水也混啊!」
話糙理不糙,周遭圍觀的人頓時用滿是敬畏的眼神看著唐久久。
然後,悄然往後退了一點,再退一點。
這年頭,誰還沒撒過慌呢!
唐久久的目一直盯著沈老太和劉彩娥,清楚地看到兩個人神間的慌。
沈老太人老,只是慌了一下就回過神,板著一張老臉,像是誰欠了十萬八千兩銀子似的。劉彩娥就沒有那麼深的道行了,一眼一眼地看著裝「真言水」和「顯形水」的罐子。
唐久久把一直抓在手上,這會兒已經徹底沒了力氣哭鬧的沈從才扯了一下,冷聲問道:「沈從才,我問你,是不是你把沈君瑞推下河的?」
沈從才早就哭鬧得沒了力氣,木獃獃地站在唐久久旁邊。
實際上,他本沒有聽唐久久的話,也不理解什麼真言水什麼顯形水,但是唐久久的問題落他耳中,他卻下意識地否認:「我沒有,是他自己掉下河的,我沒推他!」
一邊否認,他一邊慌地擺手。
「啪!」
擺放在牆頭的兩個碗被他掃掉,摔在地上碎了幾瓣。
唐久久嘖了一聲:「還好只是破了碗,陶罐里還有一點,足夠驗證這次落水事件的真相。沈從才,我再問你一遍,沈君瑞是不是你推下河的?」
沈從才慌地搖著頭,再次掙紮起來。
可是他的力氣哪裡敵得過唐久久,眼看著胖乎乎的手就要被唐久久按進真言水的罐子了。
沈老太老眼掃過兩個陶罐,猛然衝上前,抓住唐久久的手:「住手,我孫子這麼小,你這麼大力會把他弄傷的!」
唐久久眼底閃過一抹極快的芒,頓住作,瞅著沈老太:「沈家,我是很想溫一點的,可是你孫子不配合,我也沒辦法,要不然你勸勸他,讓他乖乖的做個驗證?」
這話正中沈老太下懷,忙不迭地答應了。
老太婆眼底那一瞬間閃過的狡猾,唐久久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什麼都沒說,只是垂下眼眸,任由沈老太把沈從才從邊牽走,然後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會兒話。
唐久久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
魚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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