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錦心玉貌,如今正芳華,現在清蓮離開,你在宮中多有些寂寞,不如我迎娶宮,賞一個封號,你姐妹倆在宮中,也好有個伴?”朱棣冷笑道:“怎麼,你不謝恩麼?”
燕王妃臉上的表極其複雜,這一刻,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的可怕之,他知道了自己的脅,卻用一把無形的刀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要害,不見,可這心,疼,疼得快要死去了一般……
燕王妃沒有為預想中的燕妃,登上了皇後的位置,卻是一病不起,沒有人知道這個皇後的位置對而言象征著什麼,是屈辱,每聽到一聲“皇後”,便中的心一次,人心不是鐵打的,終於病了下去,五年以後,一命呼嗚。
搖知道這個消息,是因為國喪,皇帝、皇後、太上皇、太後崩了以後,舉國下下無不哀悼,是為國喪,皇後的死提醒搖,五年了,五年來,他一無所獲,但這五年也是一個轉折點,搖徹底放棄直接尋找清蓮,而是轉向尋找朱允炆,轉向這個方向卻是搖最不願意的事,清蓮一直伴在朱允炆的邊,假如還在世上,可曾找過自己,又是否知道,自己正苦苦尋?
據說,朱允炆當年逃出宮去,是太祖早就布下的局,他早就知道燕王奪位的一天,能夠預測到這一天,不能不提的就是劉伯溫,搖想到這一點,就知道如何去尋找了。
劉伯溫是太祖封的誠意伯,他的預言可說是前無古人,太祖登位,奉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信條,此信條原為所有帝王的一貫思維,可惜到了太祖那裡,越發變本加厲,對待開國大臣刻薄寡。本來第一個要收拾的是獨攬大權的丞相李善長,因為李嫉恨劉伯溫,朱元璋就選擇劉伯溫充當殺手,劉伯溫哪裡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太祖此舉是借他的手打開前例,也是試探他的忠誠度,只怕此例一開,一眾開國功臣元老就命不久矣了。
劉伯溫全而退,第二年馬上就請退,徹底地離開這是非之地,事實上,依太祖的心思,封他誠意伯並非本意,誠意伯並不是多高的職,太祖真正想讓劉伯溫當的是宰相,他救過太祖多次,次次驚險,要不有他在,太祖稱帝之前恐怕就一命嗚呼了,但越過正真,看一切的人,越不可能位居高位,假如是他安排了一切,只要找到他,就能夠知道朱允炆的所在。
這樣淡泊的人,究竟會藏在何呢?
搖也有自己的辦法,那便是九星神咒,那劉伯溫是世外高人,要尋到他的所在,必然要比平時更費功夫,就拿畫符來說,每年的端正是畫符的吉時,而每年有四天都不適宜畫會,分別是農曆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如若在這四天畫符,不但不靈驗,而且還有害。
子時或亥時,正是做法的最好時候,搖豁出心去,一心要找到劉伯溫問個明白,他有招兵前來問過,請的正是間判,劉伯溫尚活在世上。
做好一切準備,在最適合的子時,搖將一張空白的黃符放在祭臺之上,中念念有詞:“得駐飛霞,騰紫微,人間萬事,令我先知!”
那張空白的黃符之上,似有墨在,赤紅的在黃符上面蔓延開來,最終停頓下來,不再有任何靜,這如同鬼畫符一般的符紙看在搖眼裡,卻是欣喜萬分,上面赤紅形的正是劉伯溫所在之地!
這是一道方向符,搖得此符,欣喜若狂,只覺得清蓮馬上就會重新出現在眼前,劉伯溫未到過間,清蓮也是如此,否則,他也不會這些年來苦苦追尋了。
那一襲白發,悠閑地在茶田裡勞作的老人,若不是他仙風道骨,遠遠去,只會見到他汙濁的小,上面濺滿了泥土,哪裡像是當年的誠意伯,分明就是位普通的農夫,搖站在他的後,他卻不轉,反而裡哼起了小曲,待勞作完畢,回頭便看到搖跪在原地,測原本就是他的長項,豈能不知今天有客到訪?
“不如來寒舍飲杯茶?”誠意伯拍拍上的泥土,出一只手扶搖起:“真可謂是劫數難逃,請吧!”
劫數難逃四個字讓搖心頭一震,誠意伯高深莫測,豈是自己小輩可以猜的?
誠意伯長壽,如今孤一人住在山中的竹屋中,屋邊是溪流,後有竹林,意境倒是足的,一張竹幾放在屋前,上面已經煮上了一壺熱茶,坐下便可飲,搖心急如焚:“前輩,前輩料事如神,想來已經知道我是為了何事吧?”
誠意伯掃了搖一眼:“一屆俊才,你若是現在放棄,還是來得及的。”
“不,絕不放棄。”搖說道:“就是在劫難逃,我也心甘願。”
誠意伯飲下一盞茶,歎道:“也罷,命數便是在劫難逃!”
命數便是在劫難逃,搖終於明白誠意伯所言是何意了,在這個小村落裡,自己苦苦尋找的清蓮便躺在床上,頭垂到一邊,五年未見,居然已有白發,而坐在一邊端藥的男子,應該就是朱允炆,雖然他臉上的帝王之相已是末數。
“允炆,我恐怕命不久矣。”清蓮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把聲音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一把,但搖居然沒有闖進去的意思,他拳頭握起,只因此時這一對男的樣子儼然是一對恩夫妻,尤其是那一聲允炆,讓搖閉上了眼睛,五年時間,果然改變了許多東西?
“我說過,假如你走了,我定不留在這世間,誠意伯早就準備好了我的後事,”朱允炆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你走了,我便與你一起走,你可曾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清蓮的頭又向下垂了一點,似乎子越發無力了,的面容憔悴,但還是當年的模樣,只是了一些銳氣,向朱允炆,眼神中充滿歉意:“我誤了你。”
“都是我心甘願的,雖然你講得很清楚,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朱允炆抹去眼淚,強歡笑:“能夠在死後與子攜手,我死而無憾。”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這件事恐怕再無人知曉了。”清蓮用盡餘力,突然咳嗽起來,有從邊溢出來,這讓朱允炆張不已,連巾帕也顧不得拿,就用自己的袖子替去邊的,清蓮按住他的手:“你聽我說,恐怕時間不多了。”
“好,好。”朱允炆必須大力地吸一口氣,才能夠讓自己的眼淚不再流出來。
“你可知道,為何誠意伯選中我?”清蓮說道:“他憐你心思純良,無任何野心,你與你的祖父完全不同,他有戾氣,你卻沒有,你待宮人都如同自己的親人,你的格這麼溫和,惹太祖憐,但也會給你引來殺之禍,燕王子與太祖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太祖若命你為繼,燕王一定不會甘願,所以誠意伯曾經試圖說服太祖,改立燕王為繼承人,可惜太祖一意孤行,誠意伯自知命數難改,只有引出燒餅歌來點醒太祖,可惜,太祖有所覺悟時,事已經來不及了,你登位已是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