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愁華年。對月形單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站在玉簫樓的門外,李愔輕輕念出了這個詩句,心中遙遠的記憶襲來,三年匆匆而逝,曲江池畔的那個白影又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一時間他的心中是五味雜陳,“羅小伊?”他輕聲念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首詩。
見李愔愣在那裡,武威道:“殿下,怎麼了?”
“待回益州之後你通知衛查查這家酒樓的底細!”李愔說道。
武威打量了一下玉簫樓,臉出疑的神,想不通李愔爲什麼突然對玉簫樓興趣了,但還是說道:“是,殿下!”
又了一眼門側的詩句,李愔擰著眉頭進了酒樓中,之所以讓衛查這件事而不讓蘇沫兒手,那是因爲蘇沫兒一直對羅小伊抱著深深的敵意,尤其是羅小伊陷害李愔之後,如果讓蘇沫兒手,只怕當他再見到羅小伊的時候,他見到的只不過是一冰冷的而已。
進了酒樓,李愔在武威的安排下在酒樓的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其他侍衛也是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熱騰騰的包子被端了上來,李愔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油鹽味道俱足,和益州的包子已經有了八的相似度,看來這裡的廚師的確是在益州接過培訓。
李愔吃了幾個包子就飽了,喝了碗湯,見店小二從桌子前經過,他問道:“小二,你們的廚師可是從益州過來的?”
“客,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吃飯吧?這話你就問對了,這裡的廚師,食材都是從益州運過來的。現在的商旅誰不知道益州的食名副天下,爲了花錢請來這個廚子,我們掌櫃的可是花了不錢,這飯菜的味道雖說可能不比益州,但是也差不離了。”店小二倒是沒有瞞,面前這個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他也是有意宣傳玉簫樓。
李愔點了點頭,故作驚訝道:“哦?你們掌櫃的倒是很明,不知道你們掌櫃的是哪裡人,也在益州呆過嗎?”
店小二搖了搖頭。用努了努李愔的左側,李愔轉頭看去,在櫃檯後面站著一個胖中年男人,店小二這時候說道:“他就是我們的掌櫃,的事我們也不敢問,只是他只是屬於一個商會而已。”
李愔若有所思,他示意了一下武威,武威立刻掏出十幾個銅錢放在李愔的手上,李愔把錢放在店小二的面前。道:“多謝小二哥了。”
店小二喜笑開,轉頭四顧,見沒人注意,快速把銅錢裝了起來。道;“多謝客了。”
見店小二歡喜的樣子,李愔趁機問道:“對了,你們碼頭上那個橫行霸道的武侯是什麼來歷?”
聞言,店小二立刻變。他小聲道:“這位客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可能還不知道,總之一句話,不要去招惹他。除非以後你是不打算在這裡停靠了。”
李愔不以爲然道:“有這麼嚴重嗎?如今天下太平,聖上賢明,這惡霸目無王法,你們只需向府稟報即可,難道府還拿他不住。”
店小二的聲音得更低了,“客,看在這賞錢的面子上我就和你實話實說吧,這個碼頭上的生意可不是你看的這個簡單,單是他一人自然是好對付,可是這個惡霸靠山可不小,乃是江陵縣城的縣令賀明,這個惡霸周讓,這周讓正是縣令賀明的上門婿,否則怎麼會穿上武侯的服橫行江陵碼頭呢!”
“原來如此,真是匪一家,難道就沒人管嗎?”李愔說道。
“嘿,客,這就是你不懂了,這天子在北方,而這江陵是在南方,那是天高皇帝遠,那些北方的員誰願意到這裡當,就算是當年李靖大將軍也是最後才征服了這裡不是?這大軍一走,還是本地的豪族掌握了這裡。”店小二唏噓不已,“所以這裡的商人們都懂得這個道理,沒人願意找不痛快,和江陵的縣令作對,畢竟說的大不敬一點,這裡賀明纔是真的土皇帝。”
李愔越聽越怒,“難道就沒有人上報到朝廷裡面?”
“有是有,可是沒什麼用的,這賀明在朝中是有人護著的……”店小二的話還沒說完,鄰桌有一個客人喚他夾菜,他一個轉就離開了。
武威見李愔神不快,於是說道:“殿下,這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我們益州恐怕也避免不了這個事,誰又知道下面的員在做什麼?”
李愔點了點頭,“是啊,大唐這麼大的一個疆土,人口又這麼稀,通又是這麼不便利,確實是難以治理,不過這裡的況也給本王一些啓發,現在益州發展很快,但是吏治的問題不能忽略,回去以後,一定要在這個地方下一些功夫,這些員都是地方的父母,他們爛一個,地方就爛一片,他們要是全爛了,本王的封地也就爛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益州發展的再好又有什麼用。”
“殿下說的是!”武威道。
衆人吃了飯,武威前去付了錢,剛出門就見有不人向碼頭涌去,武威拉住一個商旅問道:“出了什麼事?”
“哎,聽說是誰惹惱了周讓,現在周讓帶著幾百個江陵士兵把碼頭都圍了起來,哎,害得我們也不能行船離開了。”商人嘆息著說道。
商人的話讓李愔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原來那個周讓不是害怕了,而是去搬了救兵過來。
武威聞言目兇,道:“殿下,你在這裡稍等,待我去把他們都殺了再走也不遲。”
爲了保護李愔,這趟跟著李愔來的侍衛一共三百餘人,分乘坐六艘遊艇,每個士兵都配備了火槍,而一個縣城的兵力頂多也就幾百人,武威自然是不害怕。
“一起過去看看吧,這江陵是大唐商人到南河港口的中轉站,這裡如此混對益州也是非常的不利,這件事本王既然手了,就要一管到底,管他什麼地頭蛇。”李愔言罷當先向碼頭走去。
武威接著跟上,他明白只要是李愔下了決定就沒法再勸回來,只能讓侍衛們把李愔保護好了。
江陵碼頭,此時四百多個穿破舊盔甲的士兵正和遊艇上的侍衛對峙著,周讓眼中帶著一狠,好漢不吃悶頭虧,所以他選擇召集人馬回來報復,而且還向他的岳父縣令說了碼頭上的遊艇,這種新鮮的玩意立刻勾起了賀明的興趣,在江陵做了十年的縣令,各種商人贈送的奇珍異寶他已經見怪了,還沒見過這種東西,他隨著周讓到了碼頭,一眼就看上了那六艘遊艇,雖說他不明白這是什麼,但是很清楚這就是好東西。
不過,這六艘遊艇顯然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遊艇上有大量的侍衛守護,此時還拿著子一樣的東西指著他們,不讓他們靠近一步。
“大膽狂徒,居然敢在江陵碼頭惹是生非,還不快快投降,否則本讓弓箭手立刻放箭,殺的你們一個不留。”賀明對著蜀王府的侍衛喊道,他的眼睛則是一直貪婪地盯著江面上的遊艇。
“岳父大人,還跟他們囉嗦什麼,直接殺了他們算了,這些個東西據說在江面上跑的非常快,絕對是好東西,不能錯過了!”周讓繼續慫恿賀明,他對自己的這個岳父大人非常瞭解,絕對是雁過拔的主,如今這樣的神奇東西擺在眼前,他能不眼饞嗎?
賀明心中蠢蠢,只是僅剩下的一清明又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能夠擁有這些東西的人來歷定然不尋常,是商旅的話倒也不所謂了,但是要是朝廷的員可就難辦了,“你確定他只是來往的商旅?”賀明再一次問道。
“小婿發誓,絕對是商旅!”對於周讓這種惡霸哪來的什麼誠信可講,只要是能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無所謂,欺騙岳父當然可以做得出。
點了點頭,賀明正要開口,一個聲音傳來,“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包圍蜀王的座駕!”,卻是武威衝開了人羣走了進來。
“蜀王!”
“居然是蜀王……”
“怪不得,除了蜀王還有誰能夠擁有這些神奇的東西?”
“賀明終於要倒黴了……”
“……”
武威的話讓商人們都是相互竊竊私語,所有人都是出了幸災樂禍的表,可見他們對這個賀明和周讓的痛恨。
賀明的臉瞬間變,接著他看見一個華服公子在一個俏侍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他狐疑道:“蜀王遠在益州怎麼會來江陵,你們是何人,假冒蜀王可是死罪。”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武威取出了魚符放在了賀明的眼前。
“蜀王!”賀明的臉瞬間綠了,這屬於皇子的魚符他是見過的,頓時雙嚇得癱,一屁坐在了地上。
周讓也是驚呆了,但是他很快回過神來,悄悄向後退去,準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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