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殿里,他渾一酒臭味。
鐘離夙不自覺掩鼻,抬手扇走周圍彌漫的空氣。才一天沒見,這人就混這個樣子?
渾拉里邋遢,都有點后悔讓這人進來了。
那人被宮人扭送著跪下。
“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嗎?”沉聲問。
跪著的人不語。
“傷了我的人,我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鐘離夙起,站定到他面前,緩緩問起,“你的雇主我們暫且不提,我要問你,他讓你給我胳膊上劃一刀是什麼意思?他還有代你什麼嗎?”
說完,車夫竟出乎意外的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震耳聾。
扭送他的宮人心照不宣的各給了車夫兩拳,要他老實。
“也不看看這是哪里?不許在公主面前放肆!!”
他這麼自討苦吃,倒讓鐘離夙皺眉。
車夫繼續笑,“公主?我們已經拿到了證據,你這個假公主也做不了幾天了!”
鐘離夙馬上想到了什麼,眉頭更皺,“滴認親?”
反應過來,“你是鐘離挽歌的人?”
“不!”
車夫否定后出險的表,“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瞞你的,我是侍郎府的養子!”
“劉夢詩的義兄?”鐘離夙眼中倒是有幾分訝,馬上明白了過來。
因為自己,劉家被撤了職。恐怕劉夢詩他們一家會懷恨在心。
聽說侍郎家共有九個孩子,除了劉夢詩這個小九,還有劉瞿,在家排行老三。
但因為養子份,一直不被家人待見。
想到這里,鐘離夙款款道,“侍郎家一直對你不好,你又何必去替他們賣命呢?”
劉瞿啐了一口,嗤笑,“在這里裝模作樣調撥離間了!只要你一旦被證實了,我爹便能復原職了!而我,作為在這次立下頭功的三兒子,也一定會得到父親的青睞!”
鐘離夙沉沉握住了掌心,但又想到掌心里那只紙鶴,還是小心翼翼松開了。
“你這歹人凈瞎說,我家公主可是大盛國堂堂榮儀三公主,天潢貴胄!你不過一個地位卑微的養子,如此大放厥詞,就不怕被公主死嗎?”如意氣不過他這麼侮辱自家主子,直走過去扇了他一掌!
劉瞿捂著臉欣喜若狂,“死?開玩笑!我家升發財還來不及呢!我昨夜是喝了點小酒,我高興!只差一炷香的時間,只要我妹把證據予陛下,我們全家就能因為你,全都發財了!”他的言語中流出抑制不住的瘋狂欣喜。
如意氣憤,“事到如今,還在這里胡言語!”
“你不信你去問你家公主啊!是真是假心里難道沒有數嗎?能一直掩蓋住的了嗎!”劉瞿臉上紅了一片,也不惱。
他捂著紅腫的左臉,只是跪在地上吃吃的笑。
這點痛苦算什麼,再過一天,再過一天!他就可以在家族里揚眉吐氣了!他的父親也可以復原職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
“則這里冤枉公主了!我才不信你說的話呢!”
鐘離夙再也冷靜不住了。沉聲,“立刻派人去父皇書房里攔住遞送東西的劉夢詩。”